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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一塊糖給她塞進嘴里問:“娘,你嘗嘗好吃不?” “又甜又香的能不好吃?”方氏見荷花鼓搗的還真都成功了,對先前浪費的那些糖汁也不是特別的心疼了,笑著說,“這玩意兒味道還真是怪好的,咬著還脆生生的,就算賣不出去,咱家今年過年也準備點兒,來客了端出來也好看?!?/br> 荷花把切得方正的撿出來,用油紙包了一包拿到外頭吊在房檐下,剩下的分作兩份,給家里人每人嘗了點兒,另拿了一些給楊氏和祝大姐送去,正好見博源和芍藥也在屋里吃油炒面,便也給他們每人分了一小塊。 祝大姐一邊喂留哥兒吃油炒面一邊說:“荷花,你上回弄的那個洋芋泥,咱們留哥兒就喜歡的緊,今個兒這個也好吃得緊?!?/br> “明個兒我拿些洋芋過來,那洋芋泥做起來極是簡單,大姑以后給留哥兒做著吃就是,不過這油炒面小孩子吃多了不好,滑腸子,容易拉肚子,給他甜甜嘴就得了。”荷花擱下東西道,“我娘讓問,明個兒冬至是全家一起過還是分開各家過?” 老祝頭的牙口不如年輕的時候了,別人都拿著糖咬的嘎巴脆的,他只能含著那核桃糖磨蹭,聽了這話含含糊糊地說:“這還用得著問,冬至大似年,自然是全家一起過了?!?/br> 荷花聽了這話有些失望,不過也早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了,她回家后洗漱完畢窩到炕上,對還在等下做活的方氏道:“娘,別等了,爹說不定明早回來呢” 方氏聞言覺得也對,見孩子都躺下了,她也就把針線都擱在一旁,吹了燈鉆進了被窩。 全家都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忽然外面?zhèn)鱽泶蜷T聲,荷花立刻就驚醒過來,推著方氏道:“娘,你聽是不是有人敲門?” “肯定是你爹回來了”方氏翻身起來披衣下地,點了油燈就要出去開門,荷花在她身后囑咐道:“娘,你問清楚再開門啊” 不一會兒,祝永鑫帶著滿身的寒氣進了屋,凍得直搓手地說:“原本早就該到了,但是走到半路開始下大雪,有那么一陣子大得都看不見路,牲口怎么抽都不肯再走,只好等著雪小了些才又繼續(xù)趕路,可真是凍死我了。” 方氏用掃帚給他撲打掉身上的雪,讓他趕緊把都被冷風打透了的衣裳換下來,荷花披著衣裳到外間提了灶前用炭火溫著的水壺進來,倒水讓祝永鑫趕緊泡泡腳暖和一下。 祝永鑫脫去外衣,從腰間解下用布纏好又緊緊捆著的四吊錢交給方氏。 方氏見他竟然只空心兒套了個夾襖,氣得嗔道:“你當真是不要命了,難怪凍得這樣冰冷冰冷的,穿得這樣少,還不一吹就是個透心兒涼?” “這不是身上帶著錢還趕夜路,我怕被人瞧了去嘛”祝永鑫不當回事兒,鉆進被窩里輕聲道,“你快別吵吵了,都已經把荷花吵起來了,別再把茉莉弄醒了?!?/br> 荷花把壺拎出去,撥了撥灶底的火,少燒了點兒水,給祝永鑫熱乎乎的沖了一碗油炒面,端進去道:“爹肯定餓了吧,肚子里沒食兒人不容易暖和,吃點兒東西再睡吧。” 屋里昏暗暗的,祝永鑫還以為荷花端上來的是晚上剩下的粥或是面湯,大大的喝了一口才發(fā)現味道十分不錯,稀里呼嚕吃了個干凈才問:“這東西味兒不錯,是啥東西?” 方氏拿過碗擱在桌上,推著他塞進被窩里道:“趕緊睡吧,有什么話明天再說,還要早起去祭祖送寒衣。” 第二天早晨天還沒亮,方氏就把全家都叫了起來,穿戴齊整之后,幾個小的都舉著紙糊的衣裳,方氏拎著一籃子紙元寶,祝永鑫抱著那幾捆燒紙往楊氏院兒里去了,進門就見祝老大和老三兩家都在院子里等著了。 劉氏嘟囔道:“來的恁晚,全家都等你們?!?/br> 祝大姐白了她一眼風涼道:“人家抱著拎著那么多東西呢,走得慢幾步也是正常的,不像某些人,空著兩只爪子,當然來得早?!?/br> “爹、娘,大姐,我昨晚半夜才到家,所以早晨半天才起來?!弊S丽尾遄靾A場道。 “行了,先去拜祖宗牌位。”老祝頭咳嗽一聲,因為冬至是大節(jié),所以院兒里已經搭了草棚子,放了條案,祖宗牌位已經都請了出來,前頭還插著香燭,供著幾樣吃食和楊氏準備的燒紙,這會兒把方氏準備的紙衣裳、燒紙和元寶等也都供在上頭,全家依照順序上去磕頭,老祝頭瞧著似乎有些個心事重重,讓所有人都去屋里坐下,這才吧嗒著煙斗道:“這幾天我一直在尋思個事兒,我一直沒跟你們說過咱們老家的事兒,也沒說過老家還有啥人。我從小死了娘,被爹拉扯長大,后來十來歲的時候家里鬧饑荒活不下去了,我說要出來討生活,我老爹非要守著老家的祖墳,說寧可餓死也不出來,我倆一口氣吵翻了,我就跟著魏老2跑了出來,后來聽說老家傳信兒來說我爹餓死了,這么多年我就再也沒回去過。這么多年都過來了,不知道是不是人老了,最近總惦記著老家的事兒,想回去瞅瞅,所以我尋思著,等在家過完十五就走,爭取春耕前能趕回來,若是趕不回來,你們兄弟幾個幫老四把春耕忙活了,倒是也不耽誤什么大事兒?!?/br> 楊氏顯然也是第一次聽到這件事兒,神色有些愕然,皺著眉頭半晌之后才道:“按理說你想回老家看看我不該攔你,但是咱家如今是個啥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給你湊出來盤纏的話,明年咱倆就喝西北風去?” 老祝頭平時從不管錢,所以明顯是沒想到這方面,聽楊氏這么一說也是怔住,但隨即倔脾氣上來就嚷道:“沒錢又沒錢的走法,我當年從家里跑出來,身上一文錢沒有,還不是好端端的走到這兒了,大不了我拿個碗一路要飯,也走得回去。” 祝大姐聞言皺眉道:“爹,你說的這是啥話,你也是上了歲數的人了,如今兒女齊備的,哪里能跟當年十來歲血氣方剛的小伙子那時候比,你若是當真想回去,也不是什么難事兒,只不過我不放心你自個兒回去,家里兄弟幾個開春兒都得忙活地里,所以也只有我陪著你回去了,這樣萬一路上有個啥事兒,也能有人照應一下?!?/br> 祝老四聞言道:“大姐,你再要強也是個女人家,跟爹一起去總歸還是不妥,萬一路上遇到個啥事兒可咋辦,還是我陪著爹回去吧” 打老祝頭心里覺得,是想讓兒子陪著回去,祝大姐雖說是自個兒閨女,但畢竟是不太方便,而且祝大姐自個兒心里有主意,有什么事兒怕是不會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