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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的?!?/br> 孫建羽做出一副要受不了了的模樣,搶先往燈會走去,博榮也伸手拉住了博寧,然后對齊錦棠道:“咱們也過去吧” 道路兩邊都是彩綢扎成的棚子,許多的彩帶上畫著各色的神仙故事,在各家燈光的映襯下倒真是顯得有幾分仙意,棚子里做各色生意的都有,前面一段路大多都是賣花燈,扎彩人兒,賣各色小玩意兒的,再往前走就是一大片開闊的場地,被擁擠的人群分成了一個個小圈子,大多都是耍把式賣藝的人,什么口吞鐵劍、藥法傀儡、頂缸之類,另外也有些在較遠(yuǎn)處稍微清靜點兒的地方,畫個圈兒擺案說故事,唱鼓曲兒,更少不了擺攤算卦的人,布幌子掛得滿街都是,高高低低、錯落擁擠,卻并不讓人覺得礙眼,整條街的各處都掛著各式各樣的花燈,荷花對此沒什么了解,只聽著齊錦棠邊走邊給她介紹。 “掛在高處的那個是八角玲瓏燈,西邊兒那盞老大個兒的是五福如意燈,那家棚子門口掛的是蜈蚣燈……” “怎么還有人把蜈蚣做成燈的?”荷花自來就對那些多腳的蟲子敬而遠(yuǎn)之,這會兒看著那燈也忍不住嘀咕,“人家做燈不都是求個好口彩、好兆頭的嗎?” “走,咱們過去看看?!饼R錦棠拉著她過去說,“這家棚子可是很有名的呢,只要這蜈蚣燈咦掛出來,就是最好的招牌?!?/br> 荷花見那個棚子外果然圍了許多人,不由得也有些好奇地問:“該不會是買蜈蚣的吧?” “自然不是,你去看了就知道?!饼R錦棠把荷花拉到自己身前,護(hù)著她擠進(jìn)人群里。 荷花到前面一看,棚子四周扯了一圈兒的繩子,所有看熱鬧的都圍在外面,而棚子里頭被燈光照得通明,一個干瘦的男子在嘴里發(fā)出著奇怪的聲響,所有人都盯著地面嘖嘖稱奇。她定睛一看,嚇得往后退了一大步,直接踩到了齊錦棠的腳上,被他扶住了肩膀才十分不淡定地指著里面道:“是、是蟲子啊” 齊錦棠沒想到她會害怕,忙拉住她道:“是啊,是個很有名的人呢,你看那幌子上寫著,劉百禽蟲蟻,他能讓蟲蟻都聽他的話,能列隊,還能排出圖案呢” 荷花看著那滿地的螞蟻、蜈蚣、蜘蛛之類的爬來爬去,就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毛毛地不自在,伸手抓住了齊錦棠的衣袖有些顫聲地問:“那要是不聽指揮都跑出來了可怎么辦啊” 旁邊的人聽到這話很不悅地回頭白了荷花一眼道:“劉師傅可是行家,我年年來看這蟲蟻,啥時候都沒出過事兒” 荷花趕緊對那人歉意地點點頭。 齊錦棠這會兒也瞧出了荷花的不自在,拉著她出了人群道:“不喜歡怎么不說呢?” “沒事兒,你喜歡看就再看一會兒吧”荷花略有些言不由衷地說,其實她也并不是多害怕這些東西,畢竟在鄉(xiāng)下天天干農(nóng)活種地,這些東西也是常見到的,但是偶爾看見一兩只跟一下子看到這么多可是完全不同的感受,那種說不出的驚悚感讓她無論如何都無法放松去欣賞。 “你這丫頭”齊錦棠見她這樣別扭的樣子,有些無奈地?fù)u搖頭,“我是因為覺得你沒看到過這個,帶你過來看看而已,誰知道你竟是怕成這樣,平日見你去山上、地里的,也沒瞧見你怕蟲子啊” “偶爾見個一兩只的自然是沒事兒,可若是有這么一群給我見到,我肯定早就嚇跑了?!焙苫ü馐窍氲竭@樣的場景都覺得不寒而栗,伸手緊了緊身上的披風(fēng)。 “走,去那邊的茶湯攤兒上坐會兒,吃點兒熱的東西定定神兒?!饼R錦棠不由分說地拉著荷花又走了幾個攤位,在茶湯棚子里坐下,叫了碗茶湯,幫她調(diào)好放在面前說:“吃幾口壓壓驚,以后有什么就直接跟我說,不許自己硬撐著,記住沒?” 荷花點點頭,就著小點心喝了大半碗的茶湯,這才把那種讓人汗毛倒數(shù)的不自在感驅(qū)走。 齊錦棠看著荷花總算恢復(fù)紅潤的臉色,似乎有些內(nèi)疚地說:“都怪我,我若是提前問問你就好了?!?/br> “沒事兒,都是我自己嬌氣,換做是我,我也不會認(rèn)識一個鄉(xiāng)下丫頭會怕蟲子?!焙苫ㄕf著忽然想起以前的事兒,笑著說,“當(dāng)初我家剛開始養(yǎng)雞的時候,有一陣兒總是丟雞蛋,我注意了好久也沒看到有小偷,家里就都以為是黃皮子做的,還特意買了幾只鵝回來,那天我見鵝都沖著雞舍下面叫,我就過去蹲下一看,正跟一條大蛇面對面地對上,它還沖我吐芯子,當(dāng)時差點兒把我嚇傻了,聽我娘后來手,我當(dāng)時簡直是連滾帶爬地跑開的,晚上家里燉了蛇rou只有我死活不敢吃,最后還是大姐和博寧按著我硬是塞了一口給我吃呢” 齊錦棠看著她說得眉飛色舞地樣子,也聽得忍不住笑,之后忽然問道:“荷花,你很喜歡鄉(xiāng)下這樣的生活?” 荷花聞言一愣,不太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又恍惚地覺得這話他似乎以前問過類似的,但還是點點頭說:“是啊,你不覺得鄉(xiāng)下的天都顯得比城里要藍(lán)許多嗎?雖然也有很多雞毛蒜皮的瑣事讓人煩心,但是也都沒什么大不了的,什么都比不過一家人和和美美地過日子,不是嗎?”說到這兒她又笑笑,“也許我是沒什么大志向的人吧,雖說我喜歡識字讀書,也要讓家里的兄弟讀書科舉,可是打從自己的私心來說,我不希望他們走仕途,官場錯綜復(fù)雜,我們又毫無背景家世,與其到官場去攪合,倒不如踏踏實實地做個鄉(xiāng)紳,過點兒平靜安寧的日子?!?/br> 齊錦棠聽著荷花稍稍壓低聲音的這番話,也不知怎么的就忽然說:“其實你大哥跟你的想法差不多?!?/br> 荷花有些驚訝地抬頭看著齊錦棠問:“怎么,我大哥跟你說的?” “其實你不覺得奇怪嗎,為什么建羽會跟你家交好?”齊錦棠沒有正面回答荷花的問題,而是又問了另一個問題。 荷花本想說是因為賣蘑菇讓孫家有利可圖,但是轉(zhuǎn)念就覺得不對,孫建羽最開始幫自家的時候,還沒有蘑菇生意這樁事情呢,她眉頭微蹙,心道齊錦棠既然這樣問自己,肯定也不會是因為孫建羽就是跟博榮投緣,所以她靜下心來想了想才有些了然地說:“孫家是看重了哥哥的學(xué)識,想要拉攏他?”隨即自己又搖頭說,“可孫家的背景深厚,我們家不過是寒門小戶,他們即便要拉攏也應(yīng)該是拉攏你才對吧?” “你說對了一半兒”齊錦棠目光中有些贊賞地看著荷花,覺得她這個年紀(jì)能想到這里已經(jīng)很是不易,“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