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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zhuǎn)身出去尋了冰塊,搗碎了用帕子包好,小心翼翼地給荷花敷著臉頰。 “冬梅姐,這件事就莫要說出去了?!焙苫ㄒ贿叡笾橆a一邊說,不管是給博榮、齊錦棠還是孫建羽知道,都指不定能惹出什么事兒來,大哥和齊錦棠倒也罷了,自己好歹能勸住些,可孫建羽那個脾氣可就不好說了,到時候再讓四姑娘說了什么胡言亂語出來,就越發(fā)是給孫家添亂了。 冬梅先前也看到過荷花對四姑娘的態(tài)度,覺得她雖說平時和善,卻也不是個沒有脾氣任人欺負的,沒想到這次竟是想息事寧人,一時間倒是更覺得她有些不一般了,然后不等荷花開口詢問便道:“四姑娘已經(jīng)領(lǐng)著下人離開了,姑娘是先歇會兒還是繼續(xù)整理東西?” 荷花抬手指了指床邊的一個小包袱道:“明后天就要回去了,在這兒叨擾了這么久,也多虧得院子里mama們和jiejie們的照顧,那包袱里是幾個荷包和一點心意,請mama和jiejie們喝茶吃酒,留個念想兒?!焙砂际菑募依镒叩臅r候帶著的,里面裝得是三分一個的小銀錁子,雖說自己以后怕是一輩子都不會再來孫家,但是大哥以后怕是就要跟著孫建羽了,不管怎么說也得打理好關(guān)系。 冬梅想也不想地就開口推辭道:“姑娘對咱們一直都很好,奴婢沒照顧好姑娘,哪里還敢要什么賞?!?/br> “又不是給你自個兒的,你能就這么給推個干凈?”荷花嗔怪道,“也沒什么值錢的東西,相處一場留個紀念罷了。我這兒用不著人伺候,你下去歇著吧” 荷花打發(fā)了冬梅,把包著冰渣的帕子丟到面盆里,雖說臉頰還有點火辣辣的,但是自個兒畢竟還來著月事,如今年紀還小,用冰的怕落下什么毛病,一月一次的痛經(jīng)她可是萬萬不想體驗的。 “荷花,在屋里嗎?”齊錦棠在外面叩門。 荷花一驚,下意識地伸手捂住臉頰,但是隨即又道:“哦,錦棠哥,有事嗎,我昨晚沒睡好還歪著呢” “沒什么,我要出去買些東西,問你有沒有什么要我?guī)椭鴰Щ貋淼摹!饼R錦棠本來是想叫荷花一起去,但想她既然是沒睡好,張嘴便改了說辭。 “我這里東西都買齊了,錦棠哥不跟你爹娘一起回鄉(xiāng)?”荷花忍不住問道。 “爹還要在京述職,怕是一時半會兒也回不去,我跟你們一道回去,家里那邊也要規(guī)整拾掇一番才是?!饼R錦棠跟荷花閑聊了幾句,就見冬梅拿這個小瓷盒進來,見到自己就下意識地把手里的東西往身后一藏。 齊錦棠微微皺眉,但是良好的教養(yǎng)讓他也不好多問,便微微頷首先行離開,待冬梅進屋之后,才有些憂心地回頭看了眼荷花的房門。 荷花以不適為由在房里躲了兩日,冬梅拿來的藥膏很是管用,才抹了幾次就已經(jīng)瞧不出痕跡,孫建羽打發(fā)小廝來告知了回鄉(xiāng)的日子,荷花也終于安心地露出了笑容,雖說還要一個月的車馬勞頓,但是想著回去就能見到想念已久的親人,心情頓時好得像外面晴朗的天氣似的。 回鄉(xiāng)的行李比來的時候多了許多,還好孫家那邊更是裝了十幾車的東西往北邊運送,荷花這邊的幾個箱子頓時就沒了什么顯眼。 自從那晚把話說開了之后,荷花就一直沒有再見到孫建羽,直到準備啟程的時候,才看到他立在馬邊,似乎比之前削瘦了不少。 “建羽哥”荷花硬著頭皮上去打了個招呼,眼皮都沒敢抬地就轉(zhuǎn)身搭著冬梅的手上了馬車。 路上走得很是安穩(wěn),天氣一日熱過一日,倒是比冬天那時候來的舒服了許多,車廂內(nèi)雖說稍稍有點悶熱,但畢竟道路平坦不會打滑,外面也沒有刺骨的寒風(fēng),車內(nèi)也不用點著那個讓荷花提心吊膽的爐子。 眼見著離家越來越近,荷花的心情也越發(fā)地好了起來,卻也忍不住地焦急,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到家里面去。 離著齊家村還有四五天路程的時候,孫家和齊錦棠都分別打發(fā)了人回家報信兒,齊錦棠自然也不會忘了讓家丁順便給荷花家送了個平安的口信兒,又說了大概到家的時間。 方氏得到兒子和閨女要回來的消息,歡喜得不知道如何是好,這幾日在家折騰著拆洗被褥,曬枕頭被子,要不是祝永鑫攔著,怕是都要把屋子全都重新貼一遍墻紙。 頭一天就打發(fā)祝永鑫進城去買了菜和熟食,當天剛一蒙蒙亮,就到地里去把鮮嫩的菜苗掐了個精光,只等著孩子到家就能吃上家里的飯菜。 博寧和栓子也是從頭天晚上就興奮得睡不著覺,早晨恨不得扒著方氏想今個兒不去念書,最后每人被賞了一個爆栗,這才滿臉不情愿地被打發(fā)去里學(xué)堂。 打掃院子、洗菜,切菜,方氏把所有的事兒都忙活完了,就開始心急地一遍遍往門口跑,看人怎么還沒回來。 祝永鑫本來還坐在院子里安穩(wěn)地抽煙,但是被她攪合的也有些坐不住了,起身兒道:“我去村口迎一迎?!?/br> 小秀抱著栗子,一邊哄著孩子一邊安慰著方氏:“娘,既然說今個兒到,就肯定沒問題的,你快別急,安安穩(wěn)穩(wěn)坐下等會兒吧” 方氏口里連聲應(yīng)著,但是屁股哪里坐得住炕沿兒,最后還是寶兒醒了在屋里叫奶,這才把方氏的注意力分散了過去。 荷花幾個人是在晌午飯前到的家,博榮幫著祝永鑫把行李東西的都收拾下車,荷花就直接撲進了方氏的懷里:“娘,我老想你了” 方氏伸手把閨女上下摸了幾下,見沒瘦也沒吃苦的模樣,這才紅著眼圈說:“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趕緊進屋洗臉洗手,咱這就炒菜開飯?!?/br> 小秀見荷花摟著方氏不想松手的樣子,便把栗子放在屋里炕上,囑咐寶兒好生看著,自己系上圍裙道:“娘,你跟荷花進屋說話兒,我去炒菜就是了?!?/br> 博榮把荷花的東西都搬到西屋,又把自己的都搬回屋里,到井邊打水胡亂洗了手臉,這才到灶間去跟小秀說話。 小秀手里忙著炒菜,但是眼睛卻是盯著博榮上下掃了半晌,見他雖然稍稍瘦了可似乎不是cao勞,不過是精壯了些,自個兒便也放心了下來,推開博榮已經(jīng)搭到腰間的手,紅著臉嗔道:“我這兒炒菜呢,你先進屋去陪娘說話,兒子和閨女都在屋里炕上呢” 博榮這才松了手,貼著她的耳邊說了幾句悄悄話,起身兒往屋里去了。 片刻功夫,博寧和栓子風(fēng)一般從外頭跑回來,滿頭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