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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悲催。這換了一百多文銅錢的寶鈔還是小羊攢了很久才存下的。兩人行走在城中,東走走西逛逛,徐秀還看到了一個光頭老外在耍雜技,真是新奇,不由走近了幾分仔細觀看,這人表演完一段后用蹩腳的官話說道初來寶地云云,就是求賞。這種景象大明百姓司空見慣,對這些老外也無甚多的在意,但□□上國的子民們內心那點虛榮心還是泛濫的,不出意外,這人的賞錢明顯會比隔壁耍猴戲的多。見著自家少爺快要把手滲進懷里,小羊一把拉過他就走……徐秀瞪了他一眼,結果小羊睜的更大,無奈的道:“行,你眼睛大,我不和你計較。”走了一會兒輪到小羊不對勁了,他有些別扭的同徐秀道:“阿牛,我們要不要買一串糖葫蘆吃呀?那邊的老爺爺只有一串了?!?/br>徐秀輕輕的哼哼了兩下就走近,摸了一個銅板遞給老爺爺。“小哥拿好啊?!崩蠣敔斝Φ馈?/br>剛想伸手去拿糖葫蘆,就見一個披頭散發(fā)的中年大叔把這串糖葫蘆拿走,并大聲的道:“吃甜食也不怕把牙齒吃壞嗎?還有你這么敗家,你爹娘知道嗎?”轉眼兒一口山楂就下了肚,可能邊走邊吃吞的有點急,眼睛有點翻白的跡象。徐秀怔怔的看著地上的那一枚山楂核,氣的肚子都快疼了,不由跳腳跟上去。喊道:“你個老匹夫同孩童搶食羞不羞啊?”小羊則牽著小毛緊緊跟上,大街上的人都瞧著前邊的阿牛指指點點,弄的他也有些尷尬。披頭散發(fā)的大叔也不跑了,回過頭等徐秀跑近就拍了一下他的腦袋,“小赤佬你喊誰老匹夫,這么沒禮貌?!?/br>一整天除了寫時文的時候蛋疼,其他時候心情都很好的徐秀這下更生氣了,搶小朋友吃的不算還打我,我爸爸都沒打過我,不由狠狠的一腳踩在他那個露指的腳上。見他啊喲一聲后才道:“混蛋,有你這樣的人嗎?”被踩的大叔不由哈哈大笑,連道:“你這個娃娃還蠻有趣的嗎?!?/br>小臉兒漲紅的徐秀不由指著他道:“你個老匹夫純粹就是拿我尋開心的嗎?”大叔索性盤腿坐地上挖著鼻屎道:“嗯?不行嗎,像你這樣帶著仆人牽著小毛驢在外的富家子弟,我就不爽怎么了?”這時候徐秀見他也不像是神經病才平穩(wěn)了下心情,只見他雖然披頭散發(fā),都還蠻干凈,露指的腳丫子也不見污垢,身上的白袍縫縫補補,也是干凈,當?shù)钠鹨粋€中年有氣質的帥大叔。也不去反駁,諷刺道:“一介白丁,我有錢是我的事,關你什么事?!笨磥硎且粋€仇富的中年憤青。所謂白丁可以說是普通老百姓,但古時候更多的是指窮困文人,因為雖然穿著儒者的衣服,白色染不起布的說法更為準確,畢竟明中葉世道太平手工業(yè)發(fā)達,江南又富庶,拜金風氣很甚。大叔以更嫌棄的表情諷刺回來,“哎呦,你這個娃娃脾氣真大啊,我吃你一串糖葫蘆是你的福氣。”還福氣?徐秀承認,他被這個家伙激怒了,不由撲上去連撕帶扯的捶打他,“我讓你氣我,我讓你尋開心,混蛋,流氓?!?/br>這么一個孩子的攻擊自然是沒什么力道的,不痛不癢,大叔任由他施虐,表情笑嘻嘻,嘴上很欠扁,“啊,好疼啊,殺人要坐牢的啊,你不怕嗎,保不齊連累你爹娘呢。”徐秀腦袋一嗡,回想起兩世都沒有見過父母,情緒上頭,越來越委屈,不由小嘴一癟帶著哭音吼道:“我沒有爹娘了,你一口一個爹娘到底是什么心態(tài),王八蛋。”一口咬了過去。這一次咬的是真疼,可大叔后脊背一陣發(fā)涼,心中不由后悔,“戲弄錯了對象,這是罪惡了?!?/br>越咬越委屈的徐秀放開了他放聲大哭,不斷抽抽噎噎,遠處聽到的小羊氣的都要炸毛,一把沖過來拉著大叔吼道:“我家少爺雙親都罹難了,只和我相依為命,你怎么可以這樣殘忍。”想到先前阿牛的瘋魔狀態(tài),一陣驚慌和擔憂,也流下了眼淚放聲哭號。像是要發(fā)泄自身孤獨的命運,徐秀越哭越大聲,小羊也不甘示弱,這下周圍圍觀的人也多了起來。大叔跳起在原地踱步嘴上不斷的念叨:“完了完了完了,我盡然犯下了如此罪過。怎么辦怎么辦。”連忙安撫道:“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對不起對不起,我給二位公子賠罪。”徐秀紅著眼睛瞧了瞧他,咧嘴笑了,對著那個大叔的臉就啐了一口,“呸?!眱裳垡环瓘娖茸约簲[脫這樣悲觀的情緒,暈了過去。“阿牛!”☆、第五章拜師“阿牛,好些了嗎?”小羊的擔憂的問道。幽幽轉醒的徐秀頓了頓,察覺到還有別人在后才醞釀了一下回道:“一時氣急,悲從心來,爹娘音容宛若在前,卻永世不復見。怎不痛哉?!?/br>大叔站起身子咬咬牙道:“罪孽深重,給小公子磕頭認錯。”作勢就要下跪,嚇得小羊連忙走開扭頭看著阿牛。徐秀頭都沒轉,僅是用眼珠子轉過去瞧他,示意要跪就快點,這斜眼的飛刃甩的大叔頭皮一麻,不由苦笑道:“娃娃,這事兒是我做的不對,任責任罰,絕無二話?!边@次一絲都見不到作偽。徐秀拉開薄被站起,阻止了他,“罷了,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你這樣的小人計較。豈有長輩跪小輩的道理?!边@事兒也沒什么好生氣,這大叔就是一個仇富老憤青,估計沒少欺負有錢人家的公子,誰讓自己那些衣服有點檔次,使的他誤會。這大叔見他原諒了自己,道:“多謝小大人原諒在下的無禮。我見你買了歷科進士文章,是要求取功名嗎?”徐秀躺回床上,有些嫌棄的聞了聞大叔家的薄被,才道:“當然,以慰先人之靈?!?/br>大叔湊近了徐秀,被他一把推開也不氣惱,神秘的語氣道:“要不要拜我為師,我一身本事都可以傳授給你哦。”徐秀斜眼從頭到尾的打量著他,怎么看都不像一個飽學之士,也太非主流了,當即道:“有什么好處?”大叔一臉不解:“真是世風日下,跟我是作學問的,還要什么好處?”徐秀道:“當然,你先是搶奪我的糖葫蘆,又言語刺激我無父無母,再有認罪也不認真,你這樣的小人說要我拜你為師,我問一下好處又有什么樣的問題呢?”大叔很是尷尬,聲音也小下來道:“想拜我做先生的數(shù)都數(shù)不清,你絕對會滿意的?!?/br>徐秀起身抬頭看著他道:“那你可以自報家門了,我對你一無所知?!?/br>大叔立馬來精神了,去旁邊拿了一把折扇攤開擺了個姿勢道:“在下華亭錢福是也。”頭微微向上,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