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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徐秀崇拜的眼神,然而注定讓他失望。徐秀愣了愣,的確,這個名字在他的知識量里還是耳熟的,可這種名字太像什么人家的管家了,或者狗腿之類的,以至于一時未曾分明,道:“不認識啊?!?/br>錢福合攏折扇敲了敲手心,急道:“你個無知的小兒!不收你為徒了?!?/br>“你個無恥的老匹夫,你以為小爺就愿意啊?!?/br>正在兩人即將又要吵鬧的時候,門口有人喊道:“與謙兄,小弟顧清前來拜訪?!?/br>錢福聽到后轉(zhuǎn)頭就拉著徐秀道:“走,跟為師一同去見他?!比艘环昼娗安皇账麨橥降脑挕?/br>小羊呆呆的站在后面看著阿牛被拖走,一陣無語。…………無語的絕對不會只有小羊一個,這下,徐秀也很是無語,因為站在那個叫顧清的中年男子旁邊的,赫然就是徐輝。顧清瘦小面白,同錢福拱拱手道:“這是愚弟新入門的弟子,名叫徐輝,特帶來讓與謙兄認識認識?!蓖浦燧x上前,示意他同前輩行禮。徐輝一本正經(jīng)一絲不茍的道:“小輩徐輝見過前輩?!?/br>見他作派如此,錢福抬了抬鼻子,輕哼了一下就算見過禮了,道:“喏,這小子是我的徒弟?!蓖屏诵煨阋粋€踉蹌,眉頭一皺剛要發(fā)飆就聽顧清不可置信的道:“與謙兄您這是收入門弟子了?”錢福抬頭驕傲的道:“不行嗎?以前是沒遇到那中意的款式兒,這小子不錯,合我脾氣?!敝噶酥割櫱宓溃骸八俏业暮门笥?,是個書呆子,你同他見個禮就好了?!?/br>徐秀剛想解釋幾句就被錢福的表情給嚇到了,這人背著身子一臉扭曲的表情,似乎只要阿牛拒絕,就會吃了他,徐秀無奈,躬身學著徐輝的話道:“小輩徐秀見過前輩。”顧清一把扶起徐秀感慨的道:“真是個俊秀的小哥,你今入鶴灘公門下,必謹記尊師之禮,來日金榜題名,方不負鶴灘公的名頭?!边@話說的錢福一臉鄙夷道:“你們這些凡人整天就是金榜題名金榜題名,率真而為才是吾之道。”見徐秀一臉疑惑,顧清道:“與謙兄,你這弟子似乎并不為你名頭所震???”錢??人粤艘幌轮е嵛?,似乎不太愿意提起,見他如此,顧清同徐秀道:“我松江府自入國朝,在鶴灘公之前未有文魁天下之人,亦未有會、狀兩元者,時至如今,兩元獨鶴灘公一人,今人謂之錢王兩大家,小哥你卻不知?”徐秀懊惱的錘了一下腦袋,怎說是這么熟悉,原來這位大牛人就是那個寫“明日復明日,明日何其多”的錢福錢鶴灘。整個明朝松江府只有三位狀元,他就是頭一名。這位爺有文章雄瞻宏闊、藻思疊出,人所不足,沛然有余的評價,也有太白之仙才、長吉(李賀)之鬼才,以一人兼之者的詩才評價。而且生性狂放不羈,較為傲上,極其性情中人的一位大才。徐秀心中不由道:看來撿到一個看上去很不錯的好老師了呢,不知道靠譜不靠譜。忙道:“鶴灘先生的文章學識自然是小子的楷模,然先生率性而為,不畏權(quán)貴的性格,亦是小子學習的目標。”既然這個人是錢福,那么先前的所作所為基本都能夠解釋了,雖性情,但錯了就錯了,立馬兒賠罪,還要下跪。縱然一開始有點不情愿,也只是時代的局限性,讓他一個狀元頭銜的大儒給什么功名都沒有的孩童行大禮,就算有錯在先也是不容接受,然而在自己又一次說了后,便立馬準備行禮,這才是徐秀聽他說要收自己為徒也不直接拒絕的原因所在。如此,搶自己的糖葫蘆也沒什么好多說,估計以前搶富家子的零嘴兒人家一聽是他也不敢追究還得賠禮之類,而自己一反常態(tài),才引的起他的注意吧,真是一串葫蘆吊出一位牛人,這買賣,值了。真心實意的說出了那些話。錢福抬了抬眉毛開心的道:“我這弟子什么都不好,就是愛說真話,哈。”渾然忘記先前的所有不愉快之事,張口就來。……錢福的小院不怎么寬敞,出了前院正堂便是后屋,他不講究,顧清也不在意,二人就這么坐到了院內(nèi)的石凳上,沒交談幾句,就看著徐秀,意味不明。先生有座,弟子自然無坐,徐秀正聽他們聊天這一下被瞧個正著,也不由回視過去,氣氛一時有些尷尬,錢福只好直說:“屋子里有茶水,去拿來?!?/br>徐秀眼睛一翻,真不曉得這個狀元公怎么混的,連個仆人都沒有,走到正堂門口踢了踢坐在石階上假寐的小羊,小羊的眼神要說多可憐就多可憐,還紅紅的,徐秀心中一軟,繼續(xù)翻了個白眼,只好自己進去拿。等他拿來,錢福同顧清道:“茶雖然不是什么好茶,但不過就是一個解渴的東西,無為其他,這小子沒行拜師禮,你做個見證吧,自今日起,算是入了我門下?!?/br>聽他如此說道,徐秀倒了一杯清茶,恭恭敬敬的奉上,剛想下跪,錢福一腳就踢著他的膝蓋,徐秀條件反射的怒視他,聽他道:“下跪就免了,這只是形式…,你瞪什么瞪,做先生的現(xiàn)在想打就打,你再咬我試試?”錢福拖著鼻音很是欠揍的語調(diào)。見徐秀小臉兒一別,錢福繼續(xù)道:“不欺心之誠即可,你家先生不重禮節(jié)?!毙煨氵@才點點頭,禮儀社會有這樣不怎么看重禮儀的大儒,真心是很厲害的。暗思這說法倒是和王守仁的不欺本心之明有異曲同工之妙,看來自宋代陸九淵以后,心學這一脈在士大夫中的影響力還是有的,也不全是朱子一脈的理學單方面壟斷。其實這也是自然,不然王守仁縱然是圣賢之人,恐怕也很難在他生前就能夠極大的傳播自身學說。見著此景,顧清回頭摸了摸徐輝的腦袋笑道:“得,我們成繁文縟節(jié)的了?!?/br>徐輝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丫子道:“禮不可廢?!?/br>顧清哈哈大笑,開心的同錢福道:“我這個弟子將來可能倒是個道學先生的材料呢?!?/br>錢福不屑的“切”了一下,而徐秀只能暗自腹誹:“開什么玩笑,打死我也不信他會成古板嚴謹?shù)牡缹W先生?!彪m說此人看上去嚴肅及寡言,但總給徐秀一種委和的感覺,甚是不解。☆、第六章縣學弘治十三年正月,過年的氣氛依舊濃郁,燈籠年畫對聯(lián)的叫賣聲入耳,舞獅的鑼鼓聲甚是熱鬧,而徐秀行色匆匆充耳不聞,整一個年過的都很忙碌,只因在錢福的擔保下,入了縣學,當起了一名小小儒生。就這樣,徐秀住進了錢福家和小羊擠在一個偏房內(nèi),條件不好,但徐秀很是滿意,接觸下來的點點滴滴都表明了,這位先生就是天才,跟著他做學問,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