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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康熙就寢后,她晚上輪值時,仍是隱隱可聞太子座船上女子哀泣之聲。 太子夜夜折騰,到得德州行宮時,竟是生起病來??滴醣阍诘轮菪袑m駐蹕。 德州行宮雖是不大,宮室卻也精巧。齊粟娘對便殿上兩座十二扇重錦鑲嵌螺甸屏風(fēng)很是留意,上面刺繡著德州漕運盛景,康熙親自于屏上題詩,“出逢漕中來,入逢漕中去。聯(lián)檣密于指,我舟無著處。”并賜了一座到太子西殿,讓他在病中觀賞。未料到太子病勢漸重,康熙下召索額圖來德州侍疾。 齊粟娘日日在便殿上看著屏風(fēng)上物態(tài)繁華,又見著德州知府李明智領(lǐng)著總承迎駕之事的豪商一日一貢物,一日一呈宴,盡是天下南北奇珍,她一門心思全在打聽德州有些什么本地產(chǎn)物,其中有哪些北販最易獲利,對宮里的暗潮洶涌不甚在意。即使如此,聽得康熙召索額圖來德州,也不禁一驚。 索額圖早已乞休,雖是太子外戚,實無必要招他前來,齊粟娘暗暗偷看四阿哥的臉色,卻是古井無波。但齊粟娘見著他緊緊捏著手上佛珠,便知道其心中甚亂。 索額圖從京中趕來后,太子果然甚是歡喜,雖是臥床也日日召他陪伴。康熙的臉卻越來越陰沉,齊粟娘在宮中聽到越來越多的流言,說太子哭對索額圖,說是曾被下藥毒殺,日日憂懼不安,索額圖事事替太子拿主意,行止狂悖,便是四阿哥、十三阿哥過去探病請安,也常常被拒之門外。這般過了半月,太子仍是未愈,康熙下旨召河道總督來德州陛見。 一日,康熙至密貴人王氏宮中就寢,齊粟娘回房安睡,便聽得外頭一陣亂,火把亂晃,“拿要犯!”之聲此起彼伏,齊粟娘從床上驚起,聽得聲音越越向太zigong中而去,似是在追捕刺客,不禁披衣坐起。沒料到她一方下床,便被人死死撫住嘴,推回床上。 齊粟娘大吃一驚,左手摸向枕下銅簪,她手指觸到那冰凍的銅簪,心中一穩(wěn),便察覺到身旁之人顯是男子,呼吸粗重,時時抽氣,必是受傷,待那男子一開口,齊粟娘便聽出此人竟是太子身邊的劉三兒。 “齊姑娘,你別出聲,否則我們都完了。”劉三兒喘著氣,低聲道。 齊粟娘知曉如不能穩(wěn)住他,怕是小命不保,只得點了點頭,劉三兒壓低聲音道:“齊姑娘是十四阿哥的人,奴才是大阿哥的人,還求齊姑娘讓奴才藏一晚,明日奴才自有辦法離去,不會帶累姑娘?!?/br> 第二十七章 德州行宮的劉三兒(中) 齊粟娘用力將指甲卡到手掌中,保持鎮(zhèn)定,又點了點頭,那劉三兒似是松了口氣,“齊姑娘,奴才現(xiàn)下松開手,你若是叫出來,奴才完了,姑娘你也討不了好?!?/br> 齊粟娘知曉劉三兒若要藏一晚,必不能取了她的性命,現(xiàn)在半夜丑時一刻,待得寅時天光前,她便要去當(dāng)差,若是她不去,必會引起疑心。 劉三兒慢慢松了手,等了一會,見得齊粟娘不動不叫,身上的傷又疼得厲害,便漸漸松懈下來,倚在床邊上,呼哧呼哧地直喘氣,過一會兒便開始自言自語起來。 齊粟娘慢慢握緊了簪子,卻猶豫不能下手,劉三兒既說是為大阿哥辦事,被捉后大阿哥若是有事,不知會不會帶累十四阿哥,但這般拖延下去,一旦被人發(fā)現(xiàn)劉三兒在她房中,她自個兒搭上不說,十四阿哥多是要被連累。 劉三兒突地冷笑了幾聲,在黑漆漆的屋子里甚是悚人,齊粟娘勉強道:“公公,你笑什么?” 劉三兒沉默半晌,終是開口道:“齊姑娘,奴才是活不成了,卻帶累了你?!?/br> 齊粟娘只覺嘴里又苦又澀,道:“公公不是說,明日便能逃出生天么?” “不成啦,主子不會讓我活了?!眲⑷齼哼B連發(fā)笑,“我原以為混到了如今這個份上,主子為著以后,總會替我找個替死鬼。看來,是不可能了?!彼苿恿艘幌拢榱丝跊鰵?,艱難道:“從康熙二十二年到現(xiàn)在,我在太子身邊呆了十九年,嘿嘿,足足十九年,今日折在這里了。” “公公……” 遮月的輕云慢慢散了開去,月光從半開的格窗中灑入,透過床帳,淡淡地照在劉三兒的臉上,仍是一片陰影。劉三兒的聲音里透著蕭索之意,“齊姑娘,十四爺舍不得你,在船上能接近太子膳食的,除了李德全,就是你我兩人?!彼聊粫嚾挥峙d奮了起來,喘著氣道:“太子爺怕了,他開始胡亂猜了?!闭f罷,突地把臉湊到齊粟娘面前,瞪著她道,“你知道他猜什么?” 齊粟娘見他已有些癲狂之狀,哽著嗓子,啞聲道:“他猜什么了?” 劉三兒噴出來的熱氣壓到齊粟娘面上,guntangguntang,道:“皇上,阿哥們,除了這些,還有什么?他會想皇上不想背弒子之名,阿哥們不想背弒手足之名,他會想------” 齊粟娘腦中也如煮開了的水,沸騰了起來,胸中又熱又悶,聲音卻像冰尖一樣,冷冷截斷,道:“有索額圖在?!?/br> 劉三兒重重倒在床上,將頭埋在被子里桀桀而笑,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斷斷續(xù)續(xù)道:“就是因為有他在,這事兒才能成,太子要是離索額圖遠一些,說不定還能長長久久。齊姑娘你說是不是?” 齊粟娘腦中掠過九阿哥府書房里的大大小小的阿哥們,澀聲道:“有這幫兄弟們在,長久得了么?” 劉三兒在床上又笑又滾,半晌說不出話來,齊粟娘在黑暗中看著他,若是再這樣下去,必然會被發(fā)現(xiàn),她就完了。 “齊姑娘,平常你不大說話,奴才沒想著你這么明白,”劉三兒慢慢爬了起來,挨著齊粟娘,柔聲道:“這是皇上的錯,這天下是滿人八旗的,先帝們哪一位不是八旗公議?什么嫡子?皇上他是嫡子么?皇上養(yǎng)了這么一群了不起的阿哥,他們天天幫著皇上理政,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誰當(dāng)太子,皇上也不問問他們的意思么?” 齊粟娘慢慢從枕邊抽出銅簪,“公公,這些話可是說不得的?!?/br> 劉三兒的聲音越發(fā)柔了,“奴才都敢在太子爺碗里放料了,說幾句又怕什么?齊姑娘,你有什么話就趕緊說吧,過會兒就說不了了,可惜齊姑娘還是個黃花閨女,不過,陳大膽兒肯定會下來陪著你的,還有你哥哥……” 齊粟娘雙瞳猛縮,狠一咬牙,一把抓起劉三兒懷中的被子,死死壓在他臉上,右手持簪,用力在他胸口刺下! 劉三兒在被中痛叫一聲,傳出悶響,左腳用力一踢,力大無比,立時將齊粟娘踢飛三丈,重重跌在地上。 齊粟娘忍著肋下的巨痛,掙扎而起,要去結(jié)果了劉三兒,卻聽得背后微微門響,一人走了進來,反手關(guān)門,一把將她扶住,在耳邊沉聲道:“他在你這兒?” 第二十七章 德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