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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了,他把家里的存著的二三千兩銀錢、帳薄、小倉房的鑰匙都給了她,裝作不經(jīng)間地問了她的生辰八字,每天吃了早飯出門,踩著晚飯的時辰回家。 她也沒有再去打聽做工的事,卻仍然在深夜里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睡。 連震云坐在她的床邊,看著她在黑暗中仍然睜著的那雙眼睛,輕聲道:“他是個賤骨頭,不要對他太好,他手上還有二十兩黃金存在了錢莊里,沒告訴你也沒有給你拿著,如意班的頭牌蘇戲他包下了四五年了,也就受傷后這陣子沒有去那里過夜,但包銀都趁你上街買藥時讓連大河送過去了……”然而他慢慢俯下身,輕輕抱住了她,在她耳邊道:“但再過一兩年,他就要去清河縣了,你成親后跟著他去,只要把那副機關圖給了他,從此以后他就會把你當祖宗一樣供著,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外面包的女人,只要你哭鬧幾場,他煩起來就會丟開不管的……” 算命先生把兩個人的生辰八字配對送了過來,得了連大河給的足足十兩賞銀——女方有旺夫之命,婚后是大吉大利。 齊粟娘一連幾夜都沒有睡好,房里的門拴得緊緊的,連震云一大早聽著如意戲班里的小戲子悄悄和連大河說了幾句話,皺著眉飛了起來,跟著那個已經(jīng)拿定主意要娶親的青年離開了家。 連震云看著他轉(zhuǎn)了幾條街,到城西蘇戲的妝樓里找她干娘解了包身服侍的約,又轉(zhuǎn)到城東的錢莊取出了二十兩黃金。 連震云終于松了口氣,跟著他坐在金鋪里,他親眼看著金匠打造了三兩三錢重的插訂頭釵,一對二兩四錢重的金耳環(huán),兩枚二兩整的金指環(huán),小心包好準備回家,卻在路過澡堂時,按著蘇淮人遇著大事要搓澡的習慣,進去脫光,好好地洗了一個熱水澡。 脖子上的銅錢符咒就丟在了澡池邊,好像是嘲笑他自己的胡思亂想。 膨的一聲,白光閃過,連震云從澡池里跳了起來,他已經(jīng)等了六年了。 出版番外 一 連大老爺?shù)那槿斯?jié)(三) 午后的香椿樹被初夏的風吹撫著,濃密碧綠的樹葉發(fā)出一陣沙沙的輕笑,孩子們都睡著了。他一直在窗前守侯著的女子,午睡起來后,瘦削的臉龐泛起些暈紅。 夜里一直沒有睡好讓她的神色更加慵懶,輕羅長裙依在窗前,重新打開了妝鏡,散開了濃密漆黑的長發(fā)。 他幾乎都嗅到了她發(fā)間的暗香。 他知道她的房門從十二歲起就緊緊從里面拴上了,悄悄走到窗前,輕輕喚了一聲,“齊理?!?/br> 像是涼風吹過了香椿樹的花葉…… 她握著木梳的手僵硬一頓,遲疑了一瞬間,猛然轉(zhuǎn)過頭來——這是他六年來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香椿樹的亭亭翠蓋就像六年前的初春里,小村外的茂盛大槐樹,他又長高了快兩寸,眉目間鋒芒畢露的神色已經(jīng)收斂了許多,但他的雙眼凝視著她,帶著無法克制的激動,又帶著些小心翼翼,仿佛明白滿腔的熱意實在太過強烈,一不小心就會灼傷了她, 他們在漕河邊一起走過的那些日子,他時時刻刻都是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她。 她明媚的雙眼中閃過了驚異困惑的神色,紅唇微動,似乎也不知道要說些什么,坐在窗前凝視著他,沒有回避他撫摸著她臉龐的手,閉上眼感覺到了他越來越近的灼熱呼吸。 他和她的唇齒輕觸又分開,粘合又纏綿不能分離,她在熱吻糾纏間,含糊吐出了一句她自己并不明白,卻讓連震云的心像雪花落在了冬日的暖酒中,全都化去了的話…… “這些年,你去哪里了……” 連震云跳進房中,緊緊抱住了她,一次又一次地深吻著,舍不得分離,夏天的羅裳太薄,他掃開妝鏡,把她抱上長桌,擠進她的雙腿間讓他們倆貼得更近,讓他的吻更深更濃。 他把她壓在了關上的窗戶上,解開她的琵琶襟,露出白羅的胸圍,雙手從她的背脊滑到臀上,托住她擠壓著自己。隱約的呻吟聲響起,讓等待了六年的他消魂噬骨,已經(jīng)不能忍受隔衣?lián)崦囊猹q未盡,他吻著她,開始去撕扯她胸圍的系帶。 “等……等等……”胸圍快要滑落,他的手已經(jīng)暖玉滿滿,懷里的女子終于掙扎了起來,在呻吟中推拒著他,“現(xiàn)在……不能……” “好……我不解開你的衣裳……等成親的時候再……”他輕吻著她,含糊地笑著,一把將她抱起,坐到了床邊。 他欺負她這些年從那些漕娘們嘴里聽到的都是一知半解的房事,一手拉好她的胸圍,另一手卻滑進了她的薄裙里,趁她安心被他輕吻時,悄悄半褪下里面寬松的夏褲。 成親的時候要從總壇里祭神出來,他萬一又被趕了出去,洞房時就不會是他。 他絕不能忍受。 他把她壓倒在床上,夏褲滑到了腳裸,掀起的裙擺已經(jīng)擋不住春色,他低頭去親吻她裸露的雙腿,手已經(jīng)滑到了大腿最豐腴的肌膚處,卻在她羞急嗔怒的尖叫聲中,被一腿從床上踢了下去。 “怎么了……”他憊賴地坐在地上,一手撐地,笑著看她,“你不是知道衣裳不脫光就不算洞房么,我說過成親后再……” 她眼中的神色仿佛恨不得撲上來掐死他,慌亂用被他揉亂了的裙擺蓋住裸露的長腿,用力推開爬起來還要上床靠近的他,羞紅了臉啐他一口,咬牙瞪他道:“……去……去找媒人來!” 連震云看到她臉上似嗔似喜的神色,一顆心全都酥軟了,血脈賁張的欲望頓時消散了去,也不賴在床邊了,笑著站了起來,道:“好,就聽你的,我去找媒人來……” 他低頭親了親她,放下兩邊的床帳,擋住了衣裳凌亂,滿臉潮紅的她,柔聲道:“外面熱,你好幾天沒睡好了,再睡一會……明天……今晚我們就成親……” 他關上門,笑著走了出去,盤算著今天寫好婚書,在家里拜堂成親,明天再去總壇里祭神。他一路上了街,準備到淮安府衙里去找官媒,再去街坊找個保正做保人,先不驚動漕幫里的兄弟。沒料到剛走到正街上,就被幫里的兄弟找到,簇擁著向總壇里走去。 “連大哥,幫主找你去,一定又是因為你前幾天立的功勞要賞你,我們還說連大哥這幾天在家里守著小嫂子,正要去家里請你,沒料到在這里就遇上了……” 連震云眼看著要進總壇,自動脫身飛了起來,只見那小子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