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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白了,失聲道:“那保寧去了哪里?” “不知道?!别埵墙?zhèn)元,目光中也閃過一絲的茫然,已經(jīng)四天四夜了,時間拖得越久,對姜憲就越不利,“我已經(jīng)讓人去查這些日子有什么人出過城了……只是涉及的人太多了,不知道會不會有漏網(wǎng)之魚……我也讓姜律問掌珠了,看能不能問出點什么?趙嘯幾個那里,我也讓他跑一趟……” 要是能問出什么事來是早就問出來了,還用等到現(xiàn)在? 房氏憂心忡忡。 保寧,不會有什么事吧? ☆、第一百六十二章 途中 被房氏惦著的姜憲此時正坐在荒郊野外的一片樹林里啃著咸菜饅頭。 劉冬月心疼得眼淚都快要落下來了,他閉了閉眼睛,自己給自己打了半天的氣,這才大著膽子擠到了云林等人歇息的火堆旁,小心翼翼地推了推云林,聲音卑微地道:“云爺,能不能給我點熱水,我沖杯熱茶給我們郡主喝?!?/br> “不行!”云林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劉冬月心中一沉,就聽見云林道:“我們家爺叮囑過了,說郡主從小就嬌養(yǎng)在宮里,喝得都是玉泉山的水。怕郡主水土不服,特意裝了幾皮囊玉泉山的水??ぶ魅羰且炔瑁憔偷沽四怯袢降乃谶@火堆旁幫著郡主燒一點。我們喝的水不能給郡主喝?!?/br> 他死寂般的心又活了起來。 劉冬月連聲向云林道謝,用馬車?yán)锏腻a壺給姜憲燒了一小壺水,然后提進(jìn)了馬車,給姜憲沏了壺仁化銀豪,低聲道:“郡主,您還是吃點心吧!這饅頭配著咸菜是好吃,可吃得多了也不行,容易口渴,還容易浮腫。” 在他的印象里,有一次姜憲好像就是吃多了咸菜引起了浮腫的。 “您還是喝口茶潤潤口吧?”劉冬月說著把茶遞到了姜憲的手邊。 姜憲怏怏把手中的饅頭丟到了青花瓷水草紋的大海碗里,接過劉冬月捧上的茶喝了幾口,覺著口齒間都新清了很多。 劉冬月看著不免勸她:“郡主,那李謙既然能給您帶點心,還能弄來熱氣騰騰的雞湯,您想吃什么就和李謙說就是了,您這樣,若是讓太皇太后知道了,還不知道怎樣地傷心呢!” “她不會知道的?!苯獞椸氐?,把茶盅遞給劉冬月,然后伸出手去,道,“你扶我一把——我今天沒有動彈,站都站不起來了?!?/br> 劉冬月忙放下茶盅把姜憲扶了起來,并殷勤地道:“您這是要去哪里?外面天都快黑了。我聽云林說,大家歇一會就要啟程繼續(xù)趕路了?!闭f到這里,他頓了頓,低壓了嗓子道,“郡主,李謙不在!我剛下去的時候他就不在,不知道他去做什么了?” 自那天劉冬月親眼目睹了姜憲把個大迎枕砸向了李謙,而李謙卻沒有動怒之后,他就不怎么怕李謙了,還敢在李謙后面說他的不是。 劉冬月覺得,現(xiàn)在李謙的態(tài)度才是臣子應(yīng)該遵守的本份。 姜憲沒有作聲。 李謙不會無緣無故地不見的。 不是去安排接下來的行程就是出現(xiàn)了什么突發(fā)事件。 算一算,他們已經(jīng)連續(xù)趕了兩天的路了。 她也有兩天沒有下過馬車了,就是內(nèi)急也是在馬車?yán)锝鉀Q的。 只是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如果是姜律他們追了過來就好了。 從她離開田莊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五天了,路邊的莊稼田地越來越少,取而代之的是黃色的土地坡,一座一座的山林。 如果她沒有猜錯,他們縱然沒有進(jìn)入山西境內(nèi),也離山西很近了。 姜憲手腳僵直,好不容易才靠著劉冬月的幫助下了馬車。 云林和李謙那班護(hù)衛(wèi)圍在一堆篝火旁吃著干糧,火上架著個被熏得漆黑的大錫壺。 沒有看見李謙,還有李謙身邊那個十五、六歲的小孩子。 聽到動靜,火堆旁的人回過頭來,見劉冬月扶著姜憲站在馬車旁,他們又紛紛地轉(zhuǎn)過頭去,好像看見了什么不應(yīng)該看見的東西。 難道他們在遵守“男女受授不清”的規(guī)矩不成? 姜憲在心里嘀咕著。 云林跑了過來。 他恭敬地給姜憲行了禮,道:“郡主可是有什么事?” “沒什么事!”姜憲打量著四周,深深地吸了口氣,道,“我就是下車來隨便走走。” 這是個很尋常的山林,可能是因為已是傍晚時分,下起了寒氣,山間有淡淡的巒霧飄飄蕩蕩,空氣也一改午間的燥熱,變得涼爽而濕潤,沁人心脾。 云林聞言就回了火堆邊。 一點也不擔(dān)心姜憲會跑或是呼救似的。 姜憲就悄聲地問劉冬月:“我的佛珠手串還在你哪里嗎?想辦法留個記號!” 劉冬月不動聲色地“嗯”了一聲。 兩人就圍著休息的地方轉(zhuǎn)了幾圈,看著天色深深暗了下來,有不知名的蚊蟲在他們面前飛來飛去,兩人忙上了馬車。 劉冬月又去熱了壺?zé)崴M(jìn)來,并且一進(jìn)來就告訴她:“云林說我們這就啟程了?!?/br> 姜憲懶懶地依在迎枕上“嗯”了一聲。 外面?zhèn)鱽韼茁曬R打噴嚏的聲音。 姜憲知道,他們這是要繼續(xù)趕路了。 她問劉冬月:“李謙還沒有回來嗎?” “沒有!”劉冬月悄聲道,“是云林在安排接下來的行程?!?/br> 他到底去干什么了? 不會被姜律給捉了吧? 或者是遇到了什么危險? 前世可沒有搶人這件事。 現(xiàn)在是不可預(yù)料的未知。 姜憲很害怕。 有急促的馬蹄聲傳來,漸行漸近。 姜憲忙撩了簾子看。 李謙和他那個隨從騎著馬回來了。 姜憲松了口氣,放下了簾子。 馬車外傳來李謙和云林的低語。 不一會兒,李謙撩了車簾探進(jìn)頭來,道:“保寧,你這兩天都沒有好好的吃東西了,我去前面村子弄了點山藥,讓人燉了些粥。”說著,把手中的一個小陶罐遞給了劉冬月,道,“你服侍郡主吃點粥?!?/br> 姜憲很是意外。 難道他去了這么長時候是去給自己弄吃的去了? 她心里驚濤駭浪,面上卻絲毫不露,微笑道:“多謝李將軍!” 她示意劉冬月把東西收下,既看不出來是否高興,也看不出來是否生氣,聲音溫柔,客氣有禮,靜靜地坐在狹窄的馬車?yán)铮瑓s像坐在金鑾寶殿上似的優(yōu)雅從容、氣度儼然,好像她接受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