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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十六的掙扎動(dòng)作顯得似是而非,片刻后眼皮漸沉,一忽兒功夫,就睡了過去。睡夢中,沈十六回到了十五歲那年,掌門將小師妹的手交到他手中那一刻。沈十六低頭望著簫小小明亮的大眼睛,心“撲通撲通”地跳,臉上微微發(fā)熱。這時(shí),忽然旁邊傳來一聲清朗的少年聲音——“師兄……”沈十六一怔,循聲望去,看到年幼的楚君逸站在他身邊,向他伸出手,似是要牽他另一只手。這時(shí)的楚君逸面容稚嫩,比他矮了一個(gè)頭,眼睛比小師妹還大,明亮得好像天上的星星,站在那像是會(huì)發(fā)光似的。沈十六仿佛受到蠱惑一般,緩緩伸出手,握住了少年楚君逸的手。楚君逸立時(shí)笑得眉眼彎彎,連聲喚道:“師兄,師兄……”“師弟?!鄙蚴唤麘?yīng)了他一聲,卻猛地一怔,倏地睜開了眼,楚君逸英俊的面容在他眼前放大。“師兄可是夢魘了?”楚君逸關(guān)切道。沈十六茫然稍許,忽然伸出手,推了楚君逸一把。楚君逸猝不及防,真被他推倒在地,愣愣地看著他。一股陰風(fēng)吹了進(jìn)來,沈十六這才醒過神來,望向楚君逸,抿了抿唇。這張俊美如鑄的面孔,依稀可見當(dāng)年稚嫩模樣,除了漸漸棱角分明,似乎也并無更多變化。楚君逸見他眼神閃爍,只道他夢魘心驚,將方才的事拋之腦后,上前摟住人,輕輕拍他胸口,道:“沒事了,我在呢?!?/br>沈十六拍開他的手,霍地站起來,看向那空空如也的洞口。“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紅鎖消失了?!背莞酒饋?,在他背后道。沈十六邁出一只腳,頓了一會(huì),方才緩緩放下。楚君逸目光在沈十六腰間雙腿逡巡一陣,不動(dòng)聲色地走上前扶住沈十六的腰,道:“一道回去罷。”沈十六卻仿佛沒有感覺一樣,僵硬地站在原地,望著那紅鎖發(fā)愣。楚君逸低聲輕嘆,手掌貼在沈十六腰間,徐徐送入溫和靈力,湊到沈十六耳邊道:“我回去后求藥園長老賜些藥來,師兄不要生我的氣可好。”“我……”沈十六看了一眼楚君逸,嘴唇輕抖,眼神是從未有過的惶恐。楚君逸大吃一驚,連忙詢問沈十六發(fā)生了何事。沈十六終于平靜下來,木然道:“……不見了?!?/br>楚君逸一愣,忽然意識(shí)到什么,伸出手在沈十六身下一撫,面色一變:“這……怎會(huì)如此?”他看向旁邊那紫色花海,恨不得將百里一度抓來,好好盤問一番。“我怎知道?”沈十六一日一夜之內(nèi),情緒大起大落數(shù)次,及至此時(shí),又遭大變,卻已無力生出再多情緒了。“難道是服用太多次的原因?”楚君逸擰眉道,看到沈十六斜斜看了他一眼,心中發(fā)虛,道,“不如……再試一次,如何?”沈十六垂眸道:“好。”楚君逸便去摘了一顆神轉(zhuǎn)草來,沈十六接過服下,少頃后面上一紅,又很快褪去。楚君逸知是神轉(zhuǎn)草藥力所致,卻仍是心中微微蕩漾,又伸出手去探了探,松了口氣,道:“總算無礙了?!?/br>“走罷?!鄙蚴挥嘌裕鏌o表情道,向前走了幾步,腿越來越軟,最后只能撐著洞壁歇一陣。楚君逸見他蒼白俊逸的面上已染了一層虛汗,卻仍是一聲不吭,面無表情,不禁又愧又憐,想要忍下來,再看到沈十六勉強(qiáng)又走了幾步后,終于還是忍不住,開口道:“不如……我抱師兄回去?”沈十六撐在洞壁上,聞言回頭望向楚君逸。楚君逸伸出手來,微微一笑。半晌后,楚君逸嘴角掛上一絲奇異笑容,道:“好?!?/br>楚君逸一喜,立刻伸手將沈十六打橫抱起,向洞外走去。走出洞外時(shí),他回頭看了一眼洞口。那古怪紅鎖,來得突然,走得也突然,不過一覺醒來,便什么都沒留下,就這般消失了。楚君逸駕上云頭,攏緊沈十六身上衣服,沈十六由他動(dòng)作,也不言語,楚君逸見他柔順姿態(tài),心中歡喜,情難自禁地低頭吻了吻他的額頭。目光向下,又瞥見從衣領(lǐng)那望進(jìn)去,隱約可見自己弄出來的痕跡,腦中便想起山洞中的火熱場景,忽地面紅過耳,身體發(fā)燙了。他愣神間,竟沒察覺到對面飛來一蓮花云駕。待察覺時(shí),已是躲閃不及,幾乎直直撞上去。“楚師兄。”對面那冷若寒霜、卻又艷若桃李的女子聲音清冷,叫了楚君逸一聲,淡淡的目光從楚君逸懷中的沈十六身上掠過。原來這女子是峨眉山宗傳人,顧清寧。峨眉山宗與昆侖劍門交好,兩派弟子互稱師兄妹也是尋常的事。楚君逸剛要作揖,忽然意識(shí)到自己還抱著沈十六,手一緊,下意識(shí)想把沈十六的臉遮擋起來,免得被人傳揚(yáng)出去,壞了師兄的名聲。“顧師妹?!背蓊h首示意,讓出路來,連尋常寒暄都不顧了。他急著離開,卻沒有發(fā)覺沈十六的身體已然僵硬如鐵,面上卻露出嘲諷之色,仿佛已預(yù)料到了這一幕。沈十六拍了拍楚君逸的手,楚君逸覷他面色,總算發(fā)現(xiàn)師兄已是惱怒了,忙將沈十六放在劍上,不敢亂動(dòng)。素來冷漠的顧清寧卻叫住了楚君逸,道:“楚師兄這兩日去哪里了?”若是平時(shí),便是楚君逸,也會(huì)因這冷面仙子的另眼相看感到受寵若驚。但今日不同以往,楚君逸只胡亂敷衍道:“有些私事……十分要緊,師兄先走一步。”顧清寧淡淡地看著楚君逸,聲音卻驀地冷下來,仿佛寒冬臘月的冰水一般澆下來:“楚師兄有什么要緊的事,非得這兩日去做呢?”楚君逸剛要說話,顧清寧又道:“師兄可知,昨日子時(shí)天生異象,灰霧鎖天,諸星隕落,人間不知死了多少人。昆侖山和峨眉山弟子盡出,卻也只能施以綿薄之力。我奉師尊之命,前往祁山請劍仙前輩出山,卻在這遇到師兄一派閑適模樣,說有什么要緊事……”顧清寧音調(diào)平平,明明話中譏諷之意十分明顯,面上卻是冰冷冷的,半點(diǎn)嘲諷之色都沒有。楚君逸聽得訥訥無聲,顧清寧催動(dòng)蓮花云駕,面色冰寒地離開了。“還愣著做什么?”沈十六見楚君逸面色變幻,道,“先回昆侖,若是掌門責(zé)罰,盡管推到我身上就好了。”楚君逸心中大震,御起靈劍向昆侖山方向飛去。沈十六看他面色通紅,心中煩躁,冷聲道,“此次出門本就是因我之事,責(zé)任自然在我,你不必如此?!?/br>楚君逸卻是不答,默默看著沈十六俊逸側(cè)面。過了不久,昆侖山的山尖已經(jīng)近在眼前了。楚君逸正要降下云頭,忽然余光看到沈十六衣衫不整模樣,醒過神來,調(diào)轉(zhuǎn)云頭,道:“師兄,我先去山腳給你置一身衣服。”“不必了。”沈十六哂然一笑,一雙眼睛隱藏了恨意,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