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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非笑地望著楚君逸,道,“你今日怎的如此心不在焉?你的師父文耀峰主,已經(jīng)瞧見你啦。”楚君逸一呆,順著沈十六所指方向看去,只見一文士裝扮的青年,正踩在一葉扁舟上,執(zhí)一柄玉扇翩翩而來——這不是他師父文耀是誰?文耀總是含著贊賞笑意的面龐,此刻冷若寒霜,一雙寒星般的眸子,凝在他們二人身上。早在楚君逸硬要他穿著自己衣服時,沈十六就做下了遇到這種場景的心理準(zhǔn)備。然而真正見到文耀之時,望著他眼中毫不掩飾的震驚與冰冷,他微微苦笑了一下,發(fā)現(xiàn)自己顯然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沈十六身體一晃,險些從劍上一頭栽下去。楚君逸驚出一身冷汗,伸手將人一把撈回懷中,再一抬頭,師父已經(jīng)站在眼前了。“師尊,可是有事吩咐徒兒去做?”楚君逸見到文耀面色難看,頭皮發(fā)麻,心里打鼓,卻不敢放開沈十六,生怕他又腰酸腿軟,一不小心從劍上摔落下去。文耀望著兩人相擁的姿勢,面色越來越沉,然而最終只是皺了皺眉,道:“為師受掌門派遣,正要趕去昆侖山腳,處理那里的三萬河蟹之災(zāi)。你……二人,與我同去罷?!?/br>楚君逸立時反應(yīng)過來那河蟹是何物,當(dāng)下也沒時間羞愧或是如何了,只擰眉問道:“師尊所說的河蟹,可是會鉗人身體,使人中毒之毒物?”“你已遇到過?”文耀面露驚訝之色,點了點頭。☆、第八章楚君逸便將前往淖洞一事說與文耀聽,提及河蟹與神轉(zhuǎn)草的功效時,遲疑了一下,卻是沈十六接了下去。沈十六向來隱忍,先前在楚君逸面前幾番失態(tài),一則是因為連日囚禁,心中積郁,二來,是從未想過他男子之身也會受此之辱。現(xiàn)在他平靜下來,自然能忍住滿腔抑郁,故作豁達。沈十六目光清朗,神色泰然,道:“……此事全因我而起,文師叔若要責(zé)罰,也合該罰我一人,師侄絕無半句怨言?!?/br>文耀面色松緩下來,但仍是嚴(yán)厲道:“你得了急癥,對此事一概不知,我罰你作甚?只是一只河蟹便叫你著了道,下次不可如此大意了?!?/br>他語氣嚴(yán)厲,溫和的目光卻充滿憐惜之意,話中更是半句不提沈十六從囚室逃脫一事,有的只是拳拳愛護之情。沈十六心中一動,想起那時文耀不聞不問地看著他被縛住押往囚室,那時只覺心灰意冷,現(xiàn)在想來,仿佛也未必是文耀冷漠。只是我終究是要向你徒兒報仇的,沈十六想,默然不語了。楚君逸見師尊面色緩了下來,心中一喜,道:“都是我考慮不周,師尊要罰,就罰我罷?!?/br>“自然要罰你!”文耀冷哼一聲,道,“你修行都修到哪兒去了?方才我離你不過數(shù)十丈,你竟渾然不覺,若是來的是敵人,你當(dāng)如何?”楚君逸被罵了一通,也不害臊,只訕訕一笑,道:“我們還是快去那受災(zāi)之處罷?!?/br>文耀剜了楚君逸一眼,駕著那一葉扁舟飄然遠去。楚君逸扶著沈十六腰際,御劍跟上。到了昆侖山腳,文耀卻用扇骨敲了敲手腕,道:“你二人在此地探查,我先去那受災(zāi)之地,你們收到鈴鐺傳訊再過來。”說著,交給楚君逸一只暗金鈴鐺,自己向前離開了。楚君逸收好鈴鐺,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這條街道兩旁有不少成衣店,再看看自己和沈十六衣衫不整的模樣,領(lǐng)悟了師尊未盡之語,對沈十六道:“師兄,不如先去換身衣服?”沈十六點頭,隨意指了一家,兩人各自挑了身衣衫換過,付賬時,楚君逸摸了摸納虛袋,動作一頓。修士對黃白之物十分淡泊,身上不帶銀兩也是常有的事。沈十六見掌柜的用狐疑的目光掃視著他們,又見楚君逸許久拿不出銀兩來,便伸手拔出頭上束發(fā)玉簪,遞出去道:“掌柜的,這只玉簪可夠付清?”掌柜的凝神一望,只見那只玉簪晶瑩剔透,一絲雜質(zhì)都沒有,連忙伸手道:“夠了夠了……誒,你做什么?”楚君逸將玉簪飛快地奪回,取出一管玉簫遞出去:“還是拿這個抵押罷?!?/br>掌柜的定睛一看,這玉簫比那玉簪成色更好,暗道今日遇上了肥羊,喜不自禁道:“好,好。”然而掌柜的手剛碰上玉簫,那玉簫又被一只纖纖玉手奪了過去。掌柜的惱怒抬頭,卻一眼看呆了,只見不知什么時候,柜臺前站了一俏麗女子,顧盼神飛,美麗奪目。沈十六見到這女子,眼神緩緩沉了下來。“錢給你,收好?!蹦桥釉诠衽_上拍了枚金錠,晃了晃手上的玉簫,道,“楚君逸,你的玉簫歸我啦!”原來這女子便是那日,楚君逸特地繞開的妖族小公主,鳳羽靈。楚君逸見到她忽然出現(xiàn),先是微微一笑,突然想起沈十六便在旁邊,驀地收了笑容,小心翼翼看了看沈十六面色。他見沈十六面上不顯,眼神卻是變了,心中一驚,言語動作愈發(fā)拘謹了。“小鳳公主,許久不見,別來無恙?!背莨笆值?,卻被沈十六披散下來的長發(fā)分去了心神,握著玉簪的手微微用力,只想早些將師兄的長發(fā)重新束好。鳳羽靈柳眉一豎,道:“今日不見,你怎么也變成這副迂腐模樣?真是無趣?!?/br>沈十六沉默地看了一眼楚君逸,自己走了出去。楚君逸連忙跟上,匆匆道:“在下還有要事,后會有期。”“你站住?!兵P羽靈一躍,便落在了沈十六面前,攔住二人去路。她微微抬起下頷,看著沈十六道,“你是誰,怎么你一走,楚君逸就跟著你走了?”沈十六看著面前這嬌蠻俏麗的女子,心中卻想著自家溫柔美麗的小師妹,暗道自己果然沒有看錯,楚君逸實非良人,枉小師妹對他滿腔情深。沈十六雖然因為簫小小愛慕楚君逸而暗中嫉恨,卻又看不得楚君逸與其他女子關(guān)系曖昧。在他看來,他家小師妹自然是天下最美麗的女子,楚君逸能得到小師妹的青眼,卻還與其他女子牽扯不休,三心二意,實在可恨。沈十六道:“你又是誰,憑什么來問我是誰?”“你!”鳳羽靈剛要發(fā)怒,忽然眼睛一轉(zhuǎn),看向楚君逸,頤指氣使道,“楚君逸,你跟他說,我是誰?”她說到最后,面上飛快地浮起一片嫣紅,期待地看著楚君逸。沈十六見她一副小女兒情態(tài),心中為小師妹不值,竟存心與她爭鋒起來:“哦?楚師弟,這位姑娘是那位知秋閣閣主,還是百花樓仙子?”他看著鳳羽靈沉下來的俏臉,慢吞吞道,“都不是?讓我再想想,師弟你的紅顏知己……”“師兄!”楚君逸道,“這是妖族小公主鳳羽靈……”他聲音漸漸低下去,解釋道,“我與她們都沒什么,師兄你別誤會?!?/br>沈十六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