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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紙人在看到梁泉的那瞬間,整個紙片人都是僵硬的。它默默抬頭看著頂上明亮的天空,一溜煙兒地滑下了狌狌地頭,眼都不眨一下地往梁泉的方向跑。梁泉伸出手來,小紙人怯生生地躺平在掌心中。這一貫是它心虛的樣子。梁泉隨手把那鎮(zhèn)壓石拋給對面的女鬼,收攏了掌心的動作,看著小紙人一臉無奈,“你可知道你惹出了什么事情來?!?/br>小紙人安靜乖巧躺平看他。女鬼接住了這塊鎮(zhèn)壓石,看著梁泉正循循善誘告誡著小紙人的模樣,臉上露出溫婉的笑意,欠身行禮道,“妾身名喚桐鈴。”“若道長愿意,半月后,可來此一聚。”桐鈴溫柔地說道,“道長似乎有些疑惑,或許妾身可以幫您?!?/br>她的身影漸漸往后飄遠,那個滾落出來的狌狌也迅速地跑到她的身后,威懾地看著梁泉,同時又非常不舍地看著梁泉的掌心。昨晚他和那個紙片人玩得可好了。梁泉收攏了動作,欠身看著這一鬼一獸漸漸離去。他知道這片山林的詭異定然不在這處,這里如此地靠近城鎮(zhèn),但是卻一直沒有鬧出來什么動靜,哪怕縣城中也沒有異樣,足以說明這里定然內(nèi)有乾坤。如果不是這一次鎮(zhèn)壓石的問題,或許也不會出這么多事。梁泉輕蹙眉,清俊面容上甚無表情,把小紙人給收回來衣兜內(nèi),回頭看著縣城的方向,也不知道阿摩如何了。梁泉眉目如畫,神情淡淡,隨手拂過小紙人,引來它小小的握手。小紙人疑惑地動動紙腦袋。呀,好溫暖。好多,好多的靈力呀。第30章離開梁泉在出城后沒多久,就迎面看到了好幾騎侍衛(wèi)打頭,證明后面行進的隊伍也在趕來,阿摩的動作倒是快速,當真弄出極大的仗勢來,真是……梁泉垂眸,手指忽然掐算起來,許久后,他眉頭微蹙,返身便往縣城趕去。阿摩當真是好算計!站在府衙內(nèi)地隋帝頗為不文雅地揉了揉臉,輕聲嘟噥了一句,“難不成那小道長真的發(fā)現(xiàn)了?”這速度未免也太快了些。他邁出門檻,整個庭院一片血色,一刻鐘前還滿是人的府衙此刻安靜異常。江婉婷扶著阿梅,兩個人臉色煞白,站在庭院最邊角的地方。她們兩人早晨是跟著楊廣一起出門,而后城門口的方向傳來異動,也不知道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地面微微震動的聲音響過后,一隊肅穆威嚴的人馬從街口進來,抬頭的旗幟便讓人不敢直視!那大大的旗幟繡著隋字,那是隋帝出行才能有的規(guī)格!哪怕沒有人告知,但是在看到那支隊伍時,街道上的人都不由自主地跪倒了下來,就連江婉婷也不例外。那支隊伍聲勢浩大,打頭的黑衣侍衛(wèi)神色肅穆,動作齊整,在經(jīng)過這客棧時便停了下來。為首的侍衛(wèi)翻身下馬,立刻跪倒在黑衣青年身前,聲音堅定,“屬下拜見陛下!”這道聲音在寂靜的街道上響起,無疑是一道驚雷,也把江婉婷給劈傻了。此后發(fā)生的事情就像是在做夢一般。這支驟然出現(xiàn)的隊伍宣告了李木的死刑,又帶隊趕往了府衙,在重重包圍了府衙后,沒想到之后又血洗了整個衙門!江婉婷原本以為隋帝只打處決李木,卻沒想到他竟是如此心狠手辣,連整個衙門都沒放過。“朕要人來接手,都到了嗎?”隋帝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眉宇間猶帶戾氣,含著不能抹去的血腥。“都在城外候著!”侍衛(wèi)答道。“很好,讓他們進城吧。順便把府衙好好洗洗,剛好干凈干凈。”“諾!”楊廣出門的時候,門外恰好站著一人。在重重侍衛(wèi)包圍中,面對著無數(shù)尖銳的長槍利劍,也唯有梁泉還能夠一臉平靜地看著府衙。侍衛(wèi)態(tài)度堅硬,提著的利器皆是鋒芒,要不是隋帝出來及時,哪怕對面站著的人是梁泉,這群黑衣侍衛(wèi)也會和梁泉混戰(zhàn)。梁泉卻是沒有任何畏懼,他的面容沉靜,單手背在身后,望著眾多侍衛(wèi)身后的楊廣一眼,漆黑眼眸中看不出神情來。楊廣一步跨出門檻,隨意擺了擺手,這些個侍衛(wèi)便立刻收斂了神情,動作一致地收回了武器。“小道長怎么回來得這么快?”楊廣勾唇,像是在說著天氣如何。梁泉神色如常,眉眼含著微涼,“貧道來得再快,也不如阿摩的刀劍快?!?/br>楊廣挑眉,似笑非笑地靠近他,“小道長生氣了?”此刻的道長眉目安靜,連眉梢都含著冷意,一時間氣氛有些僵持。江婉婷不過和阿梅兩人顫巍巍地出來,還沒繞過大門便看到了遙站在臺階下的梁泉。在知道了楊廣的身份后,江婉婷再不能用當初的態(tài)度來看待楊廣,然此刻看著梁泉和楊廣隱隱對峙的模樣,江婉婷心中一顫。梁道長切莫出事??!江婉婷的動作一緊,讓阿梅的手腕有些發(fā)疼。阿梅沒有說話,而是抬頭看著那個方向,悄聲說道,“江jiejie莫怕?!?/br>她伸手捏了捏江婉婷的肩膀,聲音如此輕柔,“梁道長氣息純正,可不是那些貪生怕死之輩?!?/br>阿梅跟著他們一起幾天,對這些人的感覺不能說十分準確,但是她一直在夾縫求生,對別人的情緒和態(tài)度非常敏感。那位陛下是熊熊燃燒的烈火,而梁道長便是柔軟舒適的清風?;鹧娴拇_是難以阻遏,可乘風而上,也阻擋不了風的流動。梁泉是阿梅所見過最為淡然縹緲的人,阿梅安靜地說道,“不會有事?!?/br>梁道長不會出事,而陛下……阿梅偏頭靠著江婉婷的肩膀,視線平和。她心中原本痛苦多年的情緒早就隨著發(fā)生的事情,漸漸被安撫了下來。李木已死,那所謂下等人的區(qū)域也消失了。再沒有無法逃離的情況,也不會看著親近的人活生生餓死。自由總是讓人最為渴望。楊廣的眸子很冷,在梁泉的話語后,圍繞在楊廣身前的侍衛(wèi)又有些蠢蠢欲動,但是在南宮明的示意下,沒有人敢動手。梁泉往后退了一步,看著這衙門,還有那衙門上的牌匾。數(shù)息后,梁泉轉(zhuǎn)身,邁步往前走去,“回去嗎?”楊廣一愣,可這微微訝異后,冷凝的氣氛眨眼便被梁泉悄然打破。他望著梁泉的清瘦背影,繼而朗聲笑起來,“當然要回?!?/br>兩人一前一后回到了客棧,而這客棧早就被隋帝的人給接手,里三層外三層地給包圍起來。原本要是楊廣的身份沒有暴露的話,倒也沒什么大事,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暴露出來,侍衛(wèi)自然團團護著。梁泉和楊廣兩人先后入了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