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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身后的南宮明卻敏銳地察覺到,梁道長是那個先進去的人。出門在外,其他人或許沒什么講究,但是這話可不能同陛下來說。隋帝性子肆無忌憚,生殺滅罰都在他的一念之間,哪怕是最親近他的人,也沒人敢在他身前放肆。但是這道人……梁泉剛步入大堂,便回頭看著楊廣。楊廣這段時間對梁泉知之甚詳,一看到梁泉這動作就微微蹙眉,“你發(fā)現(xiàn)了何事?”梁泉微微搖頭,伸手點了點他身后的方向。南宮明剛剛走進來,抬頭便看到梁泉的動作,他心里正疑惑著,便感覺到門外有人快速奔來。南宮明心中一緊,轉(zhuǎn)身便出去了。梁泉平和地看著楊廣,輕聲道,“祝阿摩一切順利?!?/br>楊廣微挑眉,身后南宮明又快速地回來,捧著個東西單膝跪下,“陛下,八百里軍情加急!”楊廣隨手接過,剛看了幾行字,便立刻注意到上面的幾個字眼!高車襲擊吐谷渾!楊廣氣勢驟變,原本在看到梁泉時就收斂的氣息乍然而放,“南宮明,明日出發(fā)!”出發(fā)去哪,又是做什么,南宮明一概沒問,應(yīng)諾后便立刻轉(zhuǎn)身出去了。梁泉心中泛著微訝,他以前的確是能夠掐算出來他人的情況,但是這需要他主動去做,以及主動用眼去看,但是眼下更像是一種虛無縹緲的被動技能了。干系己身,因緣有感。梁泉伸手拍了拍肩膀上剛露了個頭的小紙人,沒有約束地讓它爬到楊廣身上去。楊廣要是離開,它和小木人之間也是要分離的。楊廣眉宇殘留著凜冽,看著梁泉的模樣神色莫測。高車襲擊吐谷渾,吐谷渾向隋朝求救。但楊廣從一開始對隋朝周邊的這些國家便有著盤算,眼下吐谷渾主動撞到門前來,豈有不接納的道理?哪怕楊廣再如何肆意,遇到這事也是需要回長安城坐鎮(zhèn)處理。只是這小道長……是怎么知道的?楊廣果真沒有在這里停留多久,次日便帶著人離開。這縣城內(nèi)因為隋帝的來之又走,也不知道鬧出了多少傳言。有的說是這里的美人吸引了他,有的說是這里的山水秀麗。但不論如何,這些流言下面都帶著莫大的敬畏,或許是源自于那日血洗府衙的舉動。李木的罪證被揭發(fā)出來后,百姓震驚,但是隨著這等無形的劃分被揭露出來后,無疑是惹來了眾怒。又加上江家以及那幾條命案,足以掩蓋了許多事情。被楊廣派來接任的蘇華是個性格堅毅的人,剛上任便大刀闊斧地改了許多樁事,加上整個助紂為虐的府衙都換了人,行動起來也是迅速。不過十日,城內(nèi)的氣氛便平靜下來。而梁泉也到了要離開的時候。梁泉原本經(jīng)過此地,便是有了赑屃的指教,沒想到在這里卻是發(fā)現(xiàn)了赑屃被鎮(zhèn)壓后的殘留石塊,能夠順便解決此事,也是好事一樁。只不過赑屃所說的發(fā)現(xiàn),卻是一點都無。對這點,梁泉也沒有失望,本該早早離去,卻又逗留了數(shù)日。他之所以在這里留這么久,除了桐鈴夫人的邀約外,也是因為江婉婷。江婉婷是飛頭蠻,這一點異樣足以讓尋常人避之不及,梁泉原本便是打算幫助江婉婷學(xué)會控制后才離開,不過其中到底還是出了點差錯。江婉婷的第二次失控是在楊廣離開后的那夜,她接連數(shù)日都沒休息好,日夜顛倒地撐著,但是李木受誅后,江婉婷的情緒顯然高漲了許多,很快便連下午都撐不住而睡去。阿梅也沒有去打擾她,她知道這段時間江jiejie一直很緊繃,能休息也是好事。下午阿梅去隔間尋梁道長學(xué)字,如今她已經(jīng)不需要再被困死在一處,日后該如何也需要有個章程。阿梅原本心中有些惶恐,沒想到梁道長主動提出要教她習(xí)字。多學(xué)一點東西總歸是沒錯的,阿梅精神振奮了些,她知道時間不多,學(xué)習(xí)也很是認真。黃昏后,阿梅打算去叫醒江婉婷吃飯,梁泉讓她去后,便開始研磨墨水,阿梅很認真,之前研磨出來的墨水幾乎都寫完了。梁泉雖然離開長安城,但沉觀主也叫他要記得寄信,在阿梅離開后,梁泉想起此事,便打算把信給寫好。兩刻鐘后,梁泉把寫好的信紙放到一旁晾干,隨手把小紙人給拎回來放到桌面上壓著。阿梅去的時間,似乎有點久。梁泉剛升起這個念頭,便站起身來往外走。莫不是江婉婷出事了?江婉婷的房間便在對面,阿梅進去的時候并沒有闔上房門,梁泉直接便推開了,一打開門就看到阿梅昏厥在地,而床上……江婉婷的身體還躺在床榻上,而頭的位置卻空無一物!頭顱呢?梁泉猛一回頭,一個虛空漂浮的人頭就空洞洞地對上了他的視線。江婉婷的頭沒有意識,連眼眸都無光陰沉,飄飄搖搖靠近著梁泉的動作顯得僵硬發(fā)沉。如果是這樣的話,莫怪阿梅會驚恐昏厥了。梁泉神色平靜,在江婉婷依舊靠近的時候,一張黃符就無風(fēng)自動地貼上了江婉婷的額間,這漂浮著的頭便哐當(dāng)一聲跌落在地。梁泉蹙眉,小紙人便悄悄地從門縫里面跑過來了。小紙人和梁泉心意相通,在看到頭顱時,它嘿咻嘿咻地把江婉婷的頭給搬起來,舉著兩條小胳膊,就這么輕而易舉地安到了身體原來的位置上。江婉婷的頭在和身體接上后,自然而然恢復(fù)了原來的樣子,連呼吸也恢復(fù)了。好在這門窗緊閉,不然要是江婉婷的頭離開了,就難以追回了?,F(xiàn)在雖是天黑,但是剛剛?cè)胍梗稚隙际侨?,一旦出事,后果難以設(shè)想。梁泉轉(zhuǎn)身扶起阿梅,掐住她的人中,好半會阿梅才清醒過來。醒來的江婉婷和阿梅的關(guān)系僵硬了許久,更像是江婉婷的自我厭惡,但是隔了兩日后,在阿梅的努力下,江婉婷和阿梅的關(guān)系又勝似從前。梁泉教導(dǎo)了江婉婷如何控制她的能力,不過更重要的還是落在江婉婷的心結(jié)上。飛頭蠻的頭能離開身體,這對飛頭蠻來說便是常事,和普通人需要吃飯一樣如常。哪怕這個狀況的確驚悚恐怖,但對江婉婷而言,依舊是需要掌握的常事。十日一眨眼而過,梁泉在確定了江婉婷能自我控制后,就開始收拾包袱。江婉婷心中雖然不舍,但也沒有挽留,梁泉不是她能留下來的人。江家的事情已經(jīng)水落石出,江婉婷不能再這里留著,她和阿梅打算離開這里,去別處過活。這世道女子總是艱難些,但是江婉婷還是有些信心。梁泉并沒有告知他們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知道這世上有異獸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