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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嘲著,就算不過一場夢,眼角還是無奈地滑落滴滴淚水,以為自己多堅強,原來也會這樣柔弱,以為自己可以大方的放手,竟也這般不舍,心還隱隱作痛。伸著手,想要觸及那張已經(jīng)長得堅毅,輪廓愈漸分明的臉,卻怎么都碰不到,終究只有面對他的背影黯然神傷。其實根本愛不起,沐澤赫心知肚明的事實在商語樺進王府之時他就該醒悟的,就算只是尋常百姓家,這樣的情愛也太過沉重,就算他承受的起,那個摯愛的人又該怎么辦?他不想冒險,就算有半點傷到問玖的可能也不會允許。沐澤赫的夢很亂,而心緒卻越發(fā)清晰,那個莫名其妙即將闖入他生活的臨國公主也不知會帶來怎樣的風(fēng)波,只求也能如商語樺那樣安靜自持。一夢天明最是享受,而沐澤赫的夢卻直到天黑,不知是何處落下的水滴驚醒了睡夢中的他。“沒想到王爺家里有床不臥,偏偏喜歡露宿荒郊??!”一個陰氣深重的蒙面人從樹上飛身而下,落在沐澤赫的面前,卻不肯以正面示人。沐澤赫只覺此人聲音有些熟稔,卻想不起是何人,倒也不急著抽身,而是淡定地起身,悠悠道:“既然相識,又何必遮遮掩掩?”“呵呵,你真能認(rèn)出我是何人嘛?可笑,堂堂大沐的肅王爺,你眼中能夠容下的怕也不過二三人吧!”那人笑得有些蒼白,甚至有著極大的怨恨,猶如久積的火山時刻能夠爆發(fā)。沐澤赫權(quán)當(dāng)不曾聽見,直直從他身邊走過。“站住,沐澤赫,你從來都這么自大狂傲,究竟什么才能夠讓你有一絲半點的情緒起伏。”沐澤赫沒有停下腳步,身后卻忽起一陣風(fēng),劍影從他左肩劃過,也虧得他警覺性高,不然業(yè)已命喪當(dāng)場。“看來你是報仇的?”沐澤赫冷冷一笑,旋即拔出自己手中的劍,那柄師父相贈的殘劍,雖然劍身與劍鞘不同長短,但是用起來卻是異常順手的,連拔劍的速度也快了不少,正好在對方劍至胸前時出鞘。“報仇?”蒙面之人只有冷哼,“也許吧!”“那我不奉陪了?!便鍧珊沼脛艙]出一劍,將人逼退幾步,輕點地面,已經(jīng)有了足夠隨時脫身的距離。“王爺,您怎么才回府呢?小少爺失蹤了?!标惞芗业弥鍧珊者M門,立即找他通報。沐澤赫竟然一點都不詫怪,反而是冷靜地說:“他想家了吧,都長大了,也該回去看看了。”沐澤赫的反應(yīng)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本以為他又會大發(fā)雷霆,卻是這般平靜,一時也不知怎么辦好。“王爺,小少爺本來說是出門買東西的,可是已經(jīng)這么晚了,保護他的侍衛(wèi)見他進了古董店就沒再出來過,像是人間蒸發(fā)一樣。”宇瞻繼續(xù)他得知的消息。“果然聰明起來了?!便鍧珊諊K嘖稱是,甚至開始不耐煩那些人的過分擔(dān)憂,連他都可以假裝不在意,他們又為何要那么緊張。“王爺,此事蹊蹺,就算小少爺要回家,也該留個書信什么的吧,之前他想上戰(zhàn)場找您,也都會留下只言片語?!庇钫按_實有些緊張,他擔(dān)心的是若是問玖當(dāng)真出了問題,那最痛苦的一定是沐澤赫。“是嘛?那你看著辦吧,我累了?!便鍧珊招牟辉谘傻卣f了句便把自己鎖在房間內(nèi),蹲坐地上,出神地竟沒有別的表情,和夜色倒也算契合。作者有話要說:☆、命懸一線“砰!砰!砰!”已經(jīng)三更,而肅王府上卻是陣陣喧囂,沐澤赫的房門已經(jīng)被敲響不知多少次,他卻一直坐在地上,雙眼無光的努力撐開,既不睡覺,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甚至外界的喧囂都能夠無視。“王爺,小少爺確實被人劫持,對方送來一封書信,請王爺開門?!庇钫霸阢鍧珊盏拈T外喊破喉嚨,沐澤赫卻遲遲沒有任何動靜,這不得不讓宇瞻懷疑,沐澤赫是否出了什么狀況,憑借一身蠻力將門撞開,卻只開了一道縫,才發(fā)現(xiàn)沐澤赫一直抵在門背后,一副將死的模樣,全不是平日里孤傲的王爺。“王爺?!庇钫暗穆曇魩е环輵z惜,就是這個詞,這時的沐澤赫給他的感覺很無助,只有用這個詞才最為貼切,“小少爺他。”宇瞻欲言又止,這么脆弱的沐澤赫,他不忍心傷害,可是問玖的現(xiàn)狀又岌岌可危,心頭焦慮萬分,而沐澤赫依舊是一幅要死不活的樣子,只能無奈地離開。“宇,信呢!”沐澤赫忽的起身,敞開那扇久閉的大門,這一聲不響,卻有力的話語足夠成為所有人安定的解藥,可是誰又清楚,此時沐澤赫有多自責(zé),他眼睜睜地浪費那些可以尋找問玖的機會,就算問玖可能置身險境,沐澤赫卻沉浸在自己的憂傷中無法自拔。“王爺,對方指名讓您一人前往,終究是太過冒險了?!庇钫笆钦娴年P(guān)心沐澤赫,雖然問玖很重要,但是他更不希望沐澤赫有任何差錯。“我自由分寸?!便鍧珊找环剂?,只是理智往往起不了任何作用,只是想著就算用性命也要換問玖平安,分寸為何,恐早已拋諸腦后。“你們且在這里候著,不然風(fēng)兒會有危險?!?/br>“可是~”宇瞻看著沐澤赫堅定的目光,只好怏怏而答,“是?!?/br>沐澤赫不清楚對方究竟是何人,竟將談判的地點定于宜香閣,自步入之時起,脂粉俗氣,鶯歌燕舞,對沐澤赫而言只覺得惡心。“王爺可是來尋人的?!币粍e三年,蘇姐依舊是當(dāng)年的模樣,只是沐澤赫卻從未將此人放于心上。沐澤赫遲疑地看著,眼中除了鄙夷也沒有什么情緒,只是一貫的冷漠與敵視的眼神。“有客人已經(jīng)恭候多時了,王爺可賞臉讓蘇姐替您帶路?”蘇姐的笑并不諂媚,舉手投足也是極為有理,反倒像是這煙花之地唯一的高雅之人,倒顯得沐澤赫眼拙了。“有勞!”沐澤赫抱拳請?zhí)K姐帶路,更加懷疑著蘇姐究竟何方圣神。“王爺,那位客人便在這房間,請,奴家就告退了。”蘇姐淺笑點頭。沐澤赫也沒客氣,敲響房門便推門而入,只是并未見到任何有人的跡象,反倒是一進門就有種異香迎面而來,神智在瞬間恍惚起來,可是想要離開這個地方卻已經(jīng)邁不開手腳,眼前恍如蒙上了薄霧,竟看不清眼前的事物,昏昏沉沉的疲乏竟讓堂堂的沐澤赫都腿軟,跌于地上,努力運氣卻也是徒勞,從心底浮起的熱潮一陣陣襲擊著沐澤赫僅存的理智……沐澤赫無力地扯開自己的衣襟,可是依舊難忍這樣的燥熱,偏偏這地方似乎沒有清水,思緒在恍惚中游離,此時門外進來一個熟悉的人影,只是眼睛已經(jīng)不能夠睜開,朦朦朧朧地覺得那個人似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