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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頭避開這溫軟的觸碰:“該應(yīng)酬的你去,不要煩我。”“哥——”這一聲是拖了個長音,且又沒皮沒臉地貼回了耳邊,逼得阮成杰渾身一麻,簡直是忍無可忍地轉(zhuǎn)過頭來,正對著阮成鋒的臉。剛要張嘴說什么,這人低而親昵地來了一句:“你不高興?。俊?/br>阮成杰慢慢挑起了眉頭,極近距離看著眼前這張漂亮的臉,滿臉寫著直白無辜,等他答話。幾秒鐘對視之后,他沒什么表情地來了一句:“我為什么要不高興?”阮成鋒笑了,一伸手直接把他從轉(zhuǎn)椅里拽了起來,幾乎就是個接個滿懷的姿勢。一雙手臂直接環(huán)過了腰,他湊上去作勢要咬阮成杰的嘴唇。“沒有就好,出去散散心?!?/br>阮成杰扭頭避開了這個吻,于是阮成鋒的嘴唇就落在了他耳畔,暖熱的溫存的,蹭著他耳垂廝磨。有個人在呢喃撒嬌:“哥,跟我出去玩嘛哥?!?/br>一顆不達(dá)目的決不罷休的牛皮糖。***老薩是約了阮成鋒去自家莊園庭院燒烤,順帶著請了不少客人,其中包括Made家族里頭很有些頭臉的人物。陸地巡洋艦開進(jìn)來的時候他特別熱情地迎上去,然后看到停穩(wěn)的車上跳下個漂亮靈活的小崽子。老薩一愣,特意辨認(rèn)了下車牌,隨即看到阮成鋒下了車。他有點失望,因為真正想見到的人是另一位。不過緊接著他看到阮成鋒繞去副駕的位置拉開了車門,阮成杰下了車。老薩一秒鐘堆起滿臉笑,張開手臂迎了上去。BBQ確實相當(dāng)有氣氛,甚至連同原本神色淡淡的阮成杰都輕松適意多了,出門前他換了身休閑裝,這會兒在陰涼處面帶微笑地敷衍著老薩介紹來的幾個生意伙伴。阮成鋒拿了喝的來給他,他甚至還主動指了下燒烤爐那頭的Max:“不去看著點?他好像已經(jīng)燙著別人第二次了?!?/br>阮成鋒瞇眼瞅了瞅那頭,嘖了一聲:“燒了房子我都懶得管。”原本沒打算帶上Max,結(jié)果臨出門前才發(fā)現(xiàn)正逢著Lisa父女倆的休息日,哥倆一出門,偌大的宅子就空了。阮成鋒站在門口皺著眉頭思索,該如何處置這小子。阮成杰從樓上下來,一邊系袖扣一邊淡淡說:“帶上吧。”這會兒Max顯得已經(jīng)玩嗨了,日光之下一張臉青春明媚,跟賓客里頭的幾個年輕人打得火熱,末了興高采烈地拿了一堆吃的過來,叫:“哥!”他對著的是兩個人,但其實阮成杰對燒烤的興趣不大,于是阮成鋒挑揀了點差不多能入口的留下,其余的示意不要了,笑著說了句:“Goodboy,自己玩兒去?!?/br>Max皺了下鼻子,扮了個鬼臉跑了。豐盛的午餐之后,主人家還安排了余興節(jié)目。阮成杰的生物鐘里有午休這一項,但在別人家顯然不是那么方便。當(dāng)一群衣冠楚楚的黑哥們開始借著微醺唱歌跳舞的時候,他終于露出了一絲倦色。“回去嗎?”哥倆懶懶靠坐在樹蔭下的藤質(zhì)長椅上,看著另一頭熱火朝天的喧鬧快活。阮成鋒探身過去輕聲問他,借著蜻蜓點水般的一個接觸,甚至在耳后蹭了個輕若無物的吻。草坪上,老薩在跟一個身材非?;鹄钡暮谡渲樘N面舞,他那位看著嚴(yán)肅的兄長笑容可掬,另外一些賓客——阮成鋒不記得他們一個個的頭銜,但七七八八看過去頗為面熟,大概知道有一些是商界的,一些是政界的。Made家在津國算得上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這么個聚會檔次倒也不算低了。Max玩得也很開心,和著極具節(jié)奏感的即興音樂,小家伙脫了外套,貼身T恤勾勒出非常漂亮的肩膀和腰身線條,身側(cè)一幫子年齡相仿的小朋友口哨和跺腳聲不斷,那一抹柔韌的小腰快要扭出了花兒來。阮成杰目光淡漠地看著那邊的熱鬧,聽了這一問以后合上了眼睛,片刻之后搖了下頭。阮成鋒頗有些意外,因為自家兄長如今鮮少對什么玩樂表現(xiàn)出興趣,更別說是要跟這些人物接觸。他知道阮成杰瞧不上當(dāng)下的一切——這個國家,這些蠢人,這點買賣,甚至……甚至可能還包括自己。阮成鋒輕輕扯了下唇角,把走了神的這點想法拉回來??炕卦坏耐瑫r伸手把阮成杰的一條胳膊拉了過來,阮成杰沒什么反應(yīng),但在幾根手指扣進(jìn)他指縫的時候,這個閉著眼睛的人稍微掙扎了下,沒掙脫出來也就算了。和風(fēng)細(xì)細(xì),樂聲喧囂,阮成杰閉著眼睛養(yǎng)神,不緊不慢地琢磨著方才那些應(yīng)酬里他所捕捉到的一些信息。恰如阮成鋒所想,他一直以來就對津國從上到下沒什么好感,不僅僅是因為這地方是囚禁了他多日的巨大牢籠,更是因為在他眼里這個國家實在沒有什么價值。固然阮成鋒當(dāng)年火中取栗從這遍地瘡痍里討了些便宜,但那點資產(chǎn)和手段在他眼里基本不算什么。與那些微末利益相反的是,撞毀那輛Panamera時路遇的軍隊嘩變給他留下了不大不小的心理陰影,只是后來阮成鋒幾乎瀕死,又奇跡般轉(zhuǎn)危為安,緊接著李澤大婚,故國一趟往返。大大小小的事情紛至沓來,竟把那一重隱憂掩蓋了過去。而今生活仿佛平順,阮成杰終于空出了閑暇去逐項思考這些遠(yuǎn)慮近憂。讓阮成鋒變現(xiàn)資產(chǎn)是第一步,接下來他需要判斷這個國家的政策走向。Made家是一個很好的切入口,幸與不幸的是,他發(fā)現(xiàn)自己找對了路子,但得出的結(jié)果不盡如意。從先頭的應(yīng)酬往來里頭,他看似漫不經(jīng)心的隨口閑聊,三五句閑話里就夾雜了一兩個搔在癢處的話題,那幾位都是老薩認(rèn)真引薦的生意伙伴,其中甚至包括一位津國商務(wù)部長的子侄,以及另一個軍界高官的兄弟。此刻阮成杰闔著眼睛,面色平靜,耳畔歌舞升平一片熱鬧歡騰,腦子里卻在清晰冷靜地判斷著方才得到的敏感信息,大財團把持下的經(jīng)濟模式并非沒有好處,但如果掌舵人是個蠢貨,這整個大盤就都很危險。而且以他的推斷,這個國家的政局風(fēng)險超過了他所能接受的警戒值。他想得入神,甚至忽視了那幾根扣住自己手掌的手指,一直到指縫間被緩緩摩挲出了一絲癢意,阮成杰的睫毛才顫了一下,睜開了眼睛。他視野的盡頭,Max身上沐浴著燦爛光芒,青春活潑,神采飛揚。阮成杰不覺挑了下眉頭,忽然生出些淺薄的羨慕,他不討厭這小孩兒,看他撒嬌賣萌或者打滾哭鬧,甚至覺得還挺可愛。不過這些和自己沒什么關(guān)系,他看得出Max眼底對阮成鋒幾近迷戀的眼神,而阮成鋒對這小孩兒也算是縱容。那些輕松適意的大笑和玩鬧,是他所沒見過的另一面。他所熟悉的阮成鋒,殘忍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