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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暴力偏執(zhí)。阮成杰偶爾追憶過十六七歲時那個飛揚跋扈光芒四射的少年,發(fā)現(xiàn)自己幾乎不能確定阮成鋒那時究竟是個什么樣子。倒是這兩日看到這人和Max相處時的笑和鬧,一個恍神間仿佛有了些舊日影子。想到身邊這人,視線就自然而然拉回來,阮成杰扭頭,正對上了阮成鋒微笑著看他的眼睛,一個對視之后,甚至還很囂張地牽起了那只始終沒放開的手。指節(jié)交扣,仿佛炫耀。太幼稚了。阮成杰的嘴角輕抽了一下,也沒試圖抽出手來,只是說了一句:“渴了?!?/br>然后就看到身邊這個同樣懶骨橫生的家伙沖遠遠的Max吹了聲口哨,空著的手抬起來一招,熟稔比個手勢。那邊玩得正嗨的小孩兒轉(zhuǎn)頭看了看,立馬從人堆里跑去餐飲區(qū)。阮成杰頗有點稀奇地看著Max像接收到指令的小寵物似的拿了杯五顏六色的雞尾酒過來,他不喝這種東西。而阮成鋒也就嘆了口氣,撒手站起來,接過滿杯心意的同時順便揉了把Max腦袋,說了句:“歇會兒吧你?!?/br>順手擱下杯子,阮成鋒往餐飲區(qū)走過去。留下的Max有些不明所以,看看走開了的這背影,又看看悠然安坐的阮成杰,咕噥了句:“換口味了?”這自言自語當然得不到回答,于是Max索性一屁股坐下了,貓兒眼滴溜一轉(zhuǎn),側(cè)頭毫無掩飾地盯著阮成杰看。阮成杰不懼人看,但對于緊接著拋出來的一個問題卻怔了一下,有幾秒沒反應過來。Max問他:“你真的是鋒哥的親哥哥???”小孩兒的眼睛圓溜溜的,瞳孔黑亮而深,看過來的視線直白好奇,一點彎兒也不打。就這么直勾勾地等著阮成杰回答。而阮成杰也沒有遲疑太久,簡單回了一個字:“嗯?!?/br>Max眨了眨眼睛,語氣里一脈天真:“你們小時候感情是不是特別深?深到現(xiàn)在……嗯……”他沒繼續(xù)說下去,半含半露地藏了半截。一個笨拙得有點可愛的試探技巧。阮成杰看著這小孩兒裝神弄鬼,沒怎么把這一問當回事,但稍微思考了一下,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感情深嗎?當然深。他嫌惡阮成鋒到了極點,而那個人追逐了他幾乎整整十七年。只是這些現(xiàn)在沒什么必要再去追憶,既然不知道該怎么答,那就不答了,他嘴角一揚看了Max一眼,搖了下頭算是回答。Max眼睛一亮,瞬間坐直了身體,他上上下下打量了阮成杰一陣,又拋出了新問題。“那現(xiàn)在呢?你喜歡他嗎?”阮成杰幾乎要笑出來了,他饒有興致地看著Max,迎著這熱烈而坦白的目光,片刻之后慢吞吞說了幾個字。“這個,不重要?!?/br>Max完全不依不饒,他甚至湊近了上半身,擺出了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勢。“假如你不喜歡他的話,不如讓給我吧?!?/br>阮成杰輕挑了下眉梢,正要開口,余光瞥見了遠處一個熟悉的人影已經(jīng)走了回來。于是將要出口的話轉(zhuǎn)去了另一個方向:“這人有什么可稀罕的?”Max睜大了眼睛,一臉不可思議,隨即幾乎有點激烈地反駁阮成杰。“鋒哥哪里都好?。¢L得帥,身材好,花錢大方,而且——”他的聲音頓了一下,長睫毛忽閃兩下,語調(diào)里夾帶了絲絲曖昧,刻意放輕了聲音,卻分明是在強調(diào):“特別厲害。”阮成鋒已經(jīng)走了回來,遠遠就看到阮成杰似笑非笑的面色,以及Max末了那幾字的余音。他倒是一點不cao心這兩個人相處能鬧出什么亂子,畢竟以這小兔崽子的功力,恐怕還不夠他哥一根指頭就能按扁的段數(shù)。他遞了杯加冰氣泡水給阮成杰,隨口問:“聊什么呢?”阮成杰也躺夠了,起身接過杯子喝了一口,冰涼沁骨的液體滑過喉嚨,他不動聲色地掃了Max一眼,然后把杯子塞回給阮成鋒。“他夸你cao得他很爽?!?/br>第9章一直到日近黃昏,阮成鋒板著的臉色都沒和緩下來。Max仿佛是被踢了一腳的小狗,前前后后圍著他轉(zhuǎn)悠,怎么也討不來一個好臉。最后氣得在無人處吊住他胳膊,恨恨地沖肩膀上咬了一口,喊道:“我錯了嘛!不該說那么多嘛!”阮成鋒額角神經(jīng)突突直跳,轉(zhuǎn)頭瞇起眼睛看他。看得Max渾身一抖,伶俐口齒都結(jié)巴了,弱弱地把整個臉都貼到了阮成鋒上臂,可憐兮兮磨蹭。“你別不要我……”安靜了半晌,阮成鋒抬手摩挲了一下他毛茸茸的腦袋,聲音很溫和,內(nèi)容卻正色:“Maxime,晚上回去我給你訂機票?!?/br>Max仰頭看他,眼睛里又是氣急又是怨,連同說出來的話都顛三倒四:“我不走!我去哪兒?我專門為你來的,我不走!我……我還沒跟你再睡一覺呢!”阮成鋒挑起了眉頭,又是詫異又是好笑:“這事兒你一個人說了算嗎?”Max皺起鼻子,看起來非常兇地擰了下牙根,只可惜以他的五官皮相,再怎么耍橫,也脫不去眉間眼底的幼稚氣。兇殘表情擺出了幾秒,他用力哼了一聲:“走著瞧吧?!?/br>阮成鋒垂眼看著他,終于忍不住哈哈大笑。他們沒在老薩家的莊園耽擱到更晚,阮成杰想要的東西差不多已經(jīng)摸到了底,他笑意可掬地與那幫攀談消磨了一下午的黑兄弟們告別,甚至敷衍著應下了再聚的邀請,一上車以后就收斂了那副仿佛一見如故的神情。阮成鋒發(fā)動車開出去,看他一眼,說:“今天興致這么好?!?/br>“你不上心,那就只有我來?!比畛山茈S口說了句,轉(zhuǎn)頭去看窗外風景,燈火寥落的遠處是一片遙不可及的暮色,起起伏伏的植被簇擁著遙遠的山。平原丘陵樓宇建筑的輪廓都模糊了之后,一時竟然也分不清眼前所見的這個城市到底和以往有多少不同。最大的不一樣,只在于身邊的人是誰。阮成杰隱隱有些疲倦,他支起兩根手指壓上額角,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坐著,目光散漫地放縱了焦距。車子開得很穩(wěn),誰都沒再說話,后座上的Max從上了車開始就一直很安靜,阮成鋒從后視鏡里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這鬧騰了一天的小兔崽子七歪八斜地睡著了。他剛要收回視線,忽然瞳孔微微一縮,盯著后視鏡里倒映的車后境況仔細看了幾秒。如果他沒看錯,遠遠綴著的那輛黑色奔馳G已經(jīng)是第三次出現(xiàn)在視線范圍內(nèi)。頭一天從貧民窟回來時的路上,一輛奔馳G從豐田身畔擦了過去。這車在哈拉雷當?shù)夭欢嘁?,而更巧的是,此前阮成鋒曾經(jīng)琢磨過給自己家這位大爺要換個安全系數(shù)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