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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君臨天下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89

分卷閱讀289

    壓制在喉間。

樺樹木質(zhì)堅硬,偏偏又不耐腐蝕,被濃鹽水浸過之后極富韌性,頓時增加了七分凌厲;加上聽到如此應(yīng)答的君宇下手不留情,剎那間,易舒云只覺得身后的皮rou在烈火中迸裂開來,所有的痛楚鉆進了全身的筋絡(luò)!

二十下!

十條殷紅的血痕并列排布在后臀之上,君宇打得很奢侈,十下就從腰際打到臀腿之間。樺樹枝還有一個可怕之處在于,它的皮質(zhì)光滑,抽打在皮膚上發(fā)出“噼噼”之聲,細看之下,幾乎每條挨了兩下的傷痕之上都被帶走了一層油皮!

濃鹽水瞬間發(fā)揮作用,荼毒著每一寸它可以肆虐的地方。

渾身的冷汗都迫不及待地涌了出來,易舒云趴伏在書桌上,雙手死死攥緊著書桌邊沿;他知道君門規(guī)矩嚴,可是枝條上身的剎那,他依然毫不猶豫地一口咬住了手臂。

疼!疼啊……

“第二個問題,”君宇垂下手里的樹枝,看著易舒云緊咬牙關(guān)的側(cè)臉,問,“李崇德第二份奏折參你夜夜笙歌,你作何解釋?”

易舒云松開嘴,鬢角的冷汗蜿蜒到嘴角,他撐了撐手肘,讓憋在胸腹間的濁氣釋放出來,才說道:“舒云……不敢隱瞞,這是……李崇德誣告!”

“誣告?”君宇氣得冷笑起來,“易城主今年二十有六,枕邊卻連個通房侍妾都沒有;若說秦樓楚館……我相信我君宇的弟子,還沒這個膽子去!那么李崇德憑什么誣告你?”

易舒云咽了咽口水,卻發(fā)現(xiàn)嘴里已經(jīng)什么都沒有了,無力地張了張嘴,易舒云用緘默回答了問話——齊暄的處境本就堪憂,這次的事不能把他牽扯進來。而且說到底,齊暄的作為也是他易舒云默許的。

“不打算解釋?”等了幾個呼吸沒有得到回應(yīng),樹枝再一次抵上皮rou。

易舒云崩了崩修長的雙腿,輕輕搖頭,“都是……舒云的錯……”

“啪啪啪……”

收起鞭落的聲音充斥著寬敞的書房,君宇本就不信李崇德的說辭,此刻問起,不過想要一個解釋;誰料想易舒云說了句“誣告”,轉(zhuǎn)而又自己認了錯——這樣明顯的矛盾說辭,是覺得他君宇好糊弄嗎?!

……九!十!十一!十二!十三……啪!

“啊……唔……”

伴隨著易舒云昂首的痛吟,半截樹枝彈飛到書房中央的空地上,又咕嚕嚕打了幾個滾;君宇轉(zhuǎn)身把手中的半截樹枝扔進桶中,順手又抽了一根。

易舒云疼得眼前泛黑,雙腿不由自主地微微蜷縮起來,后臀上一片殷紅,挨了抽斷樹枝的那一下的臀峰處,已然有血珠滾動。而這些看得見的傷痕里,看不見的鹽水正絲絲縷縷地滲透進去。

痛,綿延到腦海的每一個角落,再容不下一絲一毫其他的感受!

“我早就跟你說過,你不是十幾歲的少年,我不會勉強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當然,也希望你比恒兒甚至晞兒多幾分理智。”伴隨著鹽水低落在地的聲音,君宇肅聲道,“但只要你一日不離君門,君門的門風規(guī)矩你都給我牢牢守著!”

易舒云伸直了雙手掰住書桌邊沿,手臂手背上的青筋都凸顯出來,蜇人的痛楚中,他黽勉回話道:“舒云……記住了……”

記住了卻依然不愿意解釋!君宇緊了緊手里的樹枝,照著彎曲的膝彎“嗖”一聲抽打下去!

“腿繃直!你不解釋要自己扛,就好好給我扛住了!”君宇看著自家徒弟瞬間繃直的雙腿依然輕輕顫抖,壓下心里的情緒,冷聲道,“重來!”

(五)動君三問(下)

易舒云的心隨著這兩個字猛地一沉,還沒有全然做好準備的時候,身后的破風之聲已經(jīng)響起。繼而,后臀上重新又有猛烈的痛楚咬一般肆虐開來!

君宇打得不快,但每一下都清清楚楚的,不拖泥帶水也不手下留情,猶如他本人的性格,一是一二是二,說重來,就絕不少一下!

君宇和易舒云之間向來有默契,跪省的時限是一個時辰,多了算自己的;沒有規(guī)定數(shù)目的責打,以二十記為一組,“重來”——便是重來二十下。

易舒云趴在桌上,冷汗瘋狂地抽取他體內(nèi)的水分,再從額頭鬢角的碎發(fā)上滴落下來。

“啪啪啪!”

脆裂的三下再一次抽打到了臀峰,易舒云眼前一黑,左手痙攣一般猛地一抽,恰好掃在桌上的茶盞上!已經(jīng)冰涼的茶水翻倒在手上,激得他一個激靈,略微清醒的瞬間,他把茶盞的底座咬在口中。

他記得這重來的二十是因為上一組打斷樹枝時他的痛吟,無聲無避無自傷,君門的規(guī)矩里,“無聲”一項最為嚴苛!

“啪啪……”“啪!”

第二根樹枝應(yīng)聲而斷,易舒云將嘴里的青瓷蓋碗底座咬得嘎嘣作響,似乎下一刻,就可以咬爛嚼碎了似的!

夜……寂然,唯剩下苦熬著痛楚的人,聲嘶力竭的喘息……

君宇再一次扔下手里的樹枝,從木桶中拿起第三根。

三十六歲的中州丞相面色凜然,有些事易舒云不說,并不代表他不知道;不問下去,是他尊重這個年紀并不小,凡是都有主見的弟子。但是尊重歸尊重,君門的風氣向來是——既然選擇承擔,就咬緊了牙關(guān)承擔到底!

——便如當年他的弟弟,在云中山別院里,虛耗了八年韶光歲月……

一只穩(wěn)健有力的左手,手指微微有些涼。疼得迷迷糊糊的易舒云感覺到自己的下頜被抬起,整張臉朝左側(cè)轉(zhuǎn)了過去。他勉力睜開被冷汗刺痛的眼睛,就看到自家先生平靜到肅然的臉,還有,正在挖走被死咬著的青瓷底座的手。

“松開。”簡單直接的命令。

易舒云應(yīng)聲松開,牙齒縫里血跡儼然。

君宇似是沒有看見,將底座放在一邊,看著自家徒弟濕漉漉的眼睛,問道:“第三個問題,此次剿匪失敗,有沒有隱情?李崇德和你的奏折我都看了,現(xiàn)在,我想聽你親口說?!?/br>
易舒云縮了縮身子,心里夾雜著熨帖和懼怕:不管怎么樣,被他私底下稱作‘老古董’的先生,從來在公正嚴明之余,存著溫暖的私心??墒恰@一問,他失敗得坦坦蕩蕩,無話可說……

“回先生……”易舒云撕扯著干澀的嗓子,借著嘴里的血腥之氣,斷續(xù)回道,“是舒云……掉以輕心……不敢狡辯推卸……推卸責任……”

“呵……”君宇氣笑,“好一個不敢狡辯推卸責任!西川匪患半年有余,你用‘掉以輕心’四個字就想打發(fā)了我,打發(fā)了滿朝文武?!”

“舒云知錯,您……您責罰……”

“這是公事,是你分內(nèi)的公事?!本钍种械臉鍢渲Φ衷谌送瓮认嘟拥姆酱缰兀砻魉獜拇颂幝浔?,“你既然拒絕了李崇德的圍剿方案,就該做到萬無一失。責你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