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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明天我去找厚實寬大些的布來,重新掛一個?!?/br> 兩個人身上黏黏糊糊,都能聞到味道了,是鐵定要洗的。吳英對唐施道:“你先去洗,我在外面幫你拉著;你洗完了換我進去?!?/br> 也就只能這樣了。 唐施拿著換洗衣服進去,發(fā)現(xiàn)里面比想象的還要逼仄窄小,即便被沖刷過,也臟得不忍看,里面只有一個放水管子,水冷也好,熱也好,只能在這里洗,旁邊有一個衣帽鐵鉤,掛不了衣服,一放水就要濺濕。這里的人可能都是不帶換洗衣服過來的,把臟衣服搭在簾子上,洗完了又穿回去,換不換衣服出去再說。 唐施實在不想再穿汗涔涔的臟衣服,對吳英道:“能麻煩你幫我拿著換洗衣服嗎?里面放不了?!?/br> 吳英扭進頭來看,嘖聲道:“天哪,在這么臟的地方洗澡,還不如不洗?!?/br> 吳英接過唐施的衣服,站在簾子外和唐施說話。 “有熱水洗澡已經(jīng)很好了?!碧剖┑溃拔襾碇捌钕壬f許多大山里別說熱水,冷水都沒有,要走半座山去山下提,不僅沒水,也沒電,許多人幾個月都不一定能洗上一次澡?!?/br> 吳英嘆氣一聲,道:“這里條件確實艱苦,雖然能理解沒水沒電,但要我?guī)讉€月不洗澡……哎……”又聽到唐施說到“祁先生”,話鋒一轉(zhuǎn),笑道,“祁先生也舍得你來?” 唐施是很想人的,現(xiàn)在有人和她講起他,不管說什么,好像相思之情都能緩解不少,唐施柔聲道:“學(xué)校這樣安排,我又沒病沒災(zāi),自然是要來的?!?/br> 吳英是數(shù)統(tǒng)學(xué)院的老師,來學(xué)校兩年,還并不曾見到傳說中祁先生,好奇道:“祁先生是怎樣一個人?” 唐施洗澡的速度慢下來,想了半天,愣著柔聲道:“不知道怎么形容,總之,是很好很好的?!?/br> 吳英笑,“一說到你老公語氣都變了,像個小迷妹似的,羨煞旁人?!?/br> 唐施的臉本來就被熱水熏得通紅,聞言更是燒得厲害,小聲道:“哪有。” 吳英打趣道:“想不想?” 唐施不說話了。 吳英長吁一口氣,道:“來這里才兩三天,卻覺得好像過了有半年,像夢一樣。有時候覺得這里是夢,有時候覺得外邊兒是夢?!?/br> 唐施安慰道:“別想這么多,這里也挺好的。風(fēng)景美,人也好,還有一群那般真璞可愛的學(xué)生。” 吳英笑,“你也是看得開?!?/br> 兩個人斷斷續(xù)續(xù)又說了一些其他話,唐施洗完澡,伸出一截瓷白細膩的手臂拿衣服。女人白凈美麗的手在破敗臟亂的地壩邊上就像一塊反光的白玉,艷人得很。肖亮剛找了新的布出來,眼光不自覺便落到那截手上去,青山為背景,純潔又誘人。雖說簾子被吳英拉著,但簾子實在薄,總會飛起一些邊角,里面的人影影綽綽,白光時隱時現(xiàn)。肖亮趕緊移開目光,朝另一邊低頭去了,小伙子心跳有些快,嗓子有些干。 等唐施洗完換吳英洗,天氣已經(jīng)漸漸冷了。唐施只穿了保暖內(nèi)衣和一件毛衣,剛出來的時候還不覺得冷,現(xiàn)在卻感覺到了,但吳老師還在洗澡,唐施是不能走的,只好生捱著。 過了一會兒,一件帶著溫度的衣服甕過來,肖亮退了幾步,站在墻邊,正好背對簾子,對唐施道:“你剛洗了澡,不要穿這么少?!?/br> 唐施將衣服拿下來,并不穿,對他道:“能麻煩肖老師去房間里拿桌上的黑色羽絨服嗎?還有一件橘色的,是吳老師的,麻煩一起拿了吧?!?/br> 肖亮便去拿了衣服,唐施穿上,對肖亮笑道:“謝謝肖老師了?!?/br> 肖亮紅了臉,“不用謝,舉手之勞。”趕緊離開了。 唐施失笑,對簾子里的吳老師道:“肖老師剛過來幫你拿衣服,眼睛全程黏在地上,老實得很。” 吳英心中一暖。 ☆、第62章 得此赤誠心,萬事不足累 第二天早晨,唐施剛剛醒來,習(xí)慣性翻翻身,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好疼!鄰床的吳英也在這個時候醒來,床動了動,吳英啞著聲音叫道:“我的媽呀!” 唐施失笑。 兩個女生坐起來,對視一眼,都是一副無奈又好笑的樣子。 昨天陪學(xué)生瘋玩,今天一起來,渾身酸痛,全身上下每個骨節(jié)都像是被人卸過,大腿肌rou也是酸脹得不成樣子。 起來照常用冷水洗漱,再沉的瞌睡都被激醒,吳英笑道:“冷得我都分不清哪兒是牙齦哪兒是牙齒了?!?/br> 唐施笑。 等到上課的時候,唐施笑不出來了。 肖亮也是。 兩個人昨天都教了字母,一個教ABCDEFG,一個教aoeiuübpmf,字母幾乎完全一樣,但是兩個老師教的讀音不一樣,排列順序也不一樣,一群學(xué)生剛開始學(xué),怎么可能不弄混? 但這些藏族學(xué)生,一天三門語言課——藏語、漢語、英語,可以說是三語教學(xué)了,剛開始必然會艱難些。這些是基礎(chǔ),必須學(xué)扎實了,唐施心中暗暗鼓勁兒,看著學(xué)生交上來的亂七八糟的作業(yè),什么都不顯,只是道:“好,我們今天復(fù)習(xí)一下昨天學(xué)的。” 時間一晃便過去一個多月,三個人每天忙著改進教學(xué),全副心思都撲在學(xué)生身上,恨不得一天的時間能掰成兩半用,并沒有意識到時間的流逝。因著這副全心全意的樣子,學(xué)生們也漸漸和他們親近。早上校門未開,學(xué)生們還被攔在門外,看見他們晃過,都會興奮地大叫,脆生生的“肖老師”“唐老師”“吳老師”,親熱得很;中午吃飯,學(xué)生們搶著挨著三人坐,家里有一點兒好吃的,獻寶似的全部給他們,全然赤誠真心;一上體育課,學(xué)生們都跑來拉人,一定要三個老師都一起玩兒,跳繩、踢球、做游戲,儼然把他們當(dāng)做可以信任的大孩子。 也就短短一個月而已。三個人都是大學(xué)老師,已經(jīng)習(xí)慣了迎來送往、師生關(guān)系泛泛相交,突然被學(xué)生這般喜愛信任,心中都有一種說不出的復(fù)雜感。 吳英嘆道:“在外面,你和誰相處一個月就能得到這樣珍貴的感情?” 唐施將學(xué)生送給她的花夾進書里,又將一堆野果放好,心里也是很柔軟——山里沒有小賣部,沒有零食,學(xué)生們的零食都是山上的野果,野果也并不是那么好摘,有時候有,有時候沒有,一串野果就是一個孩子一天的零食,他們自己不吃,見她來,一串一串都給她。在孩子心中,這該是他能給予最多的愛了。這些野果,有些破了皮,有些焉嗒嗒,有大有小,有甜有澀,不一定好吃,也不一定稀奇,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