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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略方便些,溫水沖服即可,對虛煩不眠也是有用處的……” 好一個虛煩不眠,她昨晚上到底是真酣睡還是假寐?! 沈英面上卻依然平靜得不得了,開口也是淡淡:“你家是在江州?” “?。渴??!?/br> “江州產(chǎn)酸棗仁么?我竟不知道。”沈英語氣平淡極了。 “產(chǎn)的!”孟景春略是心虛,卻也不忘辯駁,“產(chǎn)得不多罷了?!?/br> 沈英又說:“下回若想賄賂,土產(chǎn)是不行的?!?/br> 孟景春氣結(jié),老子好心好意給你送個禮,你還嫌它是土產(chǎn)寒酸。罷了,不同性子別扭古怪的人計較。 沈英不慌不忙喝完了粥,忽問她:“江州離京甚遠(yuǎn),你留做京官,不知何時方能回家探望,父母不掛念么?” 孟景春眸中亮色倏地黯下去,語氣倒聽不出什么難過來。她道:“家母前年走了,家父很早前便不在了。江州有個遠(yuǎn)房表舅,做藥材生意?!?/br> 沈英聽著一時竟尋不到什么話來講,只問道:“如何就想著要考功名了呢?” 孟景春似乎恍惚了一下,說出口的卻是:“沒錢了我得養(yǎng)活自個兒?!?/br> 就為這么個理由,女扮男裝,冒著被殺頭的大罪進(jìn)京博功名?!一派胡言。 孟景春回過神,撇撇嘴:“相爺不信就算了?!闭f罷竟自己拿了茶壺倒了杯水喝了。 她過一會兒又想起正經(jīng)事來,便趕緊問道:“相爺是否督辦過幽州水利工事?” ☆、【一四】可惜只是女兒身 面對她這突如其來的問題,沈英回得很是從容:“是,怎么了?” “無事?!泵暇按河謵烆^喝了一口水,“下官只隨意問問?!?/br> 沈英自然猜到暗查幽州水利賬目的事,因此也未覺得有多驚訝。只是徐正達(dá)這個沒擔(dān)當(dāng)?shù)?,竟又將這樣的案子丟給孟景春,真是陰差陽錯一步好棋。 孟景春這愣頭青,天不怕地不怕,正是愛出風(fēng)頭的時候。依她這聰明勁兒,又能挖出多少來?沈英看看她,眉眼竟柔和了些,道:“你一年領(lǐng)四十兩年俸?” 孟景春忙擱下茶盞:“是……” “少了些?!鄙蛴⒄f著淡淡瞥了她一眼。 孟景春很是違心地回道:“下官已是夠用?!?/br> 沈英不落痕跡地抿了抿唇,又慢慢道:“徐正達(dá)的位置一年六百兩,似是高了些?!?/br> 孟景春不由腹誹,相爺一年三千六百兩,這才高! 沈英話鋒一轉(zhuǎn),慢慢問道:“你如今不過八品,可有想過將來要走到什么位置?” “誒?”孟景春以為自己聽錯了,卻又趕緊反應(yīng)過來,道,“下官想亦是白想,不如做好眼前事?!?/br> 沈英拿著茶盞輕抿一口茶,沒有說話。 忙起來晚歸,甚至留宿衙門,休沐之日都閑不住,沈英何嘗看不出她做事的這份熱忱。 可惜只是,女兒身。 夜已深,孟景春自知不能再留,便起了身,恭恭敬敬一張笑臉:“相爺早些歇息,下官這便告辭了?!?/br> 沈英也沒有起來送她的意思,仍是坐著,只見孟景春低著頭穿好鞋子出去了,又傳來小心翼翼的關(guān)門聲,屋子里重新陷入死寂,他連自己的呼吸聲都聽不見。 沈英看著桌上的小瓷瓶走神,身心俱疲。 孟景春卻在外頭瞎晃悠,古桐樹下涼風(fēng)習(xí)習(xí),倒是涼爽得很。改日掛兩只燈籠,都能在這樹下喝酒下棋了。近幾日天氣都不好,孟景春怕又要下雨,便打算回屋。臨了還瞥了一眼沈英的屋子,前一瞬窗戶還是亮著的,倏地就暗下去了。 她心道,相爺今日倒是睡得早了,便打個哈欠,也回屋睡去了。 ——*——*——*——*—— 又是過了幾日,京城的梅雨季終快要到頭,端陽節(jié)快到了。孟景春領(lǐng)了月俸,不多,只三兩多銀子,她去集市買了新的藺草席,回到家將寥寥的幾件衣服翻出來,打算洗了曝曬。天氣好得很,孟景春將洗好的衣服裝進(jìn)木桶里,從井邊往家里走。 還沒到門口,便看到有馬車停在路邊,孟景春覺著眼熟,再一看,馬車簾子被挑起來,一張熟悉的臉朝她笑了笑。 孟景春笑道:“賢弟如何到這兒來了?” 陳庭方道:“剛從衙門里出來,聽聞你今日休沐,便順道過來看看。” 孟景春笑笑,卻有些不好意思:“今日在家收拾屋子,有些亂,都沒法招待賢弟。” 陳庭方倒是不在乎,下了車道:“無妨,我沒什么事,也可幫幫你。” 孟景春也不再與他說太多客氣話,提著那木桶道:“那我先去將衣服晾起來?!?/br> 自那一晚之后,孟景春也未再見過陳庭方,更不知神神秘秘的二殿下近來過得如何,但又不好開口問,便索性沒與陳庭方搭話,一個人進(jìn)了后院晾衣服。 陳庭方跟著她一路走進(jìn)來,見她屋中東西甚少,顯得很是寒酸,地板也許久未擦洗,并不干凈。想來她是平日里太忙,無暇打理自己的住處。 孟景春將袖子卷得高高的,將衣服甩到晾衣繩子上,需踮腳才能將衣服拉平整。陳庭方瞧她如此費力,心說何不將晾衣繩牽得低一些,真是笨蛋。他只站在陰涼處看著,等孟景春將衣服晾完,回過頭去看一眼屋中地板,懶懶道:“你這地板……” 對著日光這么一瞧,地上確實臟得很,孟景春略有些不好意思,忙說:“這屋子太容易落灰了,前陣子剛清掃過,現(xiàn)下看看都又臟了?!闭f罷連忙將院子里裝水的小桶拎過來,兀自說道:“今日天氣這般好,想必擦洗完很快便能干的?!?/br> 先前陳庭方還說幫忙之類,孟景春才不指望這嬌公子干活,便自己一個人埋頭擦洗地板。陳庭方老站著也覺著說不過去,便幫她換換水和抹布,又見她屋中實在太亂,便自作主張?zhí)嫠砥饋怼?/br> 孟景春瞅他竟往衣柜那邊去了,連忙站起來喊道:“誒賢弟就別管那柜子了,我已是整理好了的!” 哪料陳庭方已是開了柜門,見她這般激動,竟回過頭去朝她笑了笑:“你這般反應(yīng),倒像是這柜中藏了什么大秘密似的?!?/br> 孟景春急了,丟下抹布就上前將那柜門關(guān)了,嘴上不饒人道:“賢弟哪里來的這好奇?衣柜本就很是私人,哪是可以隨意瞧的?” 陳庭方竟還是笑笑,不再捉弄打趣她。 孟景春丟了本小破書給他看,這才又去擦洗地板。 又過了會兒,陳庭方頓生無趣,看到她桌上放著的一塊墨錠,慢悠悠道:“你與沈相的關(guān)系竟這般好了?” 孟景春聽他這沒由來的一問,愣了一下,抬頭看他正在琢磨桌上那塊墨錠,便隨口瞎掰道:“相爺那里墨錠有許多,我上回借了些木炭給他急用,他便隨手給了塊。” 陳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