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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買材料做的,看你睡得跟豬一樣,他覺得時間夠,就做了?!?/br> 如果向島不說,我都要以為這是買來的餅干。 我悄悄拿了一塊可可餅出來吃,一口咬下去,嘎嘣脆的聲音被向島聽見了,他叫我喂他吃一個。 我拒絕了。 向島氣呼呼道:“我艸,你吃獨食吃成這個樣子哦,一個餅干額已,也不分給我?!?/br> 我賤賤地學(xué)著臺灣腔說:“怎樣啊~~” 向島服了。 我在阿恒家過的跨年,也許是我有史以來最舒服的一次,因為這里沒有暴力鬼,也沒有七嘴八舌的刻薄親戚。 作者有話要說: ????? ☆、我是個知恩圖報的好女孩 零九年,四月份的一個凌晨夜晚,阿恒給我發(fā)了一條短信,信息上的字很簡短:阿桑走了。 是的,阿桑去世了。由臺灣媒體報道,她去年十月查出乳癌,今年四月六日八點半病逝,年僅三十四便英年早逝。 當(dāng)我從手機上看到這條新聞的時候,就已開始掛念阿恒。 清醒的我立刻用短信問他,你在哪里。 他回復(fù),銅雀門的門口。 我從上鋪爬下來,粗魯打理了一下自己,就揣上手機飛奔出宿舍,走了一段路,遠(yuǎn)遠(yuǎn)的就看見阿恒蹲在路邊出神,他呆呆地望著馬路上川流不息的汽車,單手撐著下巴,背影孤單。 我慢慢地走到他的身旁,低頭看他。 地上全是抽剩的煙頭,涼涼的夜風(fēng)一拂,煙灰沫子被吹散了,殘煙的位置也隨風(fēng)移動了一些。 我想我能明白阿恒的感受,當(dāng)年張國榮墜樓自殺,那時候我雖然只有十二歲,不明白太多復(fù)雜的東西,但我也像阿恒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一樣,出神發(fā)呆。 我甚至在客廳里放了一晚上張國榮的錄像,下場不必說,被暴力鬼狠抽了一頓,那一次,是我有生以來第二次哭得那么撕心裂肺,第一次是因為母親離家,第二次...模模糊糊,不甚清楚。 印象里,老張很好看,氣質(zhì)獨特,又溫暖,是個獨立于世之人。更是我第一個喜歡的明星,我是不追星的人,可是在過去,小小年紀(jì)的我追得老張瘋狂癡迷,我密切關(guān)注香港媒體,買唱片,買電影錄像,甚至想方設(shè)法的存錢,期盼去對岸看一次他的演唱會。 我利用每個周末去發(fā)傳單,餓肚皮省錢,幫同學(xué)做作業(yè)賺錢,過年能討紅包就討紅包......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錢存好了,人卻沒了。 后來,我再也沒追過星了。 阿恒始終望著前方,他向來犀利的眼睛此刻變得分外平和,他的鼻頭略紅,似哭非哭,仔細(xì)一看,是凍出來的。 他沒哭,不過我卻覺得他哭了,或許他在心里哭。 我靜靜地陪他一起看絡(luò)繹不絕的城市,蹲麻了我就站,站累了我就蹲。 我們之間沒有說過一句話,可是我并不覺得無聊或者尷尬,我只希望阿恒不要太難過。 一直蹲著的阿恒忽然動了,他搜出手機看時間,沙啞地說:“四點了?!?/br> “嗯,我不走,我不困?!币徽f話,我就控制不住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流了點眼淚,嘴巴還張得很大,不禁有些訕訕。 昏暗的路燈之下,阿恒綻放出一抹溫柔地笑,這笑配上他那耐看的皮相,直叫我恍了神。 他伸長了手幫我抹去眼角分泌出來的淚,接著他彎腰站起來,撐著膝蓋緩腳麻,緩了起碼有十分鐘。 阿恒拉著我走得大步流星,他借走向島的機車,載我去了一個灰暗的山野公路上,不管是開汽車還是摩托車,阿恒的車技都很穩(wěn)重,他開得略快,一直不息地開。 我扯著他腰部的衣服,想睡覺。 怕錯過他對我吐露傷心的話,我一直硬撐著沒睡。 冬日已走,四月的天時暖時涼,但晨間一如既往的涼。 “苜蓿,你快看,日出?!卑⒑憔駶M滿地提醒我,他的摩托車終于停了。 暗蒙蒙的天空逐漸變得微白蒼茫,一道耀眼的光芒從東邊山頭升起,剎那間萬物被拂曉的霞光照射,沾著露珠的雜草和樹木綠得發(fā)亮,野花隨風(fēng)搖曳,大地的多姿多彩在黎明盡顯。 阿恒用尾指稍稍勾起我的手,我下意識去抓的時候,他卻收回了手。 我握了一個空...... 他的雙手已經(jīng)揣進(jìn)了褲兜里。 下山時,阿恒在前面喃喃自問:“人的一生是為了什么...?!?/br> 年輕尚輕的我,接了他的話,“脫離苦海?!?/br> 其實我不太確定答案的正確性,但目前對我來說,是如此。 那時的我并沒有察覺,越想脫離苦海的我,卻在苦海里栽得越深。 他喉嚨里傳來一陣低笑聲,“年輕人很有覺悟嘛。” 我將手慢慢摸索到他的腰上,輕輕環(huán)著。 “你正值青年,不也是年輕人?” 他的身軀微凝,輕輕地拂開了我的手,他語氣和緩道:“我沒說我不是年輕人,我很年輕,要年輕一輩子?!?/br> 手上殘留了他的余溫,冷風(fēng)一刮余溫便消失殆盡,我郁悶地將頭磕在他寬厚的背上,過了片刻,我在他背上寫下三個字,為什么。 他好像并沒有注意,依舊開著他的車,嗡嗡嗡的... 日出一別,大家都忙忙碌碌地做自己的事,而我們也沒再說上一句話。 夏季悶熱如火爐,熱得喘不過氣,我時時躲在蘇珊那里避涼,化妝間里開著空調(diào),涼爽似秋風(fēng),就連下班以后我也舍不得離開這處。 宿舍里更像太上老君的煉丹爐,我和舍友夜夜都快被煉化了。狹小的宿舍住得擁擠,某些女生也不講究衛(wèi)生,衣服堆在一起懶得洗,等沒衣服穿了,她們又從臟衣服里選來穿。 所以宿舍內(nèi),又熱又臭!簡直叫人受不了。 我也只能在白日短暫的享受空調(diào)房。 蘇珊最近在教我化妝,她說女孩子應(yīng)該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化點淡妝顯得有精神,生活上要精致一些,日子就會越來越好。 可是我不僅耳殘,也是個手殘。 不動手上妝還好,一動手起來,用慧姐的話來說,世界上最丑的女人在銅雀門現(xiàn)身了。 花枝招展的坐臺小姐們也指著我捧腹大笑。 另一個小姐補刀,“何止世界,明明是全宇宙!” 她們笑得夸張,我哼了一聲,繼續(xù)向蘇珊討教。 我照鏡子左看右看,妝確實沒化好,可并沒有她們說得那么浮夸,我疑心自己審美出了問題,因此撞了撞蘇珊的胳膊想問一問。 蘇珊恰好在涂口紅,被我這么一撞,她的口紅直接蔓延到了下巴去,宛如一個貴族吸血鬼。 她斜視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