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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復(fù),再逆行倒施。但家母和他畢竟血rou聯(lián)心,加之不計前嫌,細心照拂了這兄長三年之久。最后關(guān)頭,楊戩終于被家母感化,棄惡從善,拼出耗盡真元,以元神破陣救出了眾人,將功贖罪?!?/br>沉香淡然說著,不理會小玉越來越驚懼的目光,微笑著續(xù)道,“這便是當(dāng)年,我分別向靈霄和兜率私下稟報的經(jīng)過。假中須有七分真,否則,你以為劉家村的一把火,就能讓這兩只老狐貍信以為真,這些年來都不聞不問嗎?”“他們知道是舅舅破的陣……”“不只是破陣……兜率倒還罷了,但靈霄知道的,卻比你,比娘,比三太子,比所有的人都要多。”沉香的手撫上了自己的眼罩,他的聲音也越發(fā)飄渺:“可水鏡不愧是神王的法器,以它為陣眼的神陣,便是玉帝,也無法看透內(nèi)中的情形。所以,他不知道我們曾回溯了那三千年的歲月,就像他不知道,我還有另一個重大秘密一般?!?/br>他微笑著,繼續(xù)說道,“但是小玉,你是我這一生最鐘愛的女子,那么,我不想再隱瞞你這個秘密。那秘密是我真正的原罪,我這一生,都注定要背負下去的原罪……”小玉在發(fā)著抖,但卻固執(zhí)地抱緊了沉香不肯放手,就像抱著她唯一的珍寶一般?!安灰m下去了……”她輕輕地道,“事情真相如何,連我,你也一直在瞞著嗎——那秘密,是不是和舅舅有關(guān)?我愛你,沉香,而且,我怎會去傷害舅舅!為什么……你連我都信不過了?”沉香輕撫著她的烏發(fā),她的發(fā)髻,一向是他親手代為梳理的:“你們一年只能見到舅舅一次,但舅舅出關(guān)時,都很安詳平和,沒有一分的悵然黯然。他始終在微笑,無論什么時候……對嗎?”小玉突然驚恐起來,叫道:“你……你對舅舅也做了什么?沉香,你不會……我知道你不會……”沉香緩緩搖著頭,左眼的眼罩,被他輕柔地摘了下來,仿佛在摘下春日清晨,花瓣上最清澈的一滴露珠。※※※天色已經(jīng)有些昏暗了,沉香慘白中雜著幾絲殷紅的廢眼里,卻分明有火焰在跳動。“被親人關(guān)懷照顧,舅舅不會覺得幸福,若是知道了老四的死訊和嫦娥姨母的瘋狂,他也不會難過傷心。對竹屋里的那個人來說,所在之處是溫暖的床塌,還是松寥片石,暗添墳田,已經(jīng)都沒有什么區(qū)別。”完好的右眼里,大滴清淚,無聲滾落下來。而左目里的殷紅,卻越來越奪目詭異。一座充塞天地的巍巍高臺,正從一片殷紅里掙扎而來,就像多年前,他在林中見到的那般完美……小玉震驚地看著他驀地扭曲的面孔,看著他突然痛哭得如同一個孩子。然后,她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沉香已經(jīng)林中設(shè)下了嚴密的結(jié)界。“沉香……”小玉的聲音顫抖,在壓抑的空間中聽來,有著一種放大了的恐懼。她本不該擔(dān)心的,眼前這個男子對她的愛,就像她愛著他一樣真實深沉。可莫名的恐慌,仍在蠶食著她的心,令她只想轉(zhuǎn)身逃走。但她還是忍住了一陣陣的心悸,固執(zhí)地撫著沉香臉上的淚痕,冰涼的指尖濕濕的,已分不清那是丈夫的淚水,還是她指尖的冷汗。※※※“舅舅原本可以不死的。如果他不出手,而我們又真陷入了必死之地,玉帝定會暗中破去陣法——水鏡水鏡,伏羲水鏡,它原本便是玉帝故意流落出去的!最后一次試探而已,他只是要借九靈洞余孽,試探我這甥孫到底有什么道行,能不能在他的控制范圍之內(nèi)……”巍峨高臺已越來越清楚。沉香仰著頭,用左目深深地盯著,臺上漫天的桃花開得正盛,絢出一天一地的華美與莊嚴。這高臺不屬于三界,這桃花,也永遠不會敗去。畢竟,這是那個人執(zhí)念的唯一證明,自然,也會和那個消逝無存的靈魂一樣的固執(zhí)堅持。“多美的桃花啊??上С宋?,三界之中,再也無人能時時見到。但我卻不想見,不想……這桃花,和這高臺,都是我一生不能洗脫的原罪……”夢囈般地低語著,沉香用單手摟緊了小玉。十余年來,頭一次放縱著自己的思緒,在自己最愛的女子面前,緩緩飄向了十?dāng)?shù)年前,他闖入桃林時看到的情形……※※※十幾年前,那一抹耀入沉香眼底的金光,正輕柔地懸浮著,若有若無,俯視著下方不可知的暗夜。冥冥中,有微微的晃動,如慈母溫柔的手在推著愛兒的搖籃,“戩兒……”楊戩猛然驚醒,映入他雙眼的是黑沉沉的天幕,沒有一點星光。唯有一彎殘月,暗紅無澤。隱隱有水動之聲,伴著身下的輕輕晃動。楊戩立刻意識到自己是在一艘船上。他視線前移,彎彎飛翹的船頭兀懸,晦暝中似有物踞坐。楊戩努力想抬頭看清楚些,卻發(fā)現(xiàn)癱瘓日久的身體,竟然有了反應(yīng)。他深吸一口氣,法力蕩然無存,但胸腹之間,也再無那刀割般的痛楚。他慢慢站了起來。自從四年前重傷之后,這是他第一次能夠自主站起。但楊戩臉上沒有半分驚喜。他鷹一般的眼睛盯著船首之物。“那笨狗?不對,應(yīng)該是諦聽……”楊戩的唇邊吐出這幾個字來。他認出這是往來黃泉上的冥舟,專門收容迷途的孤魂游魄,重引回六道輪回的。楊戩昔日在任之時,往來陰司處置公務(wù),也不知見過了多少次,早已經(jīng)看得熟了。再沒想到,今日自己會親乘其上,而舟首踞坐的,竟是一只威武的石犬??词耐庑?,是有幾分像哮天犬的,但神韻中的那份威重,卻顯得只能是毀去內(nèi)丹,石化逝去的神獸諦聽了。這片水域,沉不見底,遠不見岸,冥舟明顯是被困住了,在原地不停地轉(zhuǎn)著圈兒。楊戩撫摸著船首的陰紋,深深看著諦聽石化的身子,許久,轉(zhuǎn)頭輕嘆一聲,也不知向何人問道:“終點近了,怎么還不開船呢?”仿佛回應(yīng)他的問話一般,無聲無息間,便突然起了大風(fēng),推著無帆無槳的小舟,向著未知的前方行進。黑漆漆的水面,只有被船破開之時,才泛起陰慘慘的白光。淡淡的有霧氣升起,直頂上天穹,再也無法散去,郁結(jié)成塊塊團團,遮蔽了那天那月,卻被滾上抹血樣的腥。楊戩一身黑衣,獨立船頭。風(fēng)過衣角,發(fā)亂眉梢,他卻渾然不顧。風(fēng)傳來了那樣的低語,“……你可曾后悔?”凝重之色從臉上卸下,楊戩唇邊浮出一絲笑意。冥舟越行越速,將那慢慢堆積的卷云拋在天水之間。也不知過了多久,頑石般的諦聽,從緊閉的口里掙出了隱約的嘶吼,舟身微微一晃,已擱淺在不知名的岸邊。楊戩并無多少驚訝,輕拍了拍它硬逾金石的身子以示道別,剛要下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