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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打架留下來的。 有一回,楚妤還撞見過她在和一個比她高了一個腦袋的小男孩打架。明明她那么瘦瘦小小的一個人,卻將對方打到抱頭哭著回家去了找自己的娘親。 那一刻,楚妤恍惚看到自己小時候。因為畢竟出身在了侯府,在衣食住行上是怎么都不至于如此的??稍谶@之外,卻不怎么的好過,因而只能學會保護自己。 若可以,誰不希望自己是被捧在手心里長大的,誰不希望自己的每一天都過得和和美|美、歡歡喜喜?然而這樣的好事,全憑著出生時的一股運氣,由不得人。 她張牙舞爪、橫沖直撞的樣子,讓楚妤覺得心疼又喜歡,也有心想幫一幫她。楚妤邀請她到學堂上學,且免了她的束脩,小姑娘捧著書冊子極為的珍重珍惜。 楚妤知道自己能做的事情或許也不多,可是能夠盡一份力,總比什么都不做來得好。集腋成裘、聚沙成塔,約莫就是這樣的罷。 蘇茂、楚安遠去北涯已是有好些時日,每每隔得一段時間,北涯都會有些消息遞回來鄴京,但關于大軍的歸期,卻遲遲沒有一個定數(shù)。 楚妤心里掛念弟弟,卻也只能耐心的等待。她如今唯一還盼著的,不過是弟弟可以平安歸來,若是弟弟也出事……只怕她這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 太過掛心,她也會做一些誦經(jīng)祈福的事情。 哪怕知道或許用處并不大,卻依然想要求得片刻的安撫。 十月下旬,宜春郡主的父親榮王到得鄴京。姬恒于宮中擺下家宴,為自己的這位皇叔接風洗塵。因是家宴,章太后便也露面了。 明明是場家宴,姬恒偏偏命人去將郁凌峰請來,完全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意思。在這件事情上,宜春郡主沒有瞞著自己父親,因而榮王見到了人便多少明白了。 他上下仔細打量立在姬恒面前的郁凌峰,年少有為、英姿瀟灑,面上卻神色平平。他看得半晌也未詢問郁凌峰的名字,更不曾問過半個字關于他的事情。 這般態(tài)度,倒叫人頗生不出底氣。 宜春郡主坐在席間,朝著郁凌峰看過去,見往常那樣在人前那么冷淡到有些傲慢的一個人,竟也有難掩緊張的時候,神色更可見些許恭敬,只覺得分外新奇有趣。 待到宴席散了,宜春郡主安撫過自己的父親,又偷偷去了找郁凌峰。 郁凌峰看到她,什么話都沒有,便叫宜春郡主笑了一回膽小。 對此不甚服氣,郁凌峰卻不惱,只沖她微微一笑,“郡主而今都不曾見過我的父母,可有些興趣陪我去見一見?” 宜春郡主但笑,“見就見,我又不像有的人,還會怕這些的。便是你的父母覺得我不夠好,也由不得你什么……我有什么不行的?” 郁凌峰立時間笑了,“這話是你自己說下的,萬莫反悔,我明天便去安排?!?/br> 宜春郡主輕哼,不以為意。 若他當真是因為父母反對便準備將她拋棄的人,她才不會覺得可惜。 換言之,難道郁凌峰的父母不同意,郁凌峰就逃得了嗎? 然而,根本不是她想的那么一回事。 真的見到郁凌峰的父母后,宜春郡主才知道什么是傻眼。 ☆、第68章 快樂 覺得自己沒有什么可害怕的, 當郁凌峰和她說安排妥當了之后,宜春郡主便跟著他去了見見郁老爺和郁夫人。她沒有被為難, 卻從頭到尾都十分的不痛快。 郁凌峰的父母知道她郡主的身份, 對她便十分的恭敬,態(tài)度更是極好,全然沒有她預想過的任何不好的情況。而他們轉(zhuǎn)頭對著郁凌峰,便分明是另一幅面孔了。 從他們夾槍帶棒的言語之中, 宜春郡主聽出他們對郁凌峰的諸多埋怨。那種一句又一句誅心的話, 那種冷嘲熱諷的態(tài)度,像是想要將郁凌峰逼上絕路。 或許是郁凌峰太過優(yōu)秀, 她從來沒有仔細想過他的父母會是什么樣的, 卻也無法想象他們對這樣的一個孩子都有諸多的挑剔。不孝與不聽話, 不斷壓在他的身上。 從始至終,郁凌峰的態(tài)度都極為坦然, 不去應他們的話也像不把他們的話放在心里。宜春郡主傻眼于他的父母對他的不喜歡, 又禁不住懷疑起他故意讓她心疼。 她明白了郁凌峰為何自己單獨有府宅, 尋常也并不見與父母多有來往, 而這意味著, 他們?nèi)舫捎H, 是不太能得到他的父母的祝福的,他想讓她知道的大概是這個。 等不到吃到一頓好飯,宜春郡主就恨不得將郁凌峰拎出來了??吹接袅璺鍩o所謂的一張臉,想到他是習慣了這樣子,便忍不住替他覺得不值。 兩個人一路坐馬車回郁凌峰自己的府宅, 宜春郡主始終鼓著臉不說話。直到最后的最后,她才橫了郁凌峰一眼,說,“放心吧,以后有我呢,我罩你!” 郁凌峰便含笑看向她,拱拱手,道,“那小人,先謝過郡主的恩典了。” 宜春郡主咬唇,只想捶他兩下。 · 榮王到了鄴京之后,郁凌峰自有許多的機會讓榮王對他加深了解。有宜春郡主的偏愛,有姬恒對他的器重,事實上,他會受到的阻擾并不怎么多。 只是,自己的寶貝女兒看上了別的男人、要成為別人的妻子,換作任何一個疼愛女兒的父親,都無法輕易答應下來。榮王也是一般心情,少不得假模假樣為難。 吵吵嚷嚷中,又一個年節(jié)快要到了。臨到了年底,學堂自然是要放假的,楚妤也準備忙完這幾天,便安心在宮里面待著,好好陪陪姬恒。 她到學堂來的最后這一天,其實已無什么大事了,是以最重要的或許不過給學生們帶了點兒節(jié)禮,讓他們能帶回家,多少替這個新年添上一點什么東西。 那個小姑娘沒來,楚妤不知道因由,便直接到她家里去看看。人還沒有到地方,先在路上撞見她滿臉淚痕,見到楚妤拖過她的手,只顧得上哭著與她求助。 楚妤從她的話里,聽出是她和母親又叫人欺負了,而這一次欺負他們的人。她沒有辦法能比過得,又想不到別的人,只好來找她。 先前雖然楚妤救濟過她們、給了她們好一些銀錢,也將欠下的許多債清了。然而臨到年節(jié),有人上門欺壓,說欠債未還,掏不出銀子就動手打人,分明是訛錢了。 她看到小姑娘平常干干凈凈的衣服灰撲撲的,頭發(fā)凌亂,臉上有傷、嘴角有血痕,無不是遭受過毆打的跡象。更兼聽到她說的這些,立刻便隨她去了她家里。 待趕過去,楚妤沒有看到小姑娘的母親,卻看到她家中四處著火,又無人幫忙一起救火,此時的火勢已是兇猛異常。聽說她的娘親在屋子里,小姑娘扎頭往里沖。 楚妤一邊指揮人救火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