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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木杰扔給陳牧幾張照片,“昨天北宮派出所接到報案,一對去集市賣菜的父子被人搶車殺害,目擊證人說的兇手,與杜軒的特征很吻合?!?/br> 陳牧望著照片上父子的慘狀,兩人本來已經(jīng)額前中槍,但喉嚨均被補(bǔ)切了一條細(xì)細(xì)的刀片傷口,跟杜軒之前殺人的方式基本雷同。 可如果他是杜軒,昨晚出現(xiàn)的人是誰呢?一個人又不可能在同一時間出現(xiàn)在兩個城市啊。 袁木杰看陳牧陷入了沉思,問他:“你覺得哪里不對?” 陳牧說出了自己的疑問:“我昨天見過杜軒,在友誼河梧桐街?!?/br> “你看清楚了?”袁木杰也吃了一驚,這件事可不是鬧著玩的,直接關(guān)系到主力隊員接下來的工作重心,“你確定?” 陳牧想起昨夜眼前飄蕩的煙霧,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他確實不算是看清楚了,那個人只是很像而已。 袁木杰哀嘆:“也許是你太緊張了,我這就找人查一下周邊監(jiān)控,這樣什么都清楚了?!?/br> 目前也只能做這么做了,陳牧掐著太陽xue:“如果杜軒在北宮的話,你打算怎么做?” 袁木杰直截了當(dāng):“殺去延吉,抓人,不管是北宮還是延吉市局,都不會比我們更了解杜軒?!?/br> 陳牧注意到袁木杰看著自己的隱隱心思,笑著摁滅煙:“我們?我可不是袁隊長的隊員?!?/br> “這要緊嗎?”袁木杰一副放下成見的模樣,對陳牧做著邀請姿態(tài),“我需要你幫忙,跟我去延吉?!?/br> 陳牧不為所動:“為什么是我?你已經(jīng)很了解他了。” 袁木杰耐心勸說:“不會比你更了解。” “你想什么時候去?” “現(xiàn)在,馬上?!?/br> “不行。” “陳牧?” “我老婆病了。” 袁木杰愣了愣,退了一步:“你可以早上過去,但不要遲于明晚?!?/br> “我考慮一下?!?/br> 陳牧沒想到自己會這么回答。 袁木杰沒有步步緊逼,對陳牧道:“他在外面一天,危險就增加一天,死去的人又不知道會多幾個,我不能冒險。” 說完,他把桌上剩下的半盒煙推到陳牧跟前,轉(zhuǎn)身走了。 陳牧回到家,思緒還沒從和袁木杰的會面中轉(zhuǎn)過神,就看到方琛恢復(fù)了半身的元氣,跑過來撲進(jìn)了他懷里。 她滿臉歡喜地說道:“mama說坐晚上的飛機(jī)來看我,明天中午就能到,我會去瑨州市接她?!?/br> 事情雖然有些突然,但也在意料之中,陳牧捏著方琛的鼻頭:“世上只有mama好啊,跋涉千里來看你?!?/br> 方琛仰著頭點了點:“可不是嘛,明天要見丈母娘了,緊張嗎?” “方琛……”陳牧抱著妻子的腰,貼著她的臉面道,“我明天要去延吉?!?/br> 他上午剛說了休假的,現(xiàn)在又說出去,不過方琛似乎早習(xí)慣了他工作性質(zhì)上的“善變”,笑道:“沒關(guān)系,我會跟mama解釋,你不是怕得躲出去了?!?/br> 陳牧觸摸著方琛微紅的臉:“明天先去醫(yī)院檢查一下吧,不然我不放心?!?/br> “好的?!狈借]有拒絕,她轉(zhuǎn)身想去端飯,“我煮了薏米粥……” 陳牧卻沒放她,帶著不舍和留戀,就那樣緊抱著她。 方琛疑惑地看著陳牧,但只是一瞬間,便按捺住了心里的困思,揚(yáng)起手,順勢也抱住了他。人家說男人都是長不大的男孩,她以前還不信,至少陳牧這種的熟男不是這樣的。 但她錯了,她發(fā)現(xiàn)陳牧近來越來越粘人了,每次都要抱她好久才撒手。 好吧,方琛想,就這樣抱著吧,抱他一個世紀(jì),抱到他們都白了頭,抱到一生一世那么久。 ☆、第82章 人未聚 第二天,艷陽高照,風(fēng)和日麗,無數(shù)個夏末里平平凡凡的一天。 陳牧先方琛一步出發(fā),方琛拿著為他裝好的行李箱,送他出了大門,剛想跟他說幾句悄悄話,轉(zhuǎn)眼卻看到一身便裝的許良站在電梯口。 陳牧提起拉桿箱,對方琛說:“讓小許陪你去醫(yī)院吧?!?/br> 方琛嘴上沒說什么,心里卻犯了嘀咕,不過去趟醫(yī)院,至于找個警察跟著嗎? 陳牧看出方琛的心思,解釋說:“你身體不好嘛,本想找阿依莎或是小幺照應(yīng)一下的,但牛尾村博物館這幾天盤點,小幺也要跟守著,都走不開,只得麻煩許良了,男孩子可能有些不方便,但還是跟著好一些,再說你還要去接mama,有人輪換著開車,總是要好一些的?!?/br> 方琛雖然聽出陳牧給的理由過于勉強(qiáng),但沒去深究他如此安排的原因。 在工作上他從來不做無謂的事,在沒弄清楚原因之前,她都會聽他的。 她對許良微笑了一下:“麻煩許警官了?!?/br> 許良繃直著剛健有力的身體:“嫂子客氣?!?/br> 陳牧撫著方琛的發(fā),在她唇上輕吻了一下,跟她笑著揮手:“保護(hù)好自己?!?/br> 方琛點著頭:“忙完了早點回來。” 在方琛的注目下,陳牧拉著行李走進(jìn)了電梯,隔著緩緩合上的電梯門,他們拋給了對方一個甜蜜的微笑。 陳牧來到小區(qū)外,搭上了一輛出租車,直接朝汽車北站駛?cè)ァ?/br> 半個小時后,他坐上了開往瑨州的長途車,準(zhǔn)備從瑨州坐高鐵去往延吉。 車子剛開動,他收到了袁木杰的信息:“查過四牌樓附近的監(jiān)控了,沒發(fā)現(xiàn)杜軒,至于你說的黑衣人,我們抓到的一個模仿者,照片我發(fā)你?!?/br> 隨著“叮鈴”一聲響鈴振動,陳牧看到了袁木杰發(fā)來的照片,被一身黑色衣飾包裹著的一張十八歲左右的臉龐,目光中透著憤世嫉俗的迷茫。 陳牧懸著的心并沒有安定下來,他將照片像素放到了最大,和心里的影子反復(fù)地比對,生怕錯過一絲的線索。 車子行走在云來縣最寬闊的人民路,長途大巴車宛若一葉扁舟,搖搖蕩蕩地滑過兩旁的街景,陳牧立在扁舟的最末端,目光利劍般釘在手機(jī)屏幕上。 照片好像也沒什么不妥,但是總覺得哪里有點對不上,是哪里呢? 車子駛出云來縣邊界時,陳牧的眼睛方從手機(jī)上移開。 他給許良發(fā)了信息,得到的回復(fù)是方琛正在做B超,一切安好。 陳牧揉著眼睛,望向窗外蔥綠的田地,心稍稍落定,或許真是自己太緊張了,等抓到人,馬上回家,把方琛牢牢地守在懷里,就不會胡思亂想了。 他合上眼睛,仰靠在椅背上,剛有意打一會兒盹,手機(jī)又響了。 陳牧還以為是袁木杰,低頭卻發(fā)現(xiàn)是個陌生的手機(jī)號碼。 接通電話后,沒等他開口,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哥,我回來了?!?/br> “杜宇?”陳牧馬上聽出了對方的聲音,他即刻精神大振,“你怎么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