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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回來了?” “有點小事情要處理,就先回了?!倍庞畹穆曇艉茌p,透著溫柔的禮貌,“過幾天再和大部隊匯合。” 陳牧翻著杜靚妮的手機,并沒有發(fā)現(xiàn)杜宇和jiejie聯(lián)系的跡象,他不由覺得一陣奇怪:“到瑨州了嗎?” 如果有可能,他們可以先在瑨州小聚一下。 “還沒有,我剛到延吉機場,飛機要一個小時后才飛?!倍庞钫f道,“哥,我到了就去找你好嗎?” 陳牧一下醒了:“你在延吉,你去延吉干什么?” “我……” 沒等杜宇說話,陳牧又接著問道:“你去見杜軒了?” 那邊馬上沒了回應,杜宇沉默了。 陳牧幾乎是怒吼著質(zhì)問道:“問你話呢,說!” 周圍的乘客紛紛望向陳牧,看他兇巴巴的一臉憤怒,又徐徐收回了想要責問的目光。 “他跟我約了在延吉見面,但我到了卻沒找到他,”杜宇的聲音更低了,低到陳牧不得不豎起耳朵聽,“哥,你怎么知道他的?jiejie告訴你了嗎?” 杜軒不在?在延吉的是杜宇?為什么他要把杜宇約到延吉又不赴約呢?他想做什么?陳牧的腦海里忽然浮現(xiàn)出了那日那人的半截小手指,和照片里那雙插著口袋的手似乎有些不同。 他渾身打了個激靈,即刻掛了電話,起身跌跌撞撞沖到門前:“師傅,停車!” 前面五十米處就是高速拐口,按說不該停車,但司機被陳牧凌厲的喊聲鎮(zhèn)住了,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打開了車門。 陳牧一下車,就來到馬路中間強行攔了一輛面包車:“警察辦案,現(xiàn)在征用你的車。” 面包車司機是個五十多歲的老師傅,看了一眼陳牧的證件,說道:“上車,我拉你過去?!?/br> 陳牧顧不上感謝,快步鉆到副駕駛,同時跟方琛保持著通話:“方???” “嫂子去廁所了,”回答陳牧的是許良不急不緩的聲音,“剛才她做檢查,不能帶手機進去,就給我拿著了?!?/br> “跟著她?!?/br> 許良“啊”了一聲,還以為陳牧沒聽清,又重復了一遍:“隊長,嫂子她去廁所了?!?/br> “我知道,跟著她?!?/br> “可那是……女廁?!?/br> “我他媽知道,”陳牧忍不住爆了粗口,“我讓你跟著她,看著她,視線不要離開她,很難懂嗎?” 許良聽到陳牧心急如焚的聲音,便知道出了急事,隨即說道:“知道了?!?/br> 陳牧掐著拳頭,聲音幾乎在打顫:“師傅,去縣醫(yī)院,盡快,遇到紅燈也不要停,出了事責任我負?!?/br> 面包車司機看著后視鏡中陳牧焦急的面色,低聲說:“你坐好了?!?/br> 縣醫(yī)院八號樓的廁所門口,許良迎著身邊排隊的女人們投來的譏笑目光,朝里面大喊。 “嫂子,嫂子,你在嗎?” 喊了三五聲,卻不見方琛回答。 許良漲紅著臉,硬著頭皮準備強沖,被眾人紛紛指責: “你干嘛?。抗凰A髅グ??” “就是,長得人模狗樣,原來是猥瑣男?!?/br> 人群中,幾個伶牙俐齒的女人合力把他往外推:“報警,醫(yī)院保安呢?臭流氓管不管啊?” 許良被眾人一罵,有些慌了陣腳,結(jié)巴著道:“不是……我是那個……” “小伙子應該是急著找人的吧,哪有這樣耍流氓的?”后面的一個大姐為許良幫腔道,問他,“你找哪個?。俊?/br> 許良保持著鎮(zhèn)定,滿眼希望地跟大姐描述著:“長頭發(fā),大眼睛,二十五歲左右,嗯……長得挺白的,她剛從B超室出來,到這兒排隊呢?!?/br> “那位小姐啊,我見過,剛剛是在這兒,不過離開有一會兒了,”女人說道,“有孕婦身體不舒服,急著上廁所,護士小姐說隔壁七號樓南側(cè)的公廁人不多,她就幫忙扶著孕婦,由護士帶著去了?!?/br> “哦,謝謝您?!?/br> 許良道過謝,匆匆往七號樓跑。 七號樓緊鄰八號樓,出了側(cè)門二十米一轉(zhuǎn)就到,他走路的間隙,發(fā)了微信給陳牧,讓他放寬心:“嫂子在七號樓南側(cè)的公廁,我現(xiàn)在就去找她?!?/br> 經(jīng)過的一位醫(yī)生聽到他發(fā)消息,好心提醒他:“七號樓南側(cè)沒有公廁,只有三四樓有洗手間?!?/br> “沒有?”許良微微發(fā)愣,“是護士說有的?。俊?/br> “也許護士是新來的,搞錯了,”醫(yī)生邊說,邊進了八號樓的門診大門,“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許良來到七號樓的門口徘徊著,有些不肯定到底先去哪兒,五秒鐘后才下了決心,拔腿上樓去找人,驚慌失措中,連陳牧的語音傳來都沒聽到。 但在三四樓轉(zhuǎn)了十幾分鐘,他卻沒看到方琛的影子。 “去哪兒了呢?”許良握著方琛的手機,手心浸出了一層厚厚的汗,他慌忙中按到了陳牧剛才的語音消息,只聽到陳牧說,“先去七號樓南側(cè)看看,那里沒有公廁,先確保最不可能的地方?!?/br> 許良被陳牧的話忽然敲醒了腦袋,擠過周圍的人群,張惶地又往樓下沖去。 七號樓后的南側(cè),是一棟待改造的危樓病房,墻面凹凸不平,大面積褪色,入口大門貼著封條,周圍一片死寂蕭瑟,許良走在旁邊,靜得能清晰地聽到自己的腳步聲。 與其他地方的人山人海相比,這里仿若不是同一個世界。 許良下意識地喊道:“嫂子?” 周圍死一般的安靜,沒有人回應,也沒有人走過。 搞錯了,一定是搞錯了,那位護士一定是半途中想了起來,或者是像他一樣,被哪位醫(yī)護人員提醒了一句,然后帶著方琛和那位孕婦去了其他廁所,她現(xiàn)在應該在某個地方歇著等著他,無論如何都不會來這兒的。 許良暗暗對自己說道,邊思索邊準備從前面的小路繞過去,重新轉(zhuǎn)到八號樓去找方琛,但剛走了幾步,目光卻被大樓拐角處的一抹白色所吸引。 走近了,他看到那是一頂掩在土中的護士帽邊角。 這時,一片花叢之隔的對面又傳來了模糊的哼叫聲,像是誰在驚哭。 許良來不及多想,一把抓起護士帽,幾乎是彈跳著跑過花叢,來到了更里側(cè)的角落。 剛剛落腳,他被眼前的一幕嚇到,幾乎是毫無邏輯地喊了一聲:“你誰啊?” 一個大肚子的女人被一件白色的護士服打成水手結(jié)捆綁了起來,兩只袖子揉成了硬團,滿滿地撐在她的口中,她靠在墻角,驚恐地哭泣著,兩腿間,破裂的羊水混雜著血液尿液流了一地。 醫(yī)院內(nèi)獨立存在的一角,到處充斥著血腥味的氣息。 “嫂子?”許良猛然撲了過去,扯出孕婦嘴里的布團,拍著孕婦的臉道,“我嫂子呢?跟你來的人呢?” “殺人了……”孕婦顫抖著嘴唇,淚眼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