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2
書迷正在閱讀:[刀劍亂舞]一只刀匠的快樂生活、男主與男配是真愛、反派都是主角的外掛(穿越)上、[綜漫]鈴科百合子的災難、春藥乃江湖行走必備良藥、都市異聞錄之靈魂契約 上、大約我愛你、耽行天下之男色撩人、重生替身、我的meimei是偶像
醒他該走了,而現(xiàn)在,就算他坐到第二天早上,指間的煙氣燃盡燒到手指處,也不會有人纏磨著他放下手里的煙,提醒他該去吃飯了。 陳牧想著想著,眼睛眨出了一滴淚。 他仍保持著每天回家的習慣,就放佛有人仍在等他一樣,方琛的廚藝居低不上,結(jié)了婚年之后好像有點急著做個好媳婦,前幾日頭腦發(fā)熱,說想學拔絲地瓜了,買了幾袋子的糖,做了一次又一次的黑暗料理,逼著他吞吃下去。 有幾回他實在吃不下,求饒說:“要不咱換一個菜學?比如鍋包rou什么的?!?/br> 方琛研究著菜譜,嘟囔道:“我總有一天會學會的?!?/br> 以前別人跟他講,婚姻會放大很多不美的東西,所以婚姻是很多人的愛情墳墓,但結(jié)婚后他卻完全沒有這樣的感受,只是感覺跟她在一起的時間過得尤其的快,快到他想把時鐘倒撥回來。 他和方琛的相處模式,讓他想起了父母,忙碌的生活讓他們格外珍惜彼此,碰到一天就恨不得整日膩在一起。 陳牧有時抬頭看著墻的照片,父親的,母親的,方琛的,還有象征著孩子的嬰兒卡通照,便會跌進一瞬間的明媚里。 原來,他曾如此富足過。 可現(xiàn)在他頂著一身的光芒,卻在二十多度的天氣里渾身冰涼,俗話說烏云蔽日,但陽光總有重新灑落的一天,他的卻永遠沒有了。 方琛沒了,什么都沒了,除了滿腦子的影像,一切又回到了原點,家里好不容易積攢的暖光,隨著她的離去,漸漸消失彌散,往時清冷的寂寥又再次張著大口,徹底吞噬了他。 就像這空茫茫的荒野,寂寞和孤獨野蠻生長著。 “隊長?!?/br> 陳牧坐在發(fā)呆時,許良走了過來,站在離他老遠的地方,低聲喊了他一句。 聲音輕輕的,帶著一絲怯意:“有人找?!?/br> 因為方琛的事,陳牧曾擔心許良心理不適應(yīng),建議他休假去看看醫(yī)生,許良搖著頭給拒了,說不是怕,是恨,沒能保護好方琛,如果他能一眼不離地看著她,能再快一步找到她,或許…… 陳牧掐滅煙,起身拍了一下他的肩:“挺直了,小小年紀,中氣不怎么足嘛?!?/br> 許良頓了一下,跟陳牧說:“隊長,你好好記著她吧,別忘了她,這樣你們?nèi)允窃谝黄鸬?,一個人能活在愛人的記憶里,她就也是活著的?!?/br> 陳牧被這句別出心裁的話說得幾近顫抖,因為它是如此的與眾不同,別人安慰他,總是讓他節(jié)哀,挺住,看開,可他節(jié)制不了,雖然艱難地挺著,至于看開更是不可能,不過有時候他很感激這種思念的疼痛,因為她依然清晰。 陳牧往辦事處走,回頭看了許良一眼:“故事會看多了?矯情?!?/br> 許良笑笑:“不是我,是我表姐寫的,她是個記者,寫文章的,不過我覺得這話寫得好?!?/br> “你姐很聰明?!?/br> 許良跟上陳牧:“不能夸她,她傲著呢?!?/br> 陳牧在辦公室見到了杜宇,他已經(jīng)向袁木杰如實交代了所知道的一切,也做完了兩天的回國交流工作,今天就要回去了,特意過來跟陳牧道個別。 陳牧帶杜宇去了鄉(xiāng)派出所對面的牛rou湯館,以前杜宇讀書的時候,他總擔心小伙子營養(yǎng)不良,沒少帶著去補膘,選的大多也是這種干凈香氣濃的小館子。 老板是巴希爾的哥們,跟陳牧也熟,看他進來,端上了兩大碗湯和幾瓶飲料上來,又特意搬了個小風扇,放在并起的另一張桌子上,為他們驅(qū)暑。 小館子對面的水果內(nèi),一位穿著軍綠色褲子的年輕人一邊挑著水果,一邊往店內(nèi)瞄。 陳牧拿起飲料走到柜臺,將飲料退了:“換啤酒吧。” 老板看著陳牧,奇怪他一向不在工作期間喝酒的,今天是怎么了? 老板的目光帶著一絲驚訝,還有一絲同情,認識陳牧的老鄉(xiāng)們現(xiàn)在看他總是這兩種表情,人人都知道他的妻子被人殺了,似乎他做的一切都很怪異,蘊含著某種自暴自棄的意味。 陳牧笑了笑,神情沒有太大的波瀾,指著坐在桌前的杜宇說:“我弟弟,很久沒見面了,今天我請假了?!?/br> 老板這才把啤酒給了陳牧,又加了一句:“陳警官,這酒我請你?!?/br> 陳牧把早就準備好的錢拍在桌上:“不好。” 他是公職人員,吃喝老百姓們的東西,每次都算得很清楚,倒不是為了以正風氣,而是不想為文物警察這個群體玷上罵名。 現(xiàn)在更要算清,他還不至于因為亡妻一事,去占誰的便宜,方琛貴著呢,也占不回來。 陳牧拎著酒回到桌上,爽利地磕開瓶蓋,拿出一次性杯子,為杜宇倒了滿滿一杯。 杜宇張了張嘴,話留在了心里,其實他是不喝酒的,但今天他打算為了陳牧破例一回。 回來后,兩人還是第一次這么坐著,沒了以往的歡騰,多了一份隱隱的愁緒。 “喝啊,二十二歲了,可以飲酒了?!标惸料褚郧澳菢有χ毙M杜宇的眼睛里,“放心喝吧,等會兒我送你?!?/br> 杜宇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一杯度數(shù)不高的酒,卻辣得他眼淚直冒。 陳牧拿了張紙巾給他,把筷子整齊地放在他跟前,一切面面俱到,就像眼前的人還是那個十二三歲的孩子:“工作還順利嗎?” 杜宇點了點頭:“還行。” “以后什么打算,回來嗎?還是就待在美國了?” 杜宇沒回他的家常話,緊攥著手里的紙巾,捏成細細的一團:“哥!” 陳牧看到杜宇眼里凝結(jié)的淚珠,隨時可以滴進碗里去。 他伸出手,在杜宇眼角抹拭了一下:“非要把氣氛搞這么苦悶,有意思嗎?” “哥你很恨他吧,”提起杜軒,杜宇低著頭,聲音沉沉悶悶,嘶啞著喉嚨說,“其實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br> 杜宇是半個美國人,關(guān)于市局的單方面詢問,他不需要必須回答的,但他選擇毫無保留地告訴了袁木杰,他想杜軒歸案,為了陳牧,也為了杜軒自己。 不過他知道的有限,袁木杰沒從他身上得到太多有用的信息,只是靠著杜軒珍藏的一個電話號碼,定位到了他正在雙駝山一帶活動。 陳牧望著窗外的水果店,那個總是徘徊在自己身后的人影不見了。 他又為杜宇倒上一杯,好像無意聽杜軒的背后故事:“喝。” 杜宇捏著酒杯,望著陳牧深邃到看不見盡頭的眼睛:“哥你不想知道杜軒的事嗎?” “我想,可一手難敵四拳,他不知還有多少幫手,有心無力啊,袁木杰比我更有把握?!标惸琳滦?,看杜宇又欲言又止,說道,“我是警察,你放心吧。” 杜宇沒說話,拎起酒瓶自己倒了一杯:“哥,我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