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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漏’地全部講出來?”本以為像故安這樣性情寡淡的端方君子聞言定會面露尷尬,卻沒料到他竟面不改色地冷哼一聲道:“李慕歌,你要是不要臉,我當(dāng)然也不介意看你不要臉,你說是吧?”李慕歌被他一句話噎在當(dāng)場,也不知道改回些什么好。于是只好自己給自己生硬地搭了個臺階,坐回到原來的位置,老老實實地將話題轉(zhuǎn)回。“這件事還要從昨晚你我二人分別之后講起……”第12章出水芙蓉那天傍晚他與故安分開后,便打算找個館子打打牙祭。但經(jīng)過“瑯玉閣”時,卻從半空中忽然飄下一方錦帕剛巧不巧地落在了他的肩上。他見那帕子上繡的是一蓬水蓮搖曳于湖央,便立即會意一笑,唇畔也隨之勾起一抹風(fēng)流向樓閣望去。而他這一望也恰好與那帕子的主人眼神交回。俗話說:最難消受美人恩,若有佳人相約他又豈可不解風(fēng)情?何況這佳人又是這盛樂城中的第一美人,這瑯玉閣中的第一花魁?而且每次但凡由她主動相邀,他都能在這軟玉溫香中白吃白喝,所以這種天大的的好事怎可何樂而不為于是他折扇一展,旋即轉(zhuǎn)身走進(jìn)了“瑯玉閣”,直奔佳人處。佳人名喚水芙蓉,一顰一笑都似出水芙蓉般令人驚艷,一舉一動也都似出水芙蓉般清麗脫俗,正是人如其名美如其氛。花般嬌艷水般溫柔,將這盛樂城中的男人們迷得夜夜寤寐思服輾轉(zhuǎn)反側(cè),上至權(quán)貴下至平民無不想一親芳澤。只是但凡絕世佳人都是有些脾氣的,因此水芙蓉每次在選擇客人時則常常憑己所好,不投緣的人是絕對不見的。這雖然令她得罪了不少權(quán)貴,但也在無意中令她抬高了身價——正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br>而李慕歌則幸運地成為了那些無數(shù)不多的與她投緣的男人之一,并且還是其中的第一,否則怎么可能每次來都分文不掏?只是他雖與水芙蓉情誼匪淺,但現(xiàn)在細(xì)細(xì)回想起來,卻突然覺得那晚的水芙蓉好像較之以往過于殷勤。而且一向不留人過夜的她,那晚竟在他與她一番繾綣后一反常態(tài)地拉住了他。她當(dāng)時的說法是:有一位富商已要給她贖身接她過門,所以今日與君一別不知何日才能相見。而年華易逝朱顏易改她雖對他一網(wǎng)深情卻也等他不起。今夜只望郎君能陪她一陪,日后也算做個念想。他見她一改往日歡顏,此刻淚水盈盈,又說得字字情真意切,句句惹人憐惜,于是心中一軟便陪她到了半夜,但終是沒有留下過夜,在“瑯玉閣”轉(zhuǎn)入安靜前便推脫著離開了。臨走前,水芙蓉站在門邊一臉哀傷地對他道:“我知你心中并沒有我,但你心中又有過誰?”聲音哀怨至極。他溫柔一笑,不置可否。于是水芙蓉從柜子中拿了一盒芙蓉酥贈予給他,說是自己親手做的,想留與他做個紀(jì)念,希望他品嘗這糕點時多少能想起她幾分。他當(dāng)時雖覺得有一絲異樣但也未曾多想便提著那盒芙蓉酥回了客棧。故安自動忽略水芙蓉對他情根深種的部分,直問重點:“所以你是吃了那芙蓉酥才中的毒?”“沒有,我性不喜甜?!崩钅礁钃u頭,接著他又補充道:“如果我吃了,便早會想到毒在芙蓉酥里,但我確實一口未吃。”故安拿著那木片,搖頭道:“若是如此,恐怕那‘一眨眼’并非下在芙蓉酥里,而是下在包裹它的油紙上。上古奇毒‘一眨眼’本就是依附性極強的毒藥,哪怕你只是沾上一丁點,也能輕易中毒。而你雖未吃下那糕點,但手卻肯定能碰到過那油紙,而誰又會自己的手設(shè)防呢?所以很有可能是你自己給你自己下了毒?!?/br>說罷,他將木片包好,徑自走到水盆前,將手反復(fù)搓洗,復(fù)又擦干。李慕歌見狀不禁自嘲道:“看來我是失策于‘疏于清潔’這點上嘍?果然是一樁冤案啊,真是曠古奇冤??!不過還好上天然后我遇見了故兄?!?/br>他忽然將臉湊近故安,一臉笑意地看向他,一雙桃花眼少了平時的魅惑倒多了幾縷溫柔,令故安正在倒茶的手微微一頓。為何這一剎那,他覺得他的目光如此熟悉,仿佛光陰忽然倒退,退回到一個星光散漫的夜晚,高高的屋頂上有風(fēng)帶來梅的清香……“你確定遇見我不是有人刻意為之,而是上天無意的安排?”故安一頓之后繼續(xù)倒茶,茶水倒得滴水不漏,就像他的喜怒哀樂一樣,在臉上也從來滴水不漏。李慕歌沒有回答他,而是轉(zhuǎn)而說道:“大理寺卿洛秋離是將軍府的人,所以我們早上推測他的死應(yīng)該與鎮(zhèn)國將軍的‘政敵’——扶搖侯李晟忻關(guān)系匪淺。而現(xiàn)在我們又發(fā)現(xiàn)我是因為水芙蓉才中的毒。所以說是青玉與水芙蓉合伙將殺害朝廷命官的罪名嫁禍給我,而他倆很可能都是李晟忻的人?”故安點頭道:“他倆是不是李晟忻的人我不敢確定,但可以確定的是水芙蓉肯定與這樁‘青玉案’難脫干系?!?/br>“但為什么偏偏是我?我敢坦言自己從未與熹國朝堂有過任何瓜葛?!币驗闊o論是他商人的職業(yè)還是江湖人的身份,似乎都與這個國家的朝廷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兒去,而這次來到盛樂也不過是他剛好經(jīng)過而已。“你是本地人嗎?”故安對于這件事的疑點也在于李慕歌與這座都城的聯(lián)系實在過于微薄。李慕歌聞言,堅定地?fù)u了搖頭。“那你在這里有沒有什么親戚朋友?”故安再次發(fā)問。李慕歌依舊搖頭,并且補充道:“在下雖然不是第一次來到此地,但每次來也只是做些生意,停留的時間都不會超過月余?!?/br>故安聽后沉默半晌,最后沉聲推測道:“那或許就是與盛極圣有關(guān)了。”說這話時他的眸色深不見底,似帶著很多言下之意但抬眼再望又覺得那里其實什么都沒有。李慕歌聞言深深地看了對方一眼,第一次語帶笑意但笑意卻未達(dá)眼底。“故兄的推斷雖然一向是八九不離十的精準(zhǔn)穩(wěn)妥,但恐怕這回卻要馬失前蹄了。在下其實與盛極圣并沒有太深的淵源,更談不上有什么利害關(guān)系。所以像我這樣一個無名小卒根本不配作為二者之間的交集,兄臺向來心思縝密機智過人,但還是不要思慮過深,聰明反被聰明誤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