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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不懷好意地向他們的方向走來。“他雖為刀俎,但我也不能任人魚rou。不如先下手為強?!闭f話間,他忙暗自催動體內(nèi)真氣,不管對方在搞什么鬼先放手一搏再說。畢竟此時此刻他們已毫無退路。只是無論他如何催動內(nèi)力,都只覺氣??湛杖缫玻闹彳洘o力。眼見敵人越來越近,他卻只能一臉抱歉地望故安,滿是無能為力的尷尬與欲哭無淚的焦急。但故安似乎并沒有身陷囹圄的驚慌,竟不緊不慢的解釋道:“兩生花的毒性是從人體的兩邊同時蔓延,花香負責麻痹頭部神經(jīng),我們踩入腳底的秋毫針負責麻醉全身經(jīng)脈。兩種毒性相遇才能生效,這種雙重麻痹的毒藥威力驚人,具有極強的控制性,至今無解?!?/br>“所以他剛才是在數(shù)少了幾根秋毫針嗎?我們腳下什么時候踩進暗器了?我怎么一點感覺都沒有?”李慕歌苦笑著看著離他們越來越近的陰影,已經(jīng)從想方設法變成聽天由命,從絕望變成希望,希望有幸能探聽到一些關于軍神顧言曦的秘辛。因此這時他已開始狀若平常地與故安聊起天來。“秋毫針,細入秋毫,柔韌非常,刺入無痛無覺,剛才他用磁石吸針時可曾有一根針讓你見到?是以只能聞其聲不能見其蹤?!惫拾惨蚕衿匠8钅礁枇奶焖频?,沒有絲毫的危機感。不知道他的心境是不是也和李慕歌一樣?這時假“顧言曦”終于走到了他們面前,只是那張月下的臉看在三人眼中卻有著不同的面目。李慕歌癡了,皇甫廣帛笑了,故安則始終面無表情。有人驚艷不已,有人愛恨交雜,有人只是淡然相視。“顧言曦”看到皇甫廣帛后,臉上一陣驚詫,電光火石間反手灑出一片毒霧,出手之快令人暗自心驚。怎知那皇甫廣帛的動作竟比他還要快上數(shù)倍,只見他身形一閃,已夾起身旁兩人向外掠出十丈,紫色的毒霧被遠遠甩在身后,望塵莫及。一直侍立在旁的紅衣人見狀,立即搦槍欲追,卻被假“顧言曦”的一個眼神攔下。只聽他冷笑道:“左桐,別追了。你又不是沒領教過‘踏雪無痕’,莫要白費力氣?!?/br>那紅衣男子原來名喚左桐,此時聞言立刻停在原地垂首道:“王上,微臣遵命?!?/br>“去,把尹千機叫來,我要聽他給我好好解釋一下,為什么顧丞相不在,那個亡國太子卻在這里?”左桐抱拳領命,恭敬道:“屬下,這就去千機堂一趟,將人提來問話?!?/br>假“顧言曦”擺擺手,面罩寒霜。左桐離去后,他卻并未離去,冷冷地望著剛剛皇甫廣帛等人消失的方向,雙拳緊握關節(jié)泛白,力道之大就像要把雙手攥碎。空曠的黑夜里回蕩著他刻骨的怨恨:“皇甫廣帛,你果然沒有死。好,很好…”第18章面具將軍皇甫廣帛一招“踏雪無痕”,帶著李、故二人一掠十丈,輕易就脫離了危險。李慕歌看著身下屋宇綿延而掠,兩側花樹擦身而過,一時只覺“飄飄乎如憑虛御風,不知其所止哉!”心中不由感嘆:原來這世上竟有這等仙姿超然的輕功。故安則一直默然垂目,神色之中帶著幾分懷念與恍然,聚了又散散了又聚,最后終成癡妄。一番奔波后,三人落入一座大宅的后院。李慕歌拍著皇甫廣帛的肩膀大加贊賞道:“真沒看出來,你還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此時此刻沒有什么比“劫后重生”更令人愉悅的了。皇甫廣帛哈哈大笑幾聲道“兄臺謬贊了,我這點雕蟲小技恐怕早已在某些人的意料之中?!彼难劬D(zhuǎn)向故安,似笑非笑問道:“你說是吧?”故安沒有理他,而是專注的看著院子里浩蕩連綿的梅樹,所答非所問道:“沒想到這院子里倒栽了一片‘香雪?!楷F(xiàn)在正值早春,果然開得正旺?!?/br>“兄臺也知蘇州的‘香雪海’?看來也是同道中人。”皇甫廣帛并不介意被他轉(zhuǎn)移話題,反而順著他道。反正有些事雖可逃避一時卻不能逃避一世。“年少時曾有幸去過一趟。”故安輕笑,回首嘆道:“可惜……”至于可惜什么他卻沒有說。此時風吹梅樹,花雨紛紛,一陣梅香撲鼻,幾點涼薄入眼。皇甫廣帛望著眼前之人,唇角悄悄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這一笑,竟令這面前的千樹萬花陡然失色,只有那當空傾下的皎皎月華依舊如練。“今夜多謝兄臺出手相救,我等還有其它事情先行告辭?!惫拾埠鋈淮瓜卵劢薏辉倏椿?,轉(zhuǎn)身欲走。李慕歌知他與皇甫廣帛的關系復雜,于是也連忙應和道:“是呀,再待下去天也快亮了,就此別過后會有期?!?/br>皇甫廣帛并未出言相留,但說出的另一句話卻令他二人立刻停下了腳步。“青玉,你身負數(shù)條人命,難道真以為能夠如此輕易地一走了之?”李慕歌哀嘆一聲,十分無奈地轉(zhuǎn)身看向?qū)Ψ降溃骸靶峙_,莫要污人清白,在下姓李名慕歌,越西人士,并非什么殺人犯青玉?!?/br>“那請問李兄敢不敢除下胡髯,卸下偽裝,以真面目示人?”這時皇甫廣帛叫來一個下屬,命他將畫有青玉的通緝令展開,送到李慕歌的手上。李慕歌有些尷尬地看著通緝令上的那張臉,覺得自己的面相還算不錯,可為何總是時運不濟命途多舛呢?本想轉(zhuǎn)頭向故安尋求安慰,卻發(fā)現(xiàn)對方正有些震驚地望著對面的皇甫廣帛。他從未在他臉上看到過如此不加掩飾的表情,于是懷著些許不安也沿著他目光的方向一路望去。沒想到這一望,他竟比他還要震驚十倍。只因他看到皇甫廣帛的手中不知何時竟拿了張血紅色的玉面。而且那玉面的輪廓與皇甫廣帛的面龐完全吻合,眉眼口鼻處的形狀更是不差分毫。此刻看來就像是他的手中提了張自己的臉,而且那張臉上還浸滿了殷紅的鮮血。要不是玉面的上半部又鑲嵌了一張狀似蝶翼的黃金面具,此時午夜森森月光幽冷,這樣一張面具還真能叫人寒毛直豎!當然,這樣一張面具雖是世所罕見,但也絕不足以讓李、故二人俱感震驚。關鍵是,擁有這張面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