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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才是他們感到震驚的根源。近年來,都道“北襄南熹”。而熹國之所以能打破南方四國的平衡與一統(tǒng)北方的襄國并立天下,很大一部分原因要?dú)w功于他們的這位一直帶著面具示人的鎮(zhèn)國將軍——李無名!既名無名,便真做無名!所以,李無名從來不言其名、不顯其貌、不道其事。自被世人所知起,便一直戴著面具示人。因此市井間經(jīng)常流傳著各種對于他的猜測:什么因?yàn)槠娉鬅o比到五官不辨才帶的面具,什么因?yàn)樯矸蓦[晦才隱姓埋名,更有甚者甚至猜測他其實(shí)是個女兒身才如此遮遮掩掩!當(dāng)然什么熹國先皇的私生子,昔日天魔教的長老等猜測更是多到不勝枚舉。但他卻從不辯解,只道:來也無,去也無,名既是虛何必留。生也無,死也無,皮囊一副終成腐。李慕歌想著想著這些關(guān)于“面具將軍”的事情,忽然間意識到了什么。不動聲色地瞟了眼故安——原來這皇甫廣帛帶面具的原因竟是如此簡單——欺天下而為一人也!沒想到今天自己不僅一睹了如此身份成謎之人的廬山真容,還破解了困擾世人多年的驚天秘聞,一時間他倒有些分不清自己是幸運(yùn)呢,還是不幸呢?不過從目前的狀況看來,自己恐怕早就落入了此人的掌控之中,那些虛以委蛇的寒暄與費(fèi)盡心機(jī)的偽裝,在他面前自始至終也都是形同虛設(shè)。所以,還是“不幸”多一點(diǎn)點(diǎn)。于是,他簡單地將臉上的易容除去后,一臉坦然道:“如今在下已坦誠相見,不知將軍還要裝模作樣到何時?”“哦?你知道?”皇甫廣帛晃了晃手中的面具,眼中閃著饒有興味的光芒。聞言,李慕歌灑然笑道:“誰不知道戰(zhàn)功赫赫威鎮(zhèn)八方的熹國鎮(zhèn)國將軍——李無名,有一面獨(dú)一無二世所罕見的血玉面具?在下此時若還有眼不識泰山,恐怕就要貽笑大方了。“皇甫廣帛看著李慕歌,嘴角彎起一道意味深長的弧度。隨即將面具戴于臉上道:“李兄,你說這世間之事可不可笑?你我坦誠相見,卻是你剛露出真容我便要戴上假面?”李慕歌揚(yáng)了揚(yáng)手中的假胡須,灑然道:“若非如此,人生豈不無趣?”“可惜你很快就要告別這趣味盎然的人生了,青玉?!被矢V帛話音剛落,人已來到李慕歌面前,右手拇指食指直取對方咽喉,其速度力道端的是一招斃命。李慕歌卻也并非易與之輩,憑借多年的江湖經(jīng)驗(yàn),在面對危險時身體早已先于大腦做出反應(yīng),左腳側(cè)旋上身后仰,令那致命一擊堪堪擦過鼻尖,徒留一陣勁風(fēng)掠過面頰。但就在他以為躲過危機(jī)的剎那,卻看到皇甫廣帛臉上突然詭異一笑,一種不祥的預(yù)感立即竄上心頭。而預(yù)感還未明晰,殺機(jī)卻已先至。只見他剛剛躲過的那兩根手指竟忽然回轉(zhuǎn),以極為不可思議的角度與速度襲向他的雙目。見狀他本想繼續(xù)后仰,再一個借力使身體后翻,以雙腳踢向?qū)Ψ绞种猓酝藶檫M(jìn)反守為攻。卻不料對方早已看穿他的心思,左手已經(jīng)抵在他的腰間防止他再有任何動作。生死一線,本就比得不單是武藝,需要較量的有太多太多。智謀、時機(jī)、運(yùn)氣……而此時此刻,他卻無一占得先機(jī)。認(rèn)命地閉上雙眼,看來結(jié)局已毫無懸念。就在他已經(jīng)放棄之時,本該到來的疼痛卻沒有到來,本該濺出的血腥也沒有聞見,李慕歌緩緩睜開本該只剩兩個血窟窿的雙眼,驚詫地看著擋在他眼前的手掌——原是玉般無暇,此刻卻殷艷如火。皇甫廣帛看了看被他兩根手指貫穿而過的手掌,再看了看始終神色寡淡的故安,唇邊漸漸浮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這位兄臺,原來是深藏不露???”他這兩指的功夫看似簡單,卻用上了十成的力道。普通江湖走卒根本無法接下他這一擊,就算僥幸接下也定是要搭上一只手。可眼前之人不僅能接下,還能將傷勢降低到如此程度,而且動作之快只在瞬間,動作之準(zhǔn)不差毫厘,絕對隸屬一等一的高手。如此人物,怎會籍籍無名?“雕蟲小技而已,將軍謬贊了?!惫拾矊τ谡崎g的空洞似乎毫無所覺,臉上表情依舊淡定從容,只是臉色有些過分蒼白。皇甫廣帛但笑不語,卻突然加重那兩根手指的力道,令對方手掌間本就不止的鮮血更加洶涌。故安眉頭輕皺,有些意外地看著對方眼中殘忍的笑意。而正是這一抹殘忍的笑意,又令他的眉間涌起更高的山丘。他記得,這個人以前是很愛笑的,和此時一樣——用不同的笑容表達(dá)不同的情緒,這一點(diǎn)倒是和李慕歌很像。但現(xiàn)在,他的笑容卻已和皇甫廣帛不像了。同樣,不像的還有他的溫度。雖然剛剛,他指尖觸到他手掌的時間,短暫得只有一瞬;雖然現(xiàn)在,他的手指與他隔著熱血與腐rou,但他還是能清晰的感受到他的溫度——沒想到時隔多年后的首次觸碰,他竟會如此冰冷,再不復(fù)當(dāng)年一絲余溫。是什么讓他變得如此冰冷?是什么讓他的笑容不再赤城?那答案直白得令他只能沉默。時間在故安的世界有數(shù)秒的凝滯,在他觸到他的這一刻,遙遠(yuǎn)的似隔了萬水千山歷盡歲月長河,親近的又似只隔了一層血rou,一張面皮。可他與他之間隔著的又豈只是一層血rou,一張面皮,一程山水,一段歲月?他和他之間橫亙的是永遠(yuǎn)無法釋懷的原諒。永遠(yuǎn)……別來迅景如梭,舊游似夢。漏箭移,那堪屈指,暗想從前?第19章月下奇談(上)故安手掌間的血洞越來越大,殷紅的鮮血止不住地向外涌出。雖是滴在了李慕歌的臉上,但卻似在他的心上灼燒了一個巨大的黑洞。令他覺得疼,又覺得空,覺得熱,又覺得冷。所以他果斷地滑出袖中玉扇,不顧皇甫廣帛的鉗制,毫不猶豫地?fù)粝驅(qū)Ψ降哪莾筛M故安血rou的手指。皇甫廣帛輕蔑一笑,一直抵在李慕歌腰間的左手用力擊出一掌,輕易就將對方擊飛出去。只是沒料到,在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