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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作罷了。整日躺在床榻上,大睜著沒有焦距的雙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有事還會自己念叨著些不成語句的話。慕辭見他這般,整日憂心忡忡,便想和燕承說說話,可燕承總是反應(yīng)的極慢,臉上帶著一副茫然無措的神情。這無解的劇毒化在燕承的每一寸肌理之中,無情的摧毀他身體中的臟器,慢慢剝奪著他的五感,只能默默等待著死亡帶給他救贖。-----------------------------春日里,淡淡的花香沿著窗縫在寢殿之中蔓延開,正是一片大好春光,慕辭甫一下了早朝,連朝袍也未脫下,便趕回了燕承的寢殿。他接過侍從手中的藥碗,坐到床邊,仔細吹涼些送入燕承口中,燕承身子已是愈發(fā)消瘦,無力的倚在慕辭懷里,順從的喝下那極苦澀的藥汁。直到一碗喝光,慕辭又小心的托著他的肩膀,把人安置在軟枕之上。燕承輕喘著氣,失去焦距的雙眼微微闔著,彎曲變形的手指泛著不祥的蒼白,疲憊的搭在身側(cè),整個人顯得羸弱極了,沒有一絲生氣。慕辭心疼的捋順他失去光澤的鬢發(fā),燕承的臉上一直籠著薄薄的一層細汗,慕辭知道這都是因為燕承體里劇毒肆虐,痛楚難以遏制。燕承個性堅忍,從不言說自己身上的加諸的痛楚,可慕辭通過無數(shù)的細節(jié)都會觸碰這殘忍的事實。床榻上羸弱的人發(fā)出幾聲低弱的咳嗽,一股細細的血流從他唇邊流出,沒在枕邊。慕辭不忍再看,放下藥碗,轉(zhuǎn)身出了屋子。燕承如今五感均失,不知慕辭是否仍在他身邊,怕自己發(fā)病的慘況傷了阿辭哥哥的心,強自忍著痛,死死咬牙捱著。一股股腥甜的血頂上喉嚨,帶出陣難忍的劇痛,心肺間痛楚連成一線,猶如有人捏著把尖刀沿著他的血脈肆意揉割,一口黑血終是溢出燕承慘白的唇角,體內(nèi)的劇毒好似終于尋到了出口,燕承不能自控的抽搐起來,摔到床榻之下,發(fā)出一聲巨響。慕辭并未走遠,只是呆在偏殿內(nèi),聽見那聲音,便匆匆趕過來,只見燕承躺在地上,慘白的臉龐上沾染著鮮血,變形的手指死死頂在心口,不住的抽搐著。“快去叫太醫(yī)!快去!”慕辭大吼著,他把燕承抱在懷里,冰涼的淚水落在懷中人的額頭上,“承兒,阿辭哥哥在這里?!?/br>燕承聽不見絲毫聲音,兀自陷在痛苦的深淵中,不斷的沉淪著,他在慕辭懷中抽動了一會,便慢慢停了下來,嘴巴微微張開,不知想說些什么,慕辭忍著淚水,低下頭來聽,燕承一直重復(fù)著個音節(jié),不停的叫著“哥哥。”慕辭露出苦澀的笑意,手撫上燕承的臉容。老太醫(yī)匆匆趕了過來,把脈之后無奈的搖頭說道,“皇上,已是救不回了?!蹦睫o懷中的人漸漸吐出最后一口氣息,手無力的垂落下來。-----------------------燕東河帶著數(shù)個暗衛(wèi)入了大遼境內(nèi),卻苦于無法進到戒備森嚴的皇宮里,只好先在距離皇宮不遠處暫且住下,靜待時機。他派遣暗衛(wèi)趁夜在皇宮四周游蕩,花了多日終是摸清了宮內(nèi)的布防巡邏規(guī)律,趁著夜色正濃時潛了進去。一路避過層層守衛(wèi),穿過重重宮殿,終是尋到燕承居住的寢殿,殿里安靜極了,竟沒有半個侍從在守著。燕東河疑心有詐,謹慎的環(huán)顧四周后,一狠心踏入了寢殿。男人痛苦的嗚咽聲傳到他的耳中,慕辭趴在個棺木前,絮絮叨叨不知說些什么,燕東河大步走了過去,問道,“承兒呢?”慕辭回首一見竟是燕東河,猛地站起身來,一把抽出掛在墻上的佩劍,就往燕東河身上刺去,燕東河靈敏的躲開,想湊上棺木前看個究竟,慕辭步步緊逼,利刃交錯逼來,把他逼得離棺木更遠了些。“你休想碰承兒!”慕辭大聲喊道?!澳阏f什么?!”燕東河不敢置信的搖著頭,愣在那里。慕辭猛地一劍刺過來,穿透了燕東河的重重衣袍,凜冽的劍尖透體而出,從傷口不斷滲著淋漓的鮮血,燕東河卻好似感覺不到疼痛一般,把劍從體內(nèi)抽出,丟到一旁,跑到棺木前,只見燕承緊閉著眼躺在棺木之中。燕東河不敢置信的伸出手去觸碰,棺中的尸體已是開始僵硬,再無半分活人的氣息,他發(fā)出一聲長嘯,滿頭的青絲頃刻化作白發(fā)。二十四章燕東河全然不顧身上極深的劍傷,把燕承從那棺木中抱了出來,懷中的身體好似沒有重量般,已是極其消瘦,燕東河把燕承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上,那彎曲變形的十指便在他眼前掠過,初次見到那十指的慘狀,指節(jié)處泛著烏黑,已是毀的不成樣子。陣陣劇痛從他心頭傳來,那一剎那他幾乎抱不住懷中的人,身體止不住的顫抖起來,燕東河死死咬著牙關(guān),托住燕承滑落的身體,對站在一旁的慕辭說道,“多謝你救了他?!庇挚聪蚋C在他懷抱中的人,溫柔的喚著,“承兒,哥哥帶你回家?!?/br>看著滿眼的死寂之色的燕東河,慕辭沒有阻止他,他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便是燕承至死思念著的人,而自己只不過是他生命中的過客。即使自己可以在他落魄之時帶給他溫暖,在他流浪之際給予他庇護,可終究燕承不會在這里停下,直到他生命的結(jié)束,他想回去的地方終究是他的哥哥身旁。燕東河走了寢殿,使上絕妙的輕功,翻出極高的宮墻,甫一落回地面,燕東河便擁著燕承坐在了冰冷的地面上,陣陣冷冽的觸感在他身下蔓延著,他把燕承摟的愈發(fā)緊了些,脫下自己的外袍裹在燕承的身上,說著“承兒,別著涼了,哥哥給你披件衣裳。”燕承的身體隨著燕東河的動作,嘴巴張開了一個小縫。燕東河驚愕的看著,輕輕的喚到,“承兒,你是騙哥哥的吧,快醒過來?!?/br>一股股黑色的血從燕承的嘴中流了出來,燕東河慌忙抬手去擦,血依舊向外淌著。他不敢置信的輕輕壓了一下燕承的腹部,只見嘴里的血留的更急了些。燕東河渾身顫抖,他從未想到燕承竟然病的如此嚴重,死的時候滿腹淤血淤塞不出,到底這樣的頑疾該有多痛。燕東河像個孩子般大哭了起來,執(zhí)著的抬手抹著那臉頰上沾染的血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