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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京都當(dāng)差,寧愿叫了我們這些做兒子、兒媳的來服侍,也不曾收個人在房里服侍。如今公公和婆婆也都是年過四旬,正是含飴弄孫的年紀(jì),你這樣揪著不放,只會讓他們更難受。你就當(dāng)是報(bào)答公公和婆婆的養(yǎng)育之恩好了,行行好,消停消停,讓他們過幾天好日子吧!”她說著,含淚拉了傅庭筠的手,“我比你年長十歲,你就聽我一句話吧!有些事,時間長了,也就淡了。你就當(dāng)自己沒有這福氣嫁到俞家去官太太好了?!?/br> “時間長了,也就淡了!”傅庭筠喃喃地重復(fù)傅少奶奶的話,呆呆地站在傅家的廳堂里,神色微微有些發(fā)癡。 第128章 父親 那死去的折柳、剪草該怎么辦? 受盡苦難的雨微該怎么辦? 那逃走的左俊杰又該如何? 放左俊杰逃走的大堂嫂又該如何? 不,不,不! 傅庭筠在心里喊著。 有些事,隨著時間的流失會被人淡忘,可有些事,隨著時間的流失只會在記憶里更清晰。 她反手抓住了傅少奶奶的手:“嫂嫂,折柳她們,八歲就進(jìn)府,十歲被撥到我屋里服侍。我那時候,最喜歡吃廚娘黃氏做的桃花包子,白生生的,雞蛋大小,用模子做成桃子的模樣,還在頂上點(diǎn)一點(diǎn)紅,咬開了,里面是乳黃色的糖心,卻不同于一般的糖心,是加了羊乳的,甜而不膩,濃而不稠。母親卻怕我吃壞了牙,不準(zhǔn)我多吃。我每每想起就饞得流口水。大冬天的,白雪皚皚,祖母宴請陜西學(xué)政的夫人,我想著桃花包子,躺在炕上直翻來覆去睡不著,折柳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骨碌碌直轉(zhuǎn),悄聲跟我說要去小解,卻跑到廚房偷了碟桃花包子來。因?yàn)樘鞖馓?,怕包子涼了不好吃,她就把包子揣在懷里,胸口都燙紅了?!?/br> “我見了大喜過望,拉了折柳一起躲在被子里吃包子?!?/br> “第二天,家里就鬧騰開了。” “那天用來招待陜西學(xué)政夫人的是套珍貴的青花瓷餐具,如今卻少了個碟子?!?/br> “大伯母讓陳mama徹底地查?!?/br> “我和折柳半夜三更悄悄穿了乳娘的白色棉襖,將碟子放到了大伯母的窗欞下?!?/br> “這件事就這樣不了了之?!?/br> “我和折柳卻偷偷笑了很長的時間?!?/br> “相比之下,剪草有點(diǎn)笨。但凡夏天去冰窖里取冰、半夜給人開門、逢年過節(jié)在屋里當(dāng)差這類辛苦的差事,大家都推給她??捎幸荒甑闹星锕?jié),我和七jiejie看管事們掛花燈,旁邊豎著的梯子突然倒了下來,剪草把我推開,自己卻被砸得不能動彈,偏還咧著嘴擠出笑容問我有沒有傷著。” “嫂嫂,”傅庭筠抓著傅少奶奶的指尖有些發(fā)白,“對別人來說,她們不過是些微不足道的丫鬟,不過是花名冊上的一個名字,可對我來說,她們卻是朝夕相處的玩伴,是同聲共氣的幫手,沒有她們,就沒有我。別人能忘記,我卻不能忘記。別人能不追究,我卻不能不追究?!?/br> 傅少奶奶眼眶濕潤,雨微已經(jīng)捂著嘴小聲抽泣起來。 “嫂嫂,”傅庭筠哀求道,“您就讓我見母親一面吧!我只想讓母親安心,讓她老人家知道,我還活著,我沒有辜負(fù)她老人家的教誨,我從來沒有做對不起傅家列祖列宗的事……” “這……”傅少奶奶面露猶豫。 傅庭筠見她有所松動,心中一喜,忙道:“嫂嫂,你放心,我見了母親,只會挑些好話說,決不會惹母親傷心。母親要見我,我也會盡量挑了父親不在家的時候來?!?/br> 傅少奶奶抿了唇,表情很是矛盾。 傅庭筠看著,跪了下去:“嫂嫂……” 傅少奶奶嚇了一大跳,也跟著跪了下去:“你,你快起來!快起來!” “您要是不答應(yīng),我不就起來?!备低ン拚f著,眼淚忍不住簌簌地落了下來,“自從碧云庵一別,我就再也沒有見到過母親。母親因我思念成疾,我已是不孝,如今我明知母親有病在身,卻不能在床前服侍,已是不恭,不孝不恭,我還有何面目活在這世上……” 傅少奶奶聽著著急起來:“你快起來,你快起來!” 傅庭筠卻面露毅色:“嫂嫂不答應(yīng),我就不起來?!?/br> “你……”傅少奶奶無奈地嘆氣,“我,我?guī)闳ヒ娖牌啪褪?!?/br> 傅庭筠大喜,站起來給傅少奶奶道謝:“嫂嫂大恩,我沒齒難忘?!?/br> 傅少奶奶卻苦笑著搖頭,再三叮囑道:“你答應(yīng)的話可要算數(shù)。” 傅庭筠連連點(diǎn)頭:“我不會讓嫂嫂為難的……” 她的話還沒有說話,室內(nèi)突然傳來“哐當(dāng)”一聲的巨響,門扇被人用力地推開。 屋里的人全部都望了過去。 室外明亮的日光從來人高大的身后射進(jìn)來,讓人看不清楚來人的面目,可繡著海水紋的官綠色袍裾和黑色的朝靴卻泄露了來人的身份。 “爹爹……”傅庭筠喃喃地道,愣愣地望著來人一步步地向她走過來。 冬姑的臉從門扇邊探了出來,她滿臉歉意地望著傅少奶奶。 傅少奶奶搖了搖頭,示意她不用放在心上,然后在心里暗暗嘆了口氣,輕手輕腳地朝后退,仿佛這樣,就離危險(xiǎn)遠(yuǎn)一點(diǎn)似的。 或者是應(yīng)了怕什么來什么的話,來人的目光偏偏就落在了她的身上。 “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我不過是個小小的五品京官而已,若是有人相求,喝杯茶,送二兩銀子的程儀,也就全了禮數(shù)。你竟然把我的話當(dāng)成耳邊風(fēng),在家里招待客人,難道你想忤逆公爹不成?”喝斥聲如雷鳴,嗡嗡地回蕩在廳堂。 傅少奶奶嚇得臉色蒼白,她撲騰一聲就跪在了來人的面前:“公公恕罪,公公恕罪!”別的,卻是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傅庭筠身子一晃,扶住身邊的茶幾才站穩(wěn)了身子。 她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地望著眼前的人。 雖然已年過四旬,可父親的身材卻依舊如她記憶中的高大挺拔,白皙的皮膚,寬寬的額頭,挺直的鼻子……兩人如一個模子里印出來的,任誰見到他們,都會說他們是血親。 “爹爹!”傅庭筠眼淚婆娑,吶吶自語。 她從小跟母親生活在老家華陰,見父親的次數(shù)雖然屈指可數(shù),可通過母親的描述,父親在她的心目中如山般偉岸,海般寬厚,她決不會認(rèn)錯的。 傅五老爺卻是看也沒看她一眼,徑直吩咐傅家少奶奶:“還不快把人打發(fā)走了!”好像她是一只讓人討厭的蒼蠅或是蚊蟲,多在這里呆一刻鐘就會多一刻鐘的臟亂。 傅庭筠愣住。 傅少奶奶已挽了她的胳膊:“小姐快隨我出去吧!” 傅庭筠這才回過神來,用力掙扎,想擺脫傅少奶奶的拉拽。在旁邊暗暗哭泣的雨微已撲通跪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