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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你爸爸作父親!”我朝天翻眼,就知道他又誤會些什么。陳爾信這人什么都很好,只有這點不太好。成天在肚子里猜來猜去,又不肯與人說。我向他解釋,“他是裴家養(yǎng)子,十歲已經(jīng)到我家?!?/br>“你喜歡你自己的哥哥!”陳爾信似得知驚天秘聞,一雙眼瞪得活脫兩只銅鈴。我以為喜歡同性已足夠驚悚,大可不必再為此等小事大驚小怪。“我們并無半分血緣關系,”我說,“而且那已是過去的事?!?/br>所有已發(fā)生的事都早歸屬過去,誰去糾結(jié)是否真的過去,騙過自己便可。到了裴家大宅,陳爾信又生氣。“裴即玉,你一直都在騙我,耍著我玩很有意思嗎?”他又覺得我裝潦倒騙他同情心。我不知該怎么解釋,故事太長,又太無趣,我怕他又以為我騙他玩。我對他說,“你不要無理取鬧,以后我會向你解釋?!?/br>結(jié)果他拂袖而去。我看他怒氣沖沖開車離開,只覺得心中失落。到了最后的最后,我還是不能同他恢復朋友關系。陸青繁走過來,“醫(yī)生說父親情況很差,必須住進醫(yī)院,但是父親不答應,既不吃藥也不肯接受治療。”與我如出一轍,我們不愧是父子。我忍不住自嘲地想。“我去看看他。”我說。第23章無尤房間昏暗,如踏入另一空間,而父親正躺在床上。陸青繁低聲說,“父親不許拉開窗簾?!?/br>我走到床前。父親輕輕說,“你來啦?!鄙裆p快。他把我錯認成母親。其實我與母親并不相像,只是他太過思念她。這世上已經(jīng)沒人能夠安慰他了。我鼻子發(fā)酸。“爸爸,是我?!蔽易哌^去,叫他看清楚。他眼神終于恢復清明,認出我是誰。我看見他眼中的失望。這次看見我,他的反應比上次好太多,并沒有對我破口大罵,叫我滾出去,只是閉上眼睛不再看我。我希望能和他好好談一次。我搬了一把椅子,坐在父親床邊,輕輕拉住他的手。“爸爸,你還在生我的氣嗎?”父親不說話。“小時候mama說嫁給你是她一生最好的事,爸爸,我只是想找一個人,如你們一般相愛。”我輕輕說。父親緩緩睜開眼睛,他看著我,“我只是怕你所遇非人,你這么不知世事?!?/br>我仿佛又看到幼時的父親,他與母親一人拉著我一邊手,走在夕陽將盡的長路上。母親說,“即玉,長大以后有了喜歡的人,也不要忘記爸爸mama呀。”眼淚就那樣落下來。如今,他們都要離我而去。是我沒有好好珍惜。我和陸青繁從房間退出來,他輕輕關好門。“當年你離開以后,父親立即后悔,他一直都在派人找你,但是始終沒有你的消息?!标懬喾睂ξ艺f,“我們找不到你?!?/br>“我一直叫他失望?!?/br>是我太自私,只顧自己,卻從未考慮過父親的心情。我和陸青繁并肩走在走廊中,他問,“你還是不肯回來?”我搖搖頭,“我明天再來,我會想辦法勸他住院?!?/br>父親不需要我陪在他身邊,他只想一個呆著,靜靜想念母親。“你要回去哪里?”“我現(xiàn)在住在一個朋友家。”“是孟斯齊?”他問。“你怎么知道?”我有些驚訝。“你在喬家時,他曾來找過你?!?/br>原來是這樣。我突然失蹤,孟斯齊大概很擔心。想到這里,我心中有些著急。“我要回去了,孟斯齊還不知道我已經(jīng)逃出來。”我急著要走,陸青繁卻猛地將我壓倒一邊墻上,“即玉,你究竟要和我賭氣到什么時候!”我一時愣住,他這樣失態(tài)。“你明明知道他們不會對你真心,在喬朗和何厲這些人那里你還沒吃夠苦頭嗎?”他眼底幽暗,看不出其中情緒,“你非要傷害自己與我賭氣?”我的心縮了縮,仿佛針刺。“你不要再做些不切實際的夢了,這么多年過去,你該知道?!彼従徴f。裴即玉做過許多年的夢,一直在夢中追求不能達到的地方。但我早就夢醒。沉浸在夢境中不肯醒來的人是陸青繁。我搖搖頭,“你我都成年,我早就不和你賭氣了,現(xiàn)在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選擇,與你無半點干系?!?/br>他不相信我的話,他說,“離開孟斯齊,他不會讓你幸福?!?/br>“孟斯齊很好,他不是那種人。”他發(fā)怒,“裴即玉,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如此自欺欺人!我只是希望你不再受到傷害!”我猛地揚起頭,心中忽的躥出一股怒氣,“我自欺?陸青繁,你憑什么這么說!不要裝作很了解我,你根本對我一無所知!請你別再這么自以為是的教訓我!”“哈?我不了解你,我自以為是?”陸青繁不怒反笑,“那么裴即玉你又了解我嗎?你明白我的心情嗎?你是裴家貨真價實的大少爺,我只是你父母從福利院收養(yǎng)的一個無父無母的野孩子,你們裴家養(yǎng)我十八年,我所擁有的一切都是裴家的施舍。陸青繁是什么?陸青繁不過裴家養(yǎng)得一個奴隸!”“沒人把你當裴家的奴隸,爸爸mama沒有,我更沒有,一切都是你自己的想象!”我對他的話極度氣憤,他把裴家當什么,他又把自己當什么?“沒有?你真是天真,這么多年你知道我是怎么過的嗎?你見過裴家那些下人看我的眼神嗎?你聽過我的中學同學在背后是怎樣評論我的嗎?他們說我不過是裴家花錢為你養(yǎng)得一個跟班,所有人都覺得我被裴家收養(yǎng)時走了大運,需得時刻感恩戴德,用一輩子償還你家的恩情!我取得的成功都是裴家的幫助,我所付出的一切努力不過理所當然,除了終生侍奉裴氏,我再奢望其他都是忘恩負義!這十八年來我就是活過來的,裴即玉,這一切你都知道嗎?”他狠狠地盯著我,陰冷視線如尖銳的釘子將我釘在墻上,一字一句,不帶一絲感情的對我說。我被他的眼神嚇住,我的確不知道他曾經(jīng)被這樣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