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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梨記得她這些年來和樂海音說過的最后一句話。 程梨說:“你可以不生我的……” 她并沒有要求一定要來到這世上。 *** “晚飯吃了嗎?”程鹿鳴的一句話將程梨從過去的一個缺口中抽了出來。 程梨摸了下左耳說:“沒有?!?/br> 她看著看著程鹿鳴,突然想起接的那通讓她覺得意外的電話。 談克在電話里問:你的病好了嗎? 她想談克也許是在她離開前見過她情緒失?!鸱?,或者是…… 程梨甩頭,不想去想。 而程鹿鳴前幾年問的是:你現(xiàn)在開心了嗎? 一個說是病,一個只說她心情差了些。 程鹿鳴和談克不一樣,所以程鹿鳴還在她的世界里輕歌賦。 程鹿鳴說:“出去吃,你請我?!?/br> 程梨看他,眼神在問為什么。 程鹿鳴說:“人撒錢的時候,心情不都不錯嗎?” 程梨堅持:“這會兒本來就不壞?!?/br> 程鹿鳴沒再和她較真,只催她走。 兩人關(guān)了門,出四合院。 程梨問他:“吃什么?” 程鹿鳴說:“就近?!?/br> 程梨答應(yīng)。 程鹿鳴開車,程梨替他指路,兩人真得就近進了一家餐廳。 這個時間點,空余的餐位不會很多,程梨選的這一家相對高檔,一般不會客滿。 程鹿鳴去泊車的時候,程梨先一步被引導(dǎo)進餐廳內(nèi)。 深入餐廳內(nèi)里,要經(jīng)過一條長廊,長廊不算寬。 由鏤空木雕拼接而成,兩側(cè)餐位上細碎的人聲和食物香氣透過鏤空處鋪滿長廊。 程梨走到一半,停了下來。 她看到一個對向而來的男人。 她只見過一次,但對這個男人印象很深。 他是任西安的家人。 ** 當年任西安比身處部隊的軍人還不自由。 為了怕程梨有事他無法及時出手,他給了程梨他的二哥任靜瑜的聯(lián)系方式。 程梨在離開北京之前,見過任靜瑜。 任靜瑜的臉和任西安不同,任靜瑜像他的名字,如玉。 任西安硬,任靜瑜溫和。 程梨不知道為什么,她記任靜瑜的模樣記得這樣清楚。 此刻狹路相逢,她甚至不需要思索即刻便能將他認出來。 那次見面,兩人說的話不算多。 她已經(jīng)和任西安說了結(jié)束。 任西安已經(jīng)帶著任務(wù)身在國外比賽,任靜瑜見她也只是問一句為什么。 程梨說:“我目前有些糟,他不必分心等我調(diào)整。我給他重新挑的機會?!?/br> 那時年輕,她覺得這樣最好。他有他的使命,她有她的問題,先各自把自己照顧好,再談愛情。 如果他挑不到,如果她能整理好,可能會卷土重來。 第43章 我為你翻山越嶺(六) 任靜瑜沒開口,程梨也還不曾說什么,程鹿鳴已經(jīng)從身后跟上來。 任靜瑜看了眼程梨身后的程鹿鳴,本想同程梨打聲招呼的念頭就此彌散。 他從程梨身旁走過,擦肩那刻微微頷首。 任靜瑜腳步?jīng)]停,匆匆走遠。 程梨頓在原地,猶豫了幾秒鐘。 而后她微側(cè)身對身后的程鹿鳴說:“你先進去,我碰到個認識的人?!?/br> 程鹿鳴還沒應(yīng),程梨已經(jīng)匆忙追著任靜瑜離開,只留給程鹿鳴一道細長的堅決的背影。 ** 任靜瑜是在出餐廳門的那刻,聽到了身后疾馳而來的腳步聲和人聲。 程梨隨他一道出了門,輕聲喊:“任先生?!?/br> 任靜瑜回身。 程梨站在他身后咫尺之距。 她還是當初那副模樣,細長白皙的頸,高挑纖瘦的身,黑眸散出的光迫人。 和任靜瑜記憶里的少女沒有太大差別,時光留下的印記似乎很淺。 任靜瑜又對著程梨點點頭,溫和卻也略顯疏離地問候:“你好。” 程梨試探問:“還認識我嗎?” 任靜瑜挑了下唇角:“認識?!?/br> 程梨嗯了聲:“沒什么,就覺得碰到了該打聲招呼?!?/br> 任靜瑜起初沒什么反應(yīng),見程梨面色波瀾不驚,才問起:“新感情?” 程梨微怔,反應(yīng)過來他指的是和她同行的程鹿鳴。 程梨搖頭:“不是,是朋友?!?/br> 風將她的額發(fā)吹開,更多白皙的膚色露出來,襯得她和身后的夜色對比分明。 任靜瑜也不再多問,還是微一頷首準備離開。 程梨趕在他動身之前說:“我覺得該和您打聲招呼,是因為我現(xiàn)在在追西安末世女主碉堡記。您是他的哥哥,這是一個追求者最基本的禮節(jié)。以前的事情,希望您多多包涵。如果打擾到您,很抱歉?!?/br> 任靜瑜愣了下,程梨已經(jīng)告辭在他眼前消失。 這些年,他見過許許多多的姑娘。燕瘦環(huán)肥,困頓或富有,各式各樣……這么拎得清的,鮮有。 *** 程梨回到餐位的時候,程鹿鳴已經(jīng)點好餐。 兩人相對吃飯時一向有效率,這是早年一起上學蹲在巷弄里解決早飯培養(yǎng)出的默契。 不說話,食物解決地無比高效。 程梨最后只在看到程鹿鳴擺放齊整的餐具時笑了下:“職業(yè)病?” 把什么都收拾好。 程鹿鳴揉了下手腕:“上個月報道的那批新兵,自理能力差,我們這些老骨頭不得不時刻以身作則一秒都不能停。” 程梨嘴角含笑,突然想起什么,囑咐:“我去旁邊的店買個東西,你在路邊等我?!?/br> 程鹿鳴應(yīng)下,慢程梨一步去取車,將車??吭诓蛷d外的街道上等她。 街邊樹影深深,路旁店鋪里燈光如晝,投至枝葉上,被打碎分割成一片一片。 他將車窗降下,想起程梨適才追人時的義無反顧,有些煩躁。 他這次來北京,搭檔季業(yè)一直攛掇他該出手時就出手。 季業(yè)想得簡單,以為他往前邁一步,就能得手。 可只有程鹿鳴自己知道,自從十幾歲的程梨離開焰城,這些年,程梨在她四周畫了一個結(jié)界出來,任憑他靠得再近,也和親密無關(guān)。 程梨有自己的堅持,他也不希望她妥協(xié)。 她是那種認定一個方向很難回頭的人。 她也不用妥協(xié),她繼續(xù)忠于自己,他會繼續(xù)陪著她。 程梨從當年消瘦空洞的模樣恢復(fù)成如今這般不過兩年多的時間。 他最大的愿望,無非是求她平安喜樂。 她一向直白,若是對他有意,不會等到今天。 他若開口,很可能會讓她離他更遠。 ** 程鹿鳴吹了會兒風,程梨的身影很快再度出現(xiàn)在他視野之內(nèi)。 上了車,程梨把手上的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