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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不易察覺的譏諷之意,。 忽然外面有人敲門,啟開,卻是李珉吩咐客?;镉嬎蜔岷玫乃幐鄟?。藥膏加熱時,他一直守在一旁,確保萬事無虞,這才放心送給林嬤嬤手里。 林嬤嬤道了謝,回屋給傅蘭芽換藥。 傅蘭芽亂七八糟想了一堆,早已覺得平復(fù)不少,由著林嬤嬤扶著自己坐下。 林嬤嬤小心翼翼替傅蘭芽脫下鞋襪,滿心擔憂地看一眼她,嘆道:“小姐,這里只有嬤嬤一人,你要是覺得難過,別一個勁的憋在心里,想哭就哭,在嬤嬤面前,沒什么好藏著掖著的。” 傅蘭芽啞然,少頃,笑道:“嬤嬤說什么呢?!?/br> 林嬤嬤眼睛直發(fā)澀,還要勸傅蘭芽,就聽門口傳來低低的爭執(zhí)聲。 兩人訝然相顧。 林嬤嬤走過去啟開門,訝道:“鄧公子?” —————————————————————————————————————— 平煜從傅蘭芽房中出來,扯開腰封,松開外褂,許是天氣酷熱的緣故,喝了一大碗茶,仍覺無端煩悶。 李珉進屋稟事,見平煜陰著臉立在桌前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疑惑地問道:“平大人?” 平煜回過神,轉(zhuǎn)過身,問:“何事?可是那邊回信了?” 李珉搖搖頭,道:“信未至。剛才我給傅小姐取藥去了?!?/br> 他說完,見平煜卻仍看著他,似乎在等著下文,便又道:“那位劉大夫說,罪眷的腳傷還是其次,今晨他診脈時,發(fā)現(xiàn)傅小姐體內(nèi)還有些郁寒,恐怕是這些時日郁結(jié)于心的緣故。如今天氣熱,暫且未發(fā)出來,一旦上路,舟車勞頓,難保不釀出病來,讓屬下問您,是單給罪眷治腳傷呢,還是給罪眷還開些調(diào)養(yǎng)的方子?又說那藥方甚貴,藥材難得,幾服藥下來,耗費不小。還可換些普通的疏散的方子,藥效溫吞些,但也能調(diào)養(yǎng)個八成左右,不知大人如何示下?!?/br> 平煜默了片刻,神色如常道:“祛寒的方子跟治腳傷的一并開了。” 李珉應(yīng)了,撓了撓頭,又問:“那是開那副貴的方子還是普通的方子?” 平煜避而不答,走到床邊坐下,脫了靴,見李珉仍在看著他,耐性告破,隱含不耐道:“該用什么就用什么,一路上她拖的后腿還少么?!?/br> 李珉琢磨了一會,明白過來平煜是要給傅蘭芽用貴的方子,心下一松,笑嘻嘻應(yīng)了。 抬眼見平煜起了身,赤著腳便往凈房走,意識他預(yù)備沖涼,便告退,打算找陳大夫做安排。 誰知剛到走廊,就見鄧安宜站在隔壁門口,身后跟著個小老頭,那老頭手上拎著藥箱,看著像是大夫。 鄧安宜臉含慍意,對陳爾升道:“她雖是罪眷,到底也是血rou之軀,腳受了這么重的傷,怎能放任不管?我不過讓大夫給她看看腳傷,又不會做旁的舉動,爾等自可在一旁看著,何至于攔著不讓診治?” 陳爾升繃著臉,只道:“不合規(guī)矩?!闭f什么也不肯讓鄧安宜身邊的大夫進屋。 李珉心知早上大夫來時,陳爾升并不在場,對平煜已找人給傅蘭芽看過病并不知情,見鄧安宜顯然一時半刻不打算作罷,便要上前,好應(yīng)對鄧安宜幾句。 這時,隔壁房門打開,那位林嬤嬤出來了,她滿臉含笑看著鄧安宜道:“多謝鄧公子關(guān)照,早上時,李大人已請了大夫過來診治了,就不勞煩鄧公子了?!?/br> 鄧安宜臉上詫色閃過,飛快往平煜的房間掃了一眼,不過眨眼功夫,又恢復(fù)溫文的笑容,看著林嬤嬤道:“既如此,那便請傅小姐安心養(yǎng)傷,我先行告退了?!?/br> 李珉見狀,皺了皺眉,剛邁出一步,聽到身后動靜,回頭一看,見平煜赤著腳站在凈房門口,上衣已經(jīng)脫了,光著膀子,身上只著褻褲,似是聽到了外面的爭執(zhí),臉上明明白白寫著不悅,冷聲對他道:“替我轉(zhuǎn)告鄧安宜,從今日起,他和他們永安侯府的人不許靠近罪眷一丈之內(nèi),違者當劫擄朝廷欽犯者論!” 說完,重重將凈房門關(guān)上。 —————————————————————————— 到了晚間,平煜正在房中用膳,李珉拿了封信進屋,道:“大人,我二哥的朋友回信了。” 平煜接過,展開信看完,久久未出聲。 李珉忍不住道:“大人,信上怎么說?” 平煜將信扔在桌上,身子往后靠在椅背上,淡漠道:“昨夜夜襲客棧的那幫刺客所用的長刀是東蛟幫特制的銀蛇刃,只有東蛟幫的人會用這種武器?!?/br> 李珉恍悟,怪不得那些刺客的武器那般怪異,以往從未見過。 可是東蛟幫又是什么來歷?他在腦海中搜索了一番,確定沒在二哥和平大人口里聽過這個名字。 二哥從小便習槍弄棒,認識不少江湖人士,后來還因緣際會,拜了所謂的武林盟主為師,對江湖上叫得出名字的幫派,比誰都清楚??蛇@些叫得出名字的幫派里,并沒有東蛟幫。 “信上說,東蛟幫二十年前便退隱江湖了?!逼届蠐崃藫崦碱^,神情漸轉(zhuǎn)凝重,重新執(zhí)信來看,那晚秦掌門所說果然不差,最近奔來云南的,有不少是早已在江湖上銷聲匿跡的門派。 譬如那位鎮(zhèn)摩教的左護法,就曾閉關(guān)十年。如今重新復(fù)出,理由多半跟其他幫派如出一轍。 “似乎有人在江湖上散播了什么傳言,這才引得這些久未露面的幫派重出江湖?!彼?。 李珉愈發(fā)好奇了,“什么傳言?!?/br> 平煜不答,心底冒出一個早已存在的疑問,如果王令想要對付傅蘭芽,早在諾大一座傅府只有傅蘭芽一人的時候便可下手,何必在進京途中再費心費力的做手腳? 王令收買了那位周總管,卻遲遲不動傅蘭芽,只一路暗中窺伺,而等到江湖上各路幫派先后出動之后,他東廠的人馬卻又不見了蹤影,實在讓人覺得匪夷所思。 他思忖良久,最后從懷中取出火折,將那封信點燃,看信紙被火苗燒得蜷成一團,眸中涌動著意味不明的暗潮。不管王令到底要做什么,既然信上言明秦門及附近幾個幫派均未參與此事,不妨將這幾路幫派收攏在一處,對付鎮(zhèn)摩教也好,摻和傅蘭芽之事也罷,既然水已經(jīng)渾了,何妨將水攪得更渾些。 “替我給秦門遞個話,明日上午,請他們來客棧議事?!彼а劭聪蚶铉?,“情勢太復(fù)雜,如今已出現(xiàn)了鎮(zhèn)摩教和東蛟幫兩個幫派,再在此處繼續(xù)逗留,不知還會出現(xiàn)什么意外。你去看看王同知傷勢如何,若是不行,我們后日早上先行一步,讓他留在六安繼續(xù)養(yǎng)傷?!?/br> 李珉應(yīng)了,下去安排。 晚間天氣炎熱,傅蘭芽沐浴完,剛在床邊坐下,忽聽外面窗戶傳來一聲輕咳聲,她微怔,忙扶著床欄起身,從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