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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在元朔之日的立后大典之上聯(lián)手起兵謀反,被晉王率人鎮(zhèn)壓之后飲毒而亡,而原本應(yīng)該逃過一劫的征和帝卻飲下了毒酒,數(shù)日之后龍御歸天。臨終前留下遺詔,立晉王賀蒼臨為太子,繼承大周正統(tǒng)。晉王賀蒼臨于滿朝文武面前奉先帝遺詔,入主宮中總領(lǐng)朝政,并定于其父征和帝葬禮后一月舉行登基大典,昭示天下。“陛下?!?/br>賀鴻儀的棺槨已經(jīng)被抬入玄宮,永久地封存于地下。蒼臨轉(zhuǎn)過頭,看見這幾日貼身伺候他的內(nèi)侍低垂著頭,挑眉問道:“何事?”“陛下,您這段時日為了先帝守靈一直住在明光宮?,F(xiàn)在葬禮已終,奴婢是想問陛下是打算從今以后便以明光宮為寢殿,還是另有打算?”內(nèi)侍跟了這位年輕的君主不過小半月的時間,實在是不敢揣測圣意,只能硬著頭皮問道。蒼臨挑起眉:“寢殿?”他偏了偏頭,似乎想到了什么,唇畔漾出清淺的笑意,“那便長樂宮吧?!?/br>“長,長樂宮?”宮中人人皆知,那是前朝亡國之君淳熙帝的寢殿,最后那淳熙帝好像也是駕崩在那里。先帝登基之后,不知是嫌棄那里破舊還是有別的顧忌,重建了明光宮當(dāng)成自己的寢宮,而長樂宮也就一直空置下來,無人居住,比起斥重金修建的明光宮,作為帝王寢宮的話,就算沒有那些避諱,也實在是有些寒酸吧?內(nèi)侍一時之間有些摸不著頭腦,不太知道這位新上位的帝王到底在搞些什么名堂,好歹先前也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晉王,怎么會突然選這么一個寢宮。蒼臨將他面上的變化都收入眼底,眉眼上挑:“怎么?有什么問題?”蒼臨的聲音不高,語氣也算得上和緩,但是卻讓這內(nèi)侍心生怯意。這新君入主朝堂月余,雖然尚未及冠,卻有著常人無法料想的果斷與狠厲。他掌權(quán)之后,著手辦的第一件事,就是命大理寺審理先太子造反一案,將朝中與先太子與楚王謀反一事有聯(lián)系的老臣清理了個干凈,卻沒有任何的冤枉與株連,讓余下的朝臣心服口服。這樣的手段,又有誰看輕視這位新君?內(nèi)侍慌忙拱手:“奴婢不敢,奴婢這就吩咐人去收拾,力保陛下回宮之前能夠入住長樂宮?!?/br>蒼臨點了點頭:“命人把左備身郎將叫來,朕有事吩咐?!?/br>自當(dāng)日在西南,景逸景峰二人的身份就逐漸變成蒼臨的貼身侍衛(wèi),所以,他繼承皇位之后,就干脆任這二人分別為左右備身郎將,負(fù)責(zé)侍衛(wèi)皇帝左右。景逸匆匆而來,朝著不遠(yuǎn)處那陵寢看了一眼,才拱手道:“陛下,您召我?”“待會返程的路上,回一趟王府。朕早上命人傳了話過去,說今日葬禮過后,接他入宮。”景逸稍一猶豫:“陛下,不如我去接程公子,您先行跟著鑾駕回宮?”蒼臨輕輕搖頭:“今日必須由我親自去。留下一座普通的馬車即可,讓鑾駕跟著其他人一起回宮?!?/br>景逸知道在蒼臨心中,那個人的位置絲毫不遜色于這天下,也不再勸阻:“遵旨。”自從賀鴻儀駕崩那日蒼臨匆忙進(jìn)宮之后,就直接奉了遺詔承了皇位,既要料理賀鴻儀的后事,還有一堆的朝政需要處理。又因為身份畢竟不再是監(jiān)理朝政的晉王,而是這天下之主,一直不得機(jī)會再出宮,還是伏玉親自收拾了一些他常用的東西命人送進(jìn)宮去。蒼臨在宮中這些日子雖然忙碌,卻也一直記掛著伏玉。自打一年多之前,他將伏玉帶回晉王府,二人就幾乎再未曾分開過。他命了人去晉王府保護(hù)伏玉的安危,雖然放下心來,卻仍舊掛念的很。只能每日寫了書信,命人送到晉王府去,再等伏玉寫了回信送回宮中。如此往復(fù),總算是把這段時日熬了過去。先帝下葬,宮中那些跟他有關(guān)系的亂七八糟的人也都料理干凈,才總算能將人接到自己身邊。晉王府。伏玉身上披著一件斗篷,站在冷清清的荷花池旁,因為春意還沒到,天氣還有些冷,雖然荷花池面上的冰已經(jīng)融化了差不多,但依舊看不見池中的魚都躲在哪里。有什么東西在他懷里動了動,跟著一個小腦袋探了出來,掙扎著想往外跑。伏玉伸手在小黑的冠羽上彈了一下,輕笑道:“外面可冷的很,你要是出來凍掉了毛我可不管?!闭f著,放開了斗篷,將小黑放到地上。小黑在他腳旁蹭了蹭,有些好奇地探頭往荷花池看了一眼,便撲騰著翅膀在花園里轉(zhuǎn)悠起來。一個冬天過來,小黑看起來又胖了不少,先前伏玉聽人說過,雉雞是可以稍微飛起來一段的,只是自己養(yǎng)的這只,卻是從未見過。伏玉盯著小黑想了一會,覺得這應(yīng)該歸咎于自己不在的那一年多,蒼臨對小黑過于寵愛,才將它養(yǎng)成了這副樣子。所以,是怪不到自己頭上的。他想了想,又轉(zhuǎn)過頭看向荷花池。這荷花池中已經(jīng)有了幾十條魚,有當(dāng)日他們養(yǎng)在御花園的,也有它們的后代,夏日的時候在荷葉之中鉆來鉆去,熱鬧至極。只不過現(xiàn)在卻看不見這副場景了。伏玉慢慢地蹲了下來,伸出手指攪了攪冰涼的池水,低聲道:“我是來跟你們告別的,當(dāng)年蒼臨把你們當(dāng)成念想,才從宮中把你們移至這里。而現(xiàn)在,我在他身邊,就不用再折騰你們了。”伏玉說著話,身后傳來腳步聲,他轉(zhuǎn)過頭,看見老管事正站在他身后:“公子,陛下的馬車已經(jīng)到了。”“啊,知道了?!狈衤鹕?,朝著那荷花池?fù)]了揮手,又順手將始終沒走出去多遠(yuǎn)的小黑撈回懷里,朝著那老管事笑了一下,“這府里,以后就托付給您老了?!?/br>“公子說此話就是客氣了。陛下先前說過,這王府以后就是您的宅邸,這里面的一草一木都不能動,等公子在宮中待的煩了膩了,出了宮也還有個家。老奴也沒有別的去處,這王府自會料理妥當(dāng),公子盡管放心。”老管事朝著伏玉拱了拱手。伏玉笑了一下,躬下身來真心實意地朝著他施了一禮,才用斗篷又裹緊了懷里的小黑,轉(zhuǎn)身朝著府門走去。府門外果然候著一架馬車,看起來也沒有什么不同,只是趕車的車夫卻是新上任不久的左備身郎將。景逸朝著伏玉施禮:“公子?!?/br>伏玉點了點頭,看見那車簾被從里面掀開,有一只手從里面伸了出來,唇角立刻揚(yáng)起,走到馬車前握住了那只手,剛剛爬上馬車,就被車?yán)锬莻€人拉了進(jìn)去。伏玉整個人撞在蒼臨身上,下一刻就被緊緊地?fù)碜?。蒼臨將頭埋在他頸間,良久才道:“總算是見到了,再這么下去這個皇帝我都不想當(dāng)了?!?/br>伏玉笑了起來,但最終只是用力地回?fù)碜∵@個人,發(fā)出一聲長嘆。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