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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朝著馬車外吩咐道:“回去吧?!?/br>馬車搖搖晃晃,車里的兩個人就那么靠在一起,明明有月余未見,卻并沒有什么太多的話要說,只是這么靠在一起,就覺得從心底里踏實下來。馬車在皇城門外有短暫的停留,而后一路進到皇城之中又行了一段才緩緩地停了下來,景逸的聲音從車外響起:“陛下,我們到了?!?/br>蒼臨掀開車簾,先下了馬車,才朝著伏玉伸手將他扶了下來。伏玉站穩(wěn)之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是在何處,他仰著頭,盯著長樂宮門口的匾額看了良久,突然笑了起來:“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沒想到到了最后卻還是回到了這里。”蒼臨一直看著他,聽見他的話有短暫的遲疑:“當年你在這里住了三四年,沒有一日不是想著如何從這里逃出去,費盡了各種心思,也承受過各樣的折辱。到最后卻因為我,又回到了這里,伏玉,你會不會后悔?”伏玉轉(zhuǎn)過頭來看他,唇畔漾起笑紋:“那你現(xiàn)在好不容易坐上皇位坐擁天下燕瘦環(huán)肥任君挑選,卻偏偏要因為我,落得一個后宮空置,沒有子嗣的下場,你又會不會后悔?”蒼臨垂下眼簾,篤定道:“我不會后悔?!?/br>“那你又為何覺得我會后悔?”伏玉笑著,轉(zhuǎn)過頭又看向那長樂宮,“我先前以為我會格外的厭惡這個地方,今生都不會再回來??墒乾F(xiàn)在當我站在這里,回想起來的都是當日與你在這里的種種畫面。從最開始為你梳頭教你煎藥,到后來形影不離,漸生情意。我此生原本注定孤苦,卻偏偏遇見了你,仔細算起來,這里雖然有著一些不愉快的回憶,但更多的都是那些與你相處的過往,對我來說,彌足珍貴?!?/br>“當日我回到都城就與你說過,我此生未必聰慧,卻最是了解自己的心意,也從來都不會委屈自己?!狈衩佳蹘?,“我想要的不過是此生能夠與你相伴而已?!?/br>蒼臨站在原地,久久地看著伏玉,半晌,他突然露出一點笑意:“你可曾記得當日我們在行宮,我因為救你受了傷,你跟我說,你一無所有,無以為報,如果我不是太監(jiān)的話,怕是也只能以身相許了?!?/br>伏玉當日說這話時只是一句戲言,卻沒想過到最后,居然也能實現(xiàn)。他彎了唇角:“記得?!?/br>蒼臨回他以笑意,眼底閃著一點濕意:“那,我現(xiàn)在不是太監(jiān)了,我還坐擁這天下,你可還會言而有信,信守承諾?”伏玉伸出手,將蒼臨的手握住,輕輕地點了點頭:“我會。”蒼臨低下頭,看了一眼二人交握的手指,而后重新抬起頭:“那我?guī)慊貙m?!?/br>“好?!?/br>(正文完)作者有話要說: 嗯,正文就到這里啦。番外大概會有個一兩章吧,明天如果不更新的話,就周日更新吧,到時候會發(fā)微博噠。謝謝大家一路陪我走過來,這是我這幾年寫的最長的一本書了。矯情的話就不多說了,我會繼續(xù)好好寫文的,愛你們。第一百一十八章番外長樂宮的殿門被從外面推開一條縫,一個半大的少年將頭探進去四下里張望了一下,便小心翼翼地溜了進去,輕手輕腳地來到床榻邊。榻上正側(cè)臥著一個青年,烏黑的長發(fā)散在枕邊,明明是夏初,天氣已經(jīng)逐漸熱了起來,他身上還嚴嚴實實地蓋著一床厚被,將整個人裹的嚴嚴實實。那少年在床榻邊站了一會,舔了舔下唇,似乎是鼓足勇氣一般,伸手輕輕地在那青年身上拍了拍,那青年在半夢半醒間地應(yīng)了一聲,嘟嘟囔囔地開口:“你不是去早朝了嗎,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賀蒼臨你昨晚折騰我一宿,現(xiàn)在連個安生覺都不讓睡了嗎?”那少年聽見“賀蒼臨”三個字的時候明顯一抖,聽到后面表情又變得有些心虛,他下意識地扭頭朝門的方向看了看,見沒有什么動靜才稍稍松了口氣。榻上的人說了話沒有得到回應(yīng),迷迷糊糊地轉(zhuǎn)過身來,慢慢地睜開眼,才看清站在自己床前的人是誰,用力地揉了揉眼睛讓自己稍微清醒了一些才開口:“殿下,你怎么來了?”那少年正是當朝皇帝唯一的親弟弟,賀墨池。當年在征和帝葬禮后一個月,朝中才舉行登基大典,蒼臨終于理所應(yīng)當?shù)睦^承皇帝位,昭告天下。改元晏平,奉征和帝皇后林氏為太后,封其子征和帝四皇子賀墨池為衛(wèi)王,因其年幼暫不封府,而是留在宮中由太后親自養(yǎng)育。至今,已是晏平十年,晏平帝依舊后宮空虛,膝下也無子嗣,倒是對自己這個異母的弟弟百般關(guān)注,加上早年間晏平帝還是晉王時有過好男風的傳言,朝中都在傳言晏平帝是打算將這個親弟弟當做繼承人來看待的。不過傳言歸傳言,晏平帝究竟如何對待自己這個弟弟,也只有當事人最清楚了。賀墨池在床榻邊蹲了下來,半仰著一張小臉看著床上的伏玉,小聲道:“今日我要去校場練騎射,上次師傅夸我進步,你答應(yīng)我這次會去看的?!?/br>伏玉打了個呵欠,睜著一雙眼思索了一會,才點了點頭:“好像是有這么一回事。”見他想了起來,賀墨池臉上立刻露出笑容,眼底滿是期待:“那你不會抵賴吧?”伏玉伸手在他頭上揉了一下:“我做過說話不算話的事嗎?你還不起來,待會你皇兄回來看見你這副樣子又要說你。”都說長兄如父,賀墨池生父早逝,從小在這位皇兄眼皮下長大,難免對這位兄長心生幾分敬畏,聽見他的名字,登時就爬了起來,乖乖地在床榻邊站好,下意識地扭頭又朝著門口的方向看了一眼,才轉(zhuǎn)過頭小聲地對伏玉道:“玉哥,等皇兄回來……能不提我吵你起床的事嗎?”伏玉一愣,隨即笑了起來:“那就看看殿下今日在校場上表現(xiàn)如何了。”賀墨池立刻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自信滿滿地說道:“這段時間我一直都有刻苦訓(xùn)練,肯定不會讓你失望的。”伏玉彎了唇角:“那好,待會就看看殿下的表現(xiàn)。”伏玉說著話,終于從床榻上起來,“殿下就先去校場吧,我換了衣服就過去,如何?”賀墨池立刻點了點頭:“好,我在校場等著玉哥。”賀墨池雖然是林太后一手養(yǎng)大的,但日常教導(dǎo)卻是由蒼臨親自負責的,小的時候有大半的時間都呆在長樂宮。對比有些嚴苛的皇兄,賀墨池倒是跟看起來便更為和善的伏玉更加親近一些。自從蒼臨繼位之后,伏玉便跟著他搬入了長樂宮,表面上以程玉的名義封了一個通事舍人的官職,掌詔命及承奏案章,但朝中的通事舍人又不止他一個,仔細說起來也不過是個虛職而已。雖然蒼臨在宮外也替伏玉置了府邸,但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