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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轉(zhuǎn)身就往山下走。 她覺得玉墨大概不需要她,自己就可以找到瑤城了。而且,就算需要她,她這樣子除了搭上一條命,估計什么也辦不到。 玉墨若真需要她,會回頭找她的。不找,就說明不需要。 陶昕來很果斷地下山,若不是太冷,她都想直接滑下去算了。 她走了十幾步,背后一股寒風(fēng)卷起,將她整個人凌空卷起不斷倒退,等她墜下去的時候,正摔在冰冷冷的雪地里,摔在他面前,而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道:“我有讓你離開嗎?” 陶昕來一肚子火,勉力站起來,道:“我還不想凍死?!?/br> 玉墨注意到陶昕來越顯虛弱的狀態(tài),想到自己方才只顧著想那些往事,也沒注意到陶昕來,確實理虧,想了想,順手在陶昕來身邊打了幾個手勢,于是那刮亂她頭發(fā)的狂風(fēng)轉(zhuǎn)了個彎,她周身像是有一層防護(hù)罩一般,半點冰寒不侵。 玉墨抿抿嘴,再往前走的時候腳步慢了下來。 陶昕來這回好受多了。胳膊扭不過大腿,她忍下心里的憋屈繼續(xù)往前走,心中對修為提高的渴望越發(fā)急切。 雪山越往上走,山上覆蓋著的白雪越發(fā)堅硬,它們表面漸漸包裹上一層厚厚的堅冰,整個雪峰就是直指天庭的尖冰。 玉墨突然抓著陶昕來的肩膀縱身跳起,不過幾息的功夫,兩人已經(jīng)立在冰峰之巔。 這個地方的寒風(fēng)已經(jīng)不是玉墨可以控制的了,陶昕來馬上感覺到那層防護(hù)罩越來越薄,很快有刺骨寒風(fēng)從她背后灌了進(jìn)來。 玉墨看了她一眼,腳步挪了挪,站在了她的后面。 可是,這風(fēng)是四面八方的,即便他站在那里,也不可能擋住所有的寒風(fēng)。 天已經(jīng)全黑了,不過雪山冰峰在夜色中依然清晰可見。 玉墨抬頭看看天,無聲地伸出手放在陶昕來的雙肩上,道:“再忍耐一下?!?/br> 玉墨的雙手原本無比冰冷,但在這時候卻古怪地顯得溫暖起來,連帶著讓陶昕來的身體也熱乎了些。 好在離天亮也沒多久了。天方亮?xí)r,旭日東升,將連綿雪峰往西頭拉長了影子。 一道,兩道,三道…… 陶昕來驚奇地發(fā)現(xiàn),被拉長的影子里有三道模模糊糊像是松樹的模樣。 玉墨辨識了一下,抓著陶昕來的手向由近及遠(yuǎn)的第三道松樹影子躍身而去。 瑤城三松,陶昕來尚不理解這其中的意思,玉墨已經(jīng)精準(zhǔn)地找到了線索。 冰山萬仞,陶昕來只覺得寒風(fēng)刮臉,有如刀削,不久后又有雪來,著著打在人身上,竟比石子還硬。這樣也不知過了多久,鳳萍雪停,人漂浮在空中,像是處在真空中一般。 玉墨負(fù)手緩緩前行,他走得而慢,但是并未有我遲疑,顯然對這里十分熟悉,很可能不止一次來過。 陶昕來跟在后面輕輕地走,她覺得自己如果腳步稍微重點,會不會就要飛起來了。 這里也很冷,但是這種冷和雪山上那種冷不一樣,雪山上那種是常年冰雪覆蓋的寒冷,這里卻是清冷,雖然冷,卻不是不能讓人接受。 周圍什么也沒有,空蕩蕩的空間里從天上往下排列著一道道彎曲折疊的彩色極光,極光以外的地方便是鐵灰一樣的顏色,顯得極空。玉墨也不說話,只是靜靜走,走了一段路后,前面出現(xiàn)一顆枯樹。 滿天滿地就只有這一棵樹,一人高的小樹孤零零地生長在繽紛的極光之中,雖然樹上沒有一片樹葉,樹枝也是灰敗的顏色,但是自有一番古樸安詳。 陶昕來隨著玉墨走到樹邊,看到光溜溜的樹干上有一個巴掌大的刀刻的圖案。 陶昕來仔細(xì)看了看,好像是一種昆蟲。 玉墨道:“是蟬?!?/br> 是了,那正是一只蟬的樣子。 玉墨胸口起伏了一下,轉(zhuǎn)過頭去看陶昕來。 因為他的眼神太復(fù)雜深沉,陶昕來警惕地看向他,道:“怎么了?” 玉墨盯著她,道:“除了瑤城三松,你還有什么線索?”他頓了頓,“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這個地方可不是輕易能出去的?!?/br> 陶昕來搖頭,“除了這四個字,再沒有任何線索了?!?/br> 玉墨看了她一會兒才轉(zhuǎn)過頭去看那顆樹上的圖案。他伸出手,用大拇指在那圖案上輕輕描畫,似乎在思考,然后他道:“滴一滴血。” 陶昕來直覺這只蟬的圖案與她有關(guān),不過還不等她細(xì)想,玉墨已經(jīng)用指甲上驟然生出的冰刺刺破陶昕來的手指,然后只見那冰刺的尖端往前一送,那滴血便落在了蟬的圖案上了。 雖然只有一滴血,但是那灰褐色枯枝上蟬的圖案卻頓時生動起來。血跡浸染了蟬的每一絲線條,讓它們變成了血紅的顏色。然后很快,那蟬像是活了一般,仿佛立刻就要展翅飛出來。 陶昕來驚訝地看著那只蟬圖案,心中忍不住驚嘆。 這是什么人在這里畫下了這只蟬,太像了,而且充滿了力量的感覺,那些神秘的誘人的力量深深藏在圖案之下,讓人忍不住渴望,忍不住靠近。 實際上,陶昕來也確實靠近了。她忍不住伸手去摸,可是玉墨卻擋開了她的手。 “你……” 玉墨也不理她,只是皺著眉靜靜看著那個圖案,好半天才道:“不夠?!?/br> 什么不夠?該不會還要她放血吧?一滴不夠,要一身? 可是玉墨卻用重新生出的冰刺刺破自己的手指,然后將自己的血滴在了那圖案上。 這個時候,陶昕來才明白玉墨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因為隨著鮮血重新浸染那圖案的每一絲線條,那蟬真的活了!那是一只真正的蟬,一只火紅的蟬。它的翅膀是透明的紅色,它趴在樹干上,陶昕來仿佛可以聽見它呼吸的聲音,因為它呼吸得十分沉重。 本來,陶昕來對昆蟲類是沒什么好感的,雖然談不上害怕,但也絕對不會想要接近??墒沁@時候,那紅蟬重重呼吸了三下之后,張開翅膀飛刀她被冰刺刺破的指尖上時,她不由自主地抬起手湊到眼前,想要仔細(xì)看一看那紅蟬。 紅蟬在她的指尖親吻了一下,然后又飛向一旁愣愣看著它的玉墨。它同樣停在了玉墨被刺破的手指上,也同樣親吻了玉墨的手指。 最后,它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