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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堪良配。雖然前頭死過老婆,但也無妨,死老婆又不是稀罕事,他也死了老婆,還死了倆,這不也好好的嘛,該找相好找相好,該納妾納妾。聽說女婿和前頭夫人情深意重,那也不要緊,男人嘛,都沒長性;待前頭老婆好,正說明會是個好夫婿,待他娶了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兒,天長日久,過去的事總會淡的。 接下來的事情,顧廷燁早和明蘭說了。 婚事是在西南辦的,是以京中諸家親朋都不曾邀請,白氏并沒有等來天長日久,不到二十歲就香消玉殞,只留下一個無人看顧的孩子。待白老太爺從海寧趕來,只看見女兒的靈柩,他氣急攻心,卻已老邁衰弱,無力替女兒討回公道,不久也過世了。 又過了幾年,顧偃開再次續(xù)娶,又是一位秦府的小姐,到顧廷煒七八歲時,圣旨宣召入京,他才帶著小秦氏和三子二女回了侯府。沒多久,老老侯爺夫婦前后腳離世,他襲爵成為寧遠侯。在刻意掩蓋下,沒多少人知道,在兩位秦夫人中間還有一位白氏夫人,不知出于什么心理,顧偃開有意無意的引導(dǎo)眾人以為顧廷燁也是秦氏所出。 顧廷燦是他最后一個孩子,也是最疼愛的。其實除了容貌,其余習(xí)慣嗜好乃至心性,她并不很像大秦氏,但在父母有意無意的期許下,她不自覺的去模仿一個已經(jīng)死去的人。 小孩子具有十分敏銳的本能,他們天然的想獲得更多的關(guān)注,對顧廷燦來說,一舉一動越像大秦氏,父親就越疼愛她,對她有求必應(yīng),連帶著母親也能受惠。有時候,太夫人想做一件事,讓小女兒去與老侯爺說,幾乎百發(fā)百中。 明蘭在心中冷笑,真正不食人間煙火的才女,清冷高傲,才不會在乎凡塵中的瑣事,婆媳妯娌間的拌嘴爭吵不過是一片浮云。她為著母親吃癟,便想點子來為難嫂子……哼哼,可惜了,畫虎不成反類犬,學(xué)的不倫不類。 邵氏在后頭急急地跟上:“這可送什么才好呀!”廷燦幾乎把什么都囊括了。 明蘭一回頭,笑道:“這還不容易,送銀子唄。省事又省力,meimei還真體恤我這腦子不靈光的嫂子,省去我想轍的勁兒。”正合她心意,若送了許多精細的貴重物件,提起來時還不順當呢,就送銀子,以后說嘴時,直接報一個數(shù)字出去,價值差不多,卻震撼多了。 邵氏一驚:“銀子?”廷燦最厭惡這些黃白之物的呀,忽然,她又想到自己手上哪有許多現(xiàn)銀,“該送多少銀子呢?”她擔憂著。 明蘭挽著她的胳膊,安慰道:“我是要送銀子的,嫂子就當疼疼我,別和我送重了罷?!?/br> “那我送什么?”邵氏頭痛不止。 “嫂子挑幾個忠厚老實的下人,給妹子做陪房,不就成了。” 165 165、第164回 ... 年節(jié)沐休十日,百官封印,顧廷燁也得以休憩數(shù)日,除去必要的出門拜歲,一概待在府里,說笑閑聊以度日,便是不說話時,也能對著明蘭尚且平坦的肚皮看上半天。奈何文折堆積如山,無法撂開手。可書房冰寒凄涼,怎及香閨暖意融融,顧廷燁索性將文墨折稿搬進里屋。屋中暖爐洋洋,笑語晏晏,當真不知案牘勞形為何,叫人流連忘返。 公孫白石不免又感嘆一番兒女情長,英雄氣短,恨不能捋袖揮毫,淋漓作詩一首,可天氣寒冷,外頭滴水成冰,罷了,還是別露膀子了,回頭別得了老寒胳膊。 顧廷燁于書桌那頭凝神細讀文折,明蘭側(cè)靠在長榻上看書,軟厚的毛褥子裹著身子,偶一抬頭間,他見她微蹙眉頭,似輕嘆了口氣。他起身坐到她身邊,輕聲道:“覺著過年冷清了?”想她在娘家時必然是父母兄弟姐妹齊聚,一堂熱鬧。 明蘭點點頭:“往年這會兒,我們姐妹幾個正陪著祖母抹牌呢?!鳖櫷钕胂蟛怀雒C穆端莊的盛老太太打牌的樣子,覺著好笑,隨口道:“你打的如何?”明蘭答的很流暢:“除了房mama和,家里幾無敵手?!比绻m不裝蒜并且如蘭不耍賴的話。 顧廷燁失笑:“你葉子牌打的很好?”明蘭搖搖頭:“還好,不過不是最好的?!?/br> “那你最會玩什么,雙陸?擲棋?” “牌九?!泵魈m頗有幾分驕傲。若是賭牌九,她能把如蘭的褲子都贏了去。 顧廷燁定定的看了她一會兒,目光很奇怪。明蘭叫他瞧的發(fā)怯,小聲道:“祖母時時教訓(xùn)我的,叫我多練些女紅,其實我不很賭的?!碧鞎缘茫龑Σ┎蕵I(yè)一直很有好感。 顧廷燁起身回書桌,抽開書匣子底下的一個小角格,不知摸出什么物事,又隨手將茶碗里的剩茶潑入筆洗,徑自走到明蘭面前坐下。明蘭還沒明白過來怎么回事,只見他左手平端瓷碗,右手輕揚,一陣清脆起骨瓷碰撞聲,茶碗里滴溜溜的滾動著三枚大骰子,待骰子停下,恰恰三面六點殷紅朝上,正是通殺滿堂紅! “如何?”顧廷燁優(yōu)雅的收回腕子,輕輕撫平袖口。 明蘭張大了嘴,一時驚呆,緩緩將目光移向男人,滿眼俱是崇拜景仰之情——到底是當年的京城一霸,果然不是浪得虛名!她真想大喊一聲:二叔,以后我就跟著您混了。 “怎么,怎么擲出來的呀?!泵魈m期期艾艾的,抑制不住興奮的抓過骰子,在手掌心輕輕掂著,心頭亂跳。顧廷燁微微湊近面龐,慢慢捏起三枚骰子,輕聲道:“夫人有心向?qū)W?”明蘭賣力點頭,技多不壓身嘛。誰知顧廷燁倏的板起臉,平板著聲音:“不成?!逼鹕碜呋貢?,“你倒不怕教壞了孩兒?!?/br> 明蘭眼睜睜的看著他把骰子又藏回角格,不甘的抗辯:“那你做什么把骰子藏身邊呀!”難不成時時拿出來練練手。顧廷燁瞥了明蘭一眼,又拿出一顆骰子放在書桌上,把一點那面朝著明蘭:“瞧著好看,原是要送你頑的?!?/br> 那骰子比一般骨骰略大些許,以白玉鑲金角點朱砂,極為精致漂亮,竟似玩賞之珍物,而非賭器,尤其那一點處竟是以綠豆大小的紅寶鑲嵌。明蘭呆呆的看著那殷紅璀璨的一點,似乎想到了什么,心中甜似蜜糖,柔情融融,過了會兒,只聽她垂首細聲道:“……我也是的?!彼H覺不好意思,耳根發(fā)燒,卻還是把話說完,“每回你出門,我都是這樣想的?!?/br> 書桌那邊的男人持筆頓住,側(cè)頭望著明蘭,卻見她松松的發(fā)髻半垂散著,秀發(fā)半搭在面龐側(cè),嫵然一雙彎彎的月芽眼,直看得他心里暖洋洋;他不自覺柔和了微笑,卻不妨筆下凝墨,白玉箋上已化開一團,花鳥紋的紙質(zhì)上漾出一朵淡墨色的心花。 元宵節(jié)后,皇帝開始發(fā)力,朝堂上爭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