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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異常厲害,劾疏滿天飛,口水殿上流,顧廷燁忙的腳不沾地,幾日都和明蘭吃不上一頓飯,公孫先生整夜整夜睡不了,生生累瘦了一圈,頭發(fā)也脫落了不少。明蘭好生可憐這快禿了的老頭,趕緊把自己吃用不盡的補品統(tǒng)統(tǒng)燉了,送去給外書房,熱愛文化人士的若眉女士自然當仁不讓的要求去跑腿。 “補胎的和補腦的,能一樣嗎?”丹橘小小聲,她生性謹慎。 “連娃娃都能補,何況一老頭爾?!毙√揖尤粫谩疇枴至耍魈m很激動。 公主府來人與太夫人議定婚期,兩邊年紀都不算小了,宜早不宜遲,兩家遂決定三月初就把喜事辦了。又過得幾日,出了正月,太夫人便想將家中賬目交與明蘭,她含笑和氣:“你有身孕,原本也不好將擔子托給你,可這幾回太醫(yī)來瞧,都說你身子大好的。如今你meimei要辦事,我怕是忙不過來了……” 慈祥的快閃花眼的笑容,直晃得明蘭眼皮抽搐,她算算日子,自己懷孕已過了頭三個月,害口完全結束,小腹微微隆起,能吃能睡,身體健康,面色紅潤,所有來診脈的太醫(yī)都說胎相極好,胎脈活躍有力。明蘭看著也差不多了,便笑著應了,使丹橘接過對牌銅匙,叫小桃捧過那一匣子最近三年的賬簿。 明蘭趕緊說上幾句好聽的門面話,大約意思是‘這幾十年您受累了,家里能這般井井有條全虧了您,如今您可以想想清福,含飴弄孫了’,洋洋灑灑說了一大篇,末了在最后吊上一問:“……呃,府里所有人的身契都在這兒了嗎?”她指著桌上一個黑木大匣子。 太夫人原來已聽的有些恍惚發(fā)困了,聞得此言,心頭陡然警惕,臉上笑容不變:“近些年來,我已不大管了?!比缓筠D頭向邵氏,“你說呢?” 邵氏木了木,趕緊道:“兒媳旁的不知,但那年父親過世時,除了您,我,還有弟妹的陪房,其余府內人的身契俱在這里了?!鳖D了頓,看見明蘭正微笑著看自己,她鼓起些微勇氣,又加了一句,“我?guī)淼呐惴浚羰窃诠挟敳畹?,也放了身契在這里頭的。” 太夫人側眼看了她一下。 明蘭笑了下,對下頭站著的一個婆子道:“你可是彭壽家的。”那婆子趕緊道:“回二夫人的話,正是小的?!蹦瞧抛蛹s四十許,面龐干凈利落,笑起來倒有幾分福相。明蘭又揚高聲音道:“莫總管可來了?”屋外立刻想起一個恭敬的中年男聲:“聽夫人吩咐。” 明蘭點了點頭,微微挺了挺發(fā)懶的身子:“今兒就這樣罷,你們自去忙罷。有事回頭在來尋二位?!蓖忸^的莫管事應了一聲便告退,那彭壽家的卻挪了下腳尖后又站住,眼風似往太夫人處閃了下,她滿面堆笑道:“這個……回稟夫人,剛過了年,家里有好些事兒沒了,如今怎么個章程,還要請夫人示下?!?/br> “你是管事的,你說了算罷?!泵魈m一臉倦怠,漫不經(jīng)心道。 此話出口,不但太夫人和邵氏目瞪口呆,屋里站著的幾個媳婦婆子丫鬟俱是一臉驚訝,那彭壽家的呆過一刻,便訕笑道:“這……小的怎好拿主意呀?” “這剛出了年,家里想來沒什么大事罷?!泵魈m慵懶著聲音。 彭壽家的結巴了:“沒,沒……倒都是些瑣碎的,就怕辦錯…哦不,辦得不合夫人心意,夫人身子金貴,若叫夫人不痛快了,豈不是小的不是?小的以前沒伺候過夫人,這個…不好擅專。”她到底多年管事,越說到后面越流利。 “咱們這樣的人家,多少年的規(guī)矩,什么時候府里的事是由著哪個人的性子喜好來的,難道沒有家規(guī)定例么?”明蘭反問一句,順帶拿眼睛瞟了下太夫人。一旁的丹橘暗暗喝彩,自家小姐這個瞟眼的動作如今純屬之極,正是此處無聲勝有聲。 太夫人果然坐不住了,臉上不悅,彭壽家的連忙道:“哪里的事,絕無此事,都是小的嘴拙,說錯了話。小的是怕若沒主子提點著,若有個不當……”她很猶豫的拉長了話尾,誰知明蘭也不推脫,很利落的接過來:“有功當賞,有錯自然是要罰的?!?/br> 彭壽家的立刻變了臉色,還待說什么,明蘭截下她的話頭,看著她笑笑:“彭家嫂子,你是內宅里說得上的mama了,月錢拿的比旁人多,權柄比旁人大,尊重比旁人高,便是出去在外人跟前,也體面的不下主子了。我年輕,說句托大的話,既如此,有些委屈你就得受著,有些腦筋就得自己琢磨去,有些責難,還就該你擔,如若不然……” 明蘭一指身旁的小桃,笑道,“我這傻丫頭跟我日子也不短了,至今也只肯管著兩根線一把壺。若如她這般,倒可樂和沒心事,您說,是這個理罷?” 彭壽家的額頭油然沁出汗絲來,本來家大業(yè)大的人家,當家主母也沒有事事過問的,都是層層指派罷了,她不過想來試試水,探探新主子的底,卻反叫說的心驚rou跳。 困倦襲來,明蘭又發(fā)困了,她說話沒什么氣力,輕飄飄道:“聽說多少年了,彭家嫂子是辦事辦老的,你既以前能叫人滿意,想來不會欺我年輕,以后也能叫我滿意的?!?/br> 明蘭滿面和氣,彭壽家的卻心頭烏云壓頂,她張了張嘴,滿腹的話說不出來,這下子麻煩了。以后自己若辦事的好,那是應該的,若辦的不好,那就是有意怠慢新主子,光辦對了不成,還得辦的叫新主子‘滿意’,這樣一來,事就沒底了。瞧來這位夫人不是好欺的,早知道就不多這一茬子話了,沒的自找晦氣。 她再不敢多說什么,低頭躬身告退,太夫人一直不曾搭話,直微笑的看著。又說得幾句后,明蘭和邵氏起身告辭,看著她們倆并肩出去,門外傳來由重至輕的話聲。 “大嫂子,這陣子整日老窩著,我骨頭都懶了啦?!?/br> “是該走走,可如今雪還沒化呢,外頭又冷,仔細凍著身子?!辈恢螘r起,邵氏似已習慣了這位年少弟妹的撒嬌口氣,居然回答的很自然。她自嫁了病弱的丈夫,早已照顧人成習慣,偏女兒獨立早慧,沒多少叫她cao心的地方,明蘭卻是屬八爪魚的,在盛老太太跟前撒嬌黏糊已久,一瞧見這種保姆型人群,自然產(chǎn)生反應。一搭一唱,兩人倒合拍。 “可我還是想走走,悶得骨頭酸散了欸?!?/br> “這…要不,咱們在廊下走兩步…” 太夫人面色陰沉,靜靜坐在羅漢床上,一言不發(fā),向mama給旁邊兩個丫頭打了個眼色,她們就趕緊放了厚錦棉簾子出去了?!芭韷奂业恼鏇]出息,不過幾句話就叫嚇回去了!”向mama低聲道。太夫人依舊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