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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之一,自然覺得許稷這畫蛇添足的解釋好笑。她道:“可你臉長得比他們俊,又比他們聰明,瘦些矮些算甚么?” 許稷用筷子戳起一只雜馃子:“天真,事實顯然是體格比臉的美丑更重要。” “怎么會?!”千纓不相信,“我就寧愿和臉好看體格一般的人待著,也不愿同體格好臉丑的人在一塊兒?!?/br> “可惜哪,朝廷的想法恰好與你背道而馳。銓選四才,身言書判,身取體貌豐偉、言取言辭辯證、書取書法遒美、判取文理優(yōu)長;身排在第一位吶,自然是魁梧雄壯的體格占便宜?!痹S稷說著很是無奈地?fù)u了搖頭。 “真的?” “當(dāng)然。” “哎,體貌豐偉?!鼻Юt看許稷離這個要求著實差了太多,安慰道:“別灰心你還有后邊三項占便宜呢,才能才是關(guān)鍵不是嘛!” “有千纓這般懂得貼心安慰的賢婦許某人死而無憾,來喝一杯?!?/br> “喝個鬼!”剛剛被稱贊的賢婦千纓一把奪過許稷手中杯子,“腦門上還有傷呢,不想留疤就給我克制點(diǎn)!” 許稷倏地閉了嘴。 看來賢婦亦是難避兇悍,且罷且罷。 但賢婦畢竟是賢婦,剛兇完便又皺眉心疼起來:“今晚上恐怕是不好回去,我出來時又忘了帶傷藥,這可怎么辦?” “小磕傷不礙事。”許稷毫不在意地說。 “搞不好會留疤!” “留疤也好啊,看起來兇一點(diǎn)。” “你總是這個樣子,什么都礙不著你,就連今日他們那么說你你也不在意,最氣人的是三伯母挑事。” “故意給人氣受的話隨便聽聽就好,真聽進(jìn)去了才中了他們的意,這樣的‘氣’禮我不想收?!痹S稷漫不經(jīng)心地轉(zhuǎn)而喝杏酪粥,又接著道:“何況今日三伯母那樣針對我也不是沒有緣由,十九郎這陣子和我有些過節(jié),所以也難免……” “原是為她兒子打抱不平哪,可十九弟與你能有甚么過節(jié)?他在南衙你在比部,八竿子打不著啊?!?/br> “就有那么點(diǎn)兒事,說來話長,改日再談?!痹S稷將最后一口杏酪粥吞進(jìn)口中,接過千纓接來的帕子擦了擦嘴,又下意識抬手摸了摸腦門的傷處。 “疼嗎?” “還行?!?/br> “也不知道邸店里有沒有傷藥可借,這時候的藥鋪可都是關(guān)了哪?!?/br> 千纓四下張望正打算喚伙計過來時,屏風(fēng)那邊一直靜無聲息的王夫南卻忽將手探入懷中,取出一只小銅盒來,正是傷藥盒子。 朱廷佐看著笑笑,轉(zhuǎn)頭揮手示意伙計過來。 但就在這當(dāng)口,屏風(fēng)那邊的千纓卻嘀咕道:“罷了,我估摸著這也沒有傷藥。誒這還有兩只馃子,你快吃了別浪費(fèi)?!?/br> 許稷低頭繼續(xù)吃。千纓則又說:“說到傷藥我倒有件事想說,小時候十七郎帶我一起去玩,被大孩子們欺負(fù)了,頭破血流的,后來被拎回家去,老太太一邊給十七郎上傷藥一邊訓(xùn)我,訓(xùn)了好久呢!后來將我丟給我娘,我娘那兒能有什么好藥?于是我落下疤,十七郎倒還是白白凈凈的?!彼f著將前額的發(fā)一捋:“就是這?!?/br> 一塊不大不小的疤痕印在腦門上,若不是頭發(fā)遮著,確實很不美觀。 “所以從那以后我便沒與十七郎說過話?!?/br> “至于么?” “你真不懂嗎?嫉妒啊?!鼻Юt道,“嫉妒他會投胎,再加上我特別小心眼,遂討厭上了,我打算老死不相往來的?!?/br> “他那會兒與你賠不是了嗎?” “他那么促狹,又驕傲,怎可能與我賠不是。”千纓忿忿,“不說他了,本來還好,這會兒突然想起來格外地讓人惱火!” “恩確實令人覺得惱火,下次找機(jī)會替你揍他,別氣了?!?/br> 千纓雖然滿臉不信任,卻仍癡人做夢地順著接下去:“好!你最好將他揍得滿地找牙站不起來,讓他求你‘別打我別打我,我錯了還不行嗎我去給千纓賠不是,哎唷你打到我的頭啦,快住手哪’,哦還得讓他留塊疤!” 一直淡定的許稷這會兒聽著她的癲癡大夢,又回想起先前在坊門口與王夫南的遭遇,不由將千纓描述中“拼命求饒一臉狼狽”的王夫南與門口見到的“鮮衣怒馬瀟灑帥氣”的王夫南聯(lián)系起來,也忍不住憋笑起來。 這倆人意yin得開心,屏風(fēng)另一邊的朱廷佐悶笑得也快要趴倒在桌,唯有一人正著臉色端坐,正是王夫南也。 王夫南毫不猶豫地將本打算送出去的藥膏盒子重新收回了袖袋。 朱廷佐見他氣量小成這樣,正打算再笑一笑,但王夫南卻是輕叩桌面,指指他,以手語告訴他:把你的拿出來。 兩人都是自小入行伍,都有隨身帶傷藥的習(xí)慣,又都習(xí)過軍中手語。朱廷佐認(rèn)真看了王夫南的手勢動作,確認(rèn)自己沒理解錯后,最終哀嘆一聲掏出了自己隨身攜帶的藥膏盒子,往桌上一擱。 結(jié)果王夫南又指了指不遠(yuǎn)處的伙計,朱廷佐只好又拿起盒子起身往伙計那兒去,并將盒子交給伙計,又交代了幾句,這才轉(zhuǎn)過身去一臉無奈看向王夫南,只見王夫南拿起酒盞低頭抿了一口酒,起身避開許稷他們往另一個方向走了。 朱廷佐連忙跟了出去,“蘊(yùn)北蘊(yùn)北”地喊個不停。 兩人皆喝了點(diǎn)小酒,行在闃靜坊道中,頭頂是明月一輪碎星稀寥,偶有幾聲犬吠卻也成不了氣候。 朱廷佐忽低頭撿了兩塊小石頭,指了橫街對面數(shù)丈處某戶人家的狗洞,丟了一塊石頭給王夫南:“好久不練了,比比。” 王夫南百無聊賴接過,抬頭便見朱廷佐歪頭側(cè)身瞄準(zhǔn)遠(yuǎn)處那狗洞投了過去,只聽得輕輕一聲“咚”,石子已是穿過狗洞落在了里邊。朱廷佐滿意地拍拍手:“順手!大約閉眼也能投進(jìn)去?!?/br> 王夫南掂了掂手中石子,瞄了一眼狗洞,閉上眼朝那兒擲去。落地聲沒聽見,“汪汪汪”的狗吠聲卻乍然響起,叫聲略是憤怒,顯然被砸中了!不幸被招惹的狗狗一陣狂吠,緊接著房子里面?zhèn)鱽淼倪诌至R聲:“哪個小畜生!有本事等著爺來抓你!抓住了就送官!” 朱廷佐拽了王夫南就跑,然一犬吠而諸犬從也,汪汪汪的狗叫聲不約而同地響起來,坊間頓時變得熱鬧,亦有不明真相的崇義坊鋪主及看門小廝等人以為哪失火被盜了,紛紛探出張望。 許稷與千纓走到邸店門口時,正好犬吠聲漸歇,出來一探究竟的群眾也都抱怨著“胡吠個鬼啦屁也沒見著”各回了各家。 千纓拖著許稷往家走,兩人快到偏門口時,忽見倆大男人輕喘著氣站在門外說笑。 千纓眼尖,迅速認(rèn)出其中一人是王夫南,瞬時拉下臉來,連招呼也不打,對許稷說“你在這等我,我去拿了傷藥便出來”,就自個兒進(jìn)門去了。 許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