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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情?”聲音清冷,沒有半點情分可言。 “珩公子,主子今兒上午差人帶了話,您可知道?”好聽的女子聲音從帽沿兒底下傳出來,簡玉珩揉了揉眉心,點頭示意她他知道。 “林子夙大人回京城來了,咱們的計劃要提前開始了。”素衣女子接著道。 “這個我自然知道。”簡玉珩冷冷地笑了笑,原本招人的一對眸子十分地清冷,他睨著一雙眼睛,仿佛隨時會漾出無窮無盡的怒火,“這就是你不辭辛苦,大老遠跑來的目的?” “屬下還有一事相求”,那人頓了頓,像是糾結了很久,才繼續(xù)道:“珩公子可否看在屬下勞苦功高的份上,答應屬下一件事情?!?/br> 簡玉珩依舊沒什么表情,底下的人知道,他的眼里,從來就沒放過女人,只見他幽幽地坐了下來,隨手撈了個杯蓋子,拿在手里攥著,他一用力,茶壺蓋兒轉了兩轉,嘴里嚼著味兒,道:“哦,說來聽聽?!?/br> 她雙手拉開斗笠,露出了女子姣好的面容,只見她一彎腰,盈盈一拜,直直地跪倒在了地上,女子美目低垂,嘴里不卑不亢地念著,“容雪求公子念念情分,放過林莞爾?!?/br> ‘砰’簡玉珩一松手,茶杯蓋毫無預兆地掉在了桌子上,容雪整個人都驚了一下,后脊一陣涼麻的觸感傳了上來,容雪原本并不想為了莞爾以身犯險,但今兒她那一推,完全是顧念著她與她一年多來的情分,她仁義至此,自己又怎么能做個寡情之人呢,簡玉珩娶莞爾的意圖顯而易見,不過是為了牽制林子夙那頭,可憐了莞爾丫頭,要白白地受欺辱。 “若是沒什么別的事情,你就回去吧?!焙営耒裼悬c累,他還從沒有對一個女人付出過這么多的時間,費這么多的口舌,外頭傳他久經(jīng)風月,不過都是他設下的幌子而已,林子夙極度自負,應是絕不會將一個迷戀風月之事的人當成他的對手,而簡玉珩,一直都是個為了目的能不擇手段的主兒。 無論是容雪還是林莞爾,不過是他的棋子,現(xiàn)在這兩個棋子還成了朋友,其中一個竟還自不量力地想要保住另一個,真是可笑至極。 但這兩個棋子確實是不同的,容雪是有反骨的,且受了緋王青睞,故而他比誰都了解,容雪丫頭得壓著,而另一個,雖然有點小脾氣,但傻乎乎的極好控制,費點心思哄著就好,誠然他也不需要莞爾做什么,只要叫她乖乖跟著他做個伴兒,活動活動嘴兒,欺負欺負她找點樂子也是好的,況且他不小了,需要一個底子干凈的女人來給他擋擋桃花。 在他眼里,女人不過是玩物,只是分有價值的和沒價值的罷了。 “珩公……” ‘啪’ 簡玉珩大手一揚,復又落在身旁的案幾上,巨大的聲響打斷了容雪接下來的話語,他不想和她廢話下去,閉著眼睛不再理她。 容雪有些失落,明明白日里對她百般柔旖的男子,到了晚上竟是一副這樣冷漠的樣子,若不是今晚來了這一趟,她怕是都要以為簡玉珩真的對她動了情,這一副欺世的容貌,果真是能騙過世上所有的女子。 “是聽不懂我說話嗎,還是你早就不把你的主子放在眼里了,你可別忘了,你是受了誰的恩,得了誰的惠!”簡玉珩眼底戾色暴漲,整個人的氣質變得十分陌生,容雪砸了砸嘴,不敢再接著說下去,只得悻悻地轉身離開。 可就在容雪低眉順目,郁悶地準備離去的時候,后面響起了簡玉珩略帶困乏的聲音,“坐馬車回去吧,小心些,姑娘家,別天天飛檐走壁的?!?/br> “多謝公子關心!”容雪心中又泛起了一陣暖意,至少她為他辦事,他多少還是關心些她的,不過她同樣也清楚,這不過是簡玉珩拉攏人心的小伎倆而已,本來是很好看破的,但配合上簡玉珩這張?zhí)烊艘话愕哪?,話語里的每一個字就變得情真意切,讓容雪不得不承了他的情。 事實證明,簡玉珩也不只是說說而已,容雪走到簡家門口時,真的有侍衛(wèi)備好了馬車,等著送她回去,她的鼻子酸了酸,一貓腰鉆進了馬車里,容雪的后背頂著馬車的側壁,跟著車子晃啊晃的,將那眼睛里的淚水全都顛了出來。 小時候家里窮,母親丟下了她和父親改了嫁,父親酗酒,欠下了一屁股債,要將她賣進花樓去,那時候的自己吃不飽穿不暖,小臉蠟黃蠟黃的,完全沒有半點兒美人兒的樣子,老鴇不愿意要她,那邊兒追著父親還債,父親被逼著投了河,就是京城邊上的那條。 小小的孩子,失去了父母又如何活在世上,她還記得當時的自己萬念俱灰,縱身跟著父親跳了下去,冰冰涼的河水灌進口鼻,容雪手肘撐著馬車的窗沿兒,靜靜地回想著,那時是一種怎樣的絕望,無法用言語來描述。 當年只有十四歲的簡玉珩縱身跳下,是他將她從絕望中拖了出來,給了她新的機會,給了她新的名字,卻從不給她依靠,孤獨地日子一晃五年就過去,簡玉珩成長的很好,她也出落的大方。 可讓容雪忘不了的是,那時候的自己睜開眼,在城郊的一個林木搭的屋子里,兩個天人般的少年面對面坐著,談笑風生之間怕是能俘獲天下少女的心,那樣一副畫面,任誰看了都不會輕易忘掉。 其中一個背對著她,容雪看不清他的臉,另一個則正正好落入了她的眼底,那是一副少年剛長成的模樣,一攏紅衣曳地,玄紋云袖,他席地而坐,發(fā)絲還滴著水珠,但全身上下流露著一種上位人的威嚴之氣。 簡玉珩就這樣輕而易舉的,走進了她的心里。 可他們救了她,培養(yǎng)她,就只有一個目的,配合他們在林子夙眼前演一出戲,可這倏忽五年來,誰又來理會她的孤獨。 馬車快要到品花樓,容雪揚起袖子擦干了臉上的淚痕,恢復了往常的笑容,對于莞爾,她已經(jīng)爭取過了,簡玉珩若是真要利用她,自己也是無權插手什么的。 在他們帝王的爭斗中,任何一個有價值的人都是棋子,他們是冷血的人,是絕不會留沒用的棋,莞爾還好,她是林家的小小姐,雖說是庶出,但得盡了林家家主的寵愛,憑著這一層關系,料簡玉珩也不會傷害她什么,甚至還可能會百般討好她,以便于控制林子夙甚至是整個林家的動向,但她什么都不是,故而她必須得加了倍的努力,不能讓自己成為一枚棄子。 暮色四合,簡玉珩站在窗邊兒,一頭黑墨色的長發(fā)不束,自然地散落在肩上,在月光的映射下泛著淺白色的光華,他望著剛剛升起來的月亮,有些出神,晚上風涼,他拉了拉衣襟回過神來,嘴角上揚了一個小小的,極難察覺的弧度,莞爾那頭兒,應該是到家了,如果他沒算錯的話,林子夙那里,也要有動作了。 簡玉珩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