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6
挪腳步,朝著窗外候著的竹山喊了句:“備馬,咱們?nèi)デ埔磺品蛉恕!?/br> 竹山應(yīng)了聲,抬頭看了眼主子,只見月光下,簡玉珩孑然立著,攬著夜的光華,仿佛整個天地之間只有他一人而已…… 一路的顛簸,終于是到了家,莞爾吸了吸鼻子,活動了下麻木的雙腳準(zhǔn)備下車。 莞爾馬車還沒下來,那邊兒小阿湛就叫嚷著奔了來,他鼓著臉,像個小包子一樣飛了過來。 莞爾一雙眼睛瞠的大大的,遠(yuǎn)遠(yuǎn)地朝小家伙喊別過來,莞爾坐了一路的車,屁股顛的疼,一雙腳也是麻的,本來就搖搖擺擺地站不穩(wěn),阿湛這家伙沖過來了還了得? 到底還是喊晚了,阿湛朝著她懷里就撲了過去,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和阿湛粘著,兩個人一起向后倒了去,她下意識地護(hù)住了小阿湛的腦袋,自己后背便實(shí)實(shí)地撞在了馬車上。 莞爾只覺得嗓子眼兒有口血,只消自己嘴一張就能噴涌出來,莞爾嘴巴張了張,并沒有想象之中的血,她眉頭一皺,料想自己一定是受了什么內(nèi)傷,想到這兒,莞爾苦著一張臉,就快要哭出來。 后面一堆人跟著出來,叫嚷著將莞爾和阿湛少爺扶起來,誠然是沒摔著阿湛,只見他樂的跟個小瘋子似的,手臂張開又去摟莞爾的腰,莞爾踉蹌地剛剛站起,阿湛這一抱又撞到了她腰間的鞭口上,莞爾兩眼一翻,差點(diǎn)沒直接暈過去。 “小姐,你要是再不回來,阿湛就要出去尋你去了?!钡降走€是念夏懂莞爾的感受,她過來把阿湛拉開,扶著小姐往屋子里走,阿湛在后面跟著蹦,一行人一起進(jìn)了正廳。 莞爾一連吸了好幾口涼氣兒,才把呲出來的牙花子收了起來,自己上一次傷成這樣,還是從簡家逃出來的時候,那時候被簡玉珩卸了一只手臂,慌不擇路地跑進(jìn)林子,落了一身的傷。 而兩年后,又是因著簡玉珩,才讓自己掛上了這一身傷,她歪著頭想,是不是她和簡玉珩命數(shù)里犯了沖,八字不合,只要是他出現(xiàn),自己就不會有好日子過。 正想著,那邊阿湛清脆的童聲喊了聲哥哥,莞爾思緒倏地扯了回來,抬起眼眸,看著眼前略顯宏偉的身影,是自己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哥哥,林子夙。 林子夙一身錦服,負(fù)手站在廳前,渾身上下裹著大氣磅礴的氣場,他一雙凜然的眉飛揚(yáng),仿佛韻了萬卷雄風(fēng)浩蕩,見莞爾來了,他笑了笑,道:“meimei來了,快進(jìn)來,飯菜都熱好了?!?/br> 莞爾規(guī)規(guī)矩矩地朝他行了兄妹禮,應(yīng)了聲是,和阿湛一起進(jìn)了廳房。 ☆、第17章 心似雙絲網(wǎng)(二) 像每一次大型的家宴一樣,夜晚就在這樣一個和和睦睦的氣氛中度過,小阿湛喝了些果酒,暈暈乎乎地一直要扯念夏的衣角。 莞爾緊拉著阿湛,才不至于不讓他直接鉆念夏懷里去,眼下林記成在座上看著,要是發(fā)現(xiàn)小兒子對一個丫頭有好感,那還不得把念夏送地遠(yuǎn)遠(yuǎn)的,再也不叫她出現(xiàn)在阿湛面前。 可阿湛并不明白莞爾的一片苦心,他腆著臉,眉目之間劃過一絲責(zé)怪的意味,“阿姐,為何你總攔著我,你有夫君了,還要占著我的阿夏嗎!” “我的小祖宗你可小點(diǎn)聲!”莞爾拿起一塊紅棗糕堵住了他的嘴,小阿湛哼哼了兩聲,還是不愿意妥協(xié),就在莞爾準(zhǔn)備再往他嘴里塞上點(diǎn)桂花糕,徹底把他嘴堵住的時候,一道凌厲又沉厚的聲音從莞爾的身后響了起來。 “你就不怕將他噎死嗎?” 莞爾愕然回頭,一道劍影似的男人立在她背后,也不知道他在那兒站了多久,莞爾只覺得他那眉頭上都要結(jié)出霜來。 “阿湛小,嗓子眼兒軟,噎不死?!陛笭栂攵紱]想便將話說了出來,惹得林子夙眉頭皺了幾皺。 “對啊,我噎不死,我還要把阿夏……”小阿湛話沒說出口,就被莞爾再一次塞上了吃的,莞爾悻悻地笑,對林子夙道了句見笑。 “你們倆還真是姐弟情深?!彼α诵?,不過只是笑在皮上,莞爾覺得,比起簡玉珩,林子夙才更讓人感到害怕,整個宴會上,他大半的時間都是沉默的,偶爾說上幾句話,便會惹得爹爹大加贊賞,果然長子就是比幼子出落的好,嚴(yán)謹(jǐn)高雅,不像那只臭松鼠,莞爾也笑了笑,搪塞地回了林子夙一個是啊。 也不知過了多久,林記成大手一揮,終于遣散了宴席,早就已經(jīng)酒足飯飽的莞爾偷摸地伸了伸懶腰,站起身左右晃晃,活動下筋骨。 小阿湛已經(jīng)累得呼呼大睡,莞爾也困的難受,和爹爹說了幾句體己話,便轉(zhuǎn)身要回房去。 她看了眼睡在自己座上的林懷湛,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可算是睡著了,要不得折騰她到什么時候,這小子的活力,就是比別的孩子要大,可沒聽說過誰家十歲大的孩子能把房子蓋兒掀了。 莞爾走過去準(zhǔn)備抱他,可衣袖有些長,礙事的很,莞爾想都沒想便將外衣脫了下來,招呼了一旁的丫頭替她拿著,自己擼了擼袖子準(zhǔn)備把阿湛抱回他的房里去,哪知小丫頭剛接過來她的衣服,那邊兒的阿湛就已經(jīng)被林子夙抱了起來,他回頭掃了莞爾一眼,道:“夜里涼,把衣服穿上?!?/br> “多謝哥哥關(guān)心?!币娏肿淤碇鲃訑埩嘶顑喝ィ笭栆矘返那彘e,這是他林子夙的親弟弟,累一累他也是應(yīng)該的。 莞爾跟在林子夙的后面,一路走到內(nèi)宅,風(fēng)很大,把帶路丫頭手里的夜燈吹得左右搖曳,路上本就黑,這么一晃蕩就像是鬼影一樣,以往每次自己值夜,最害怕的就是這左右搖晃的人影兒,莞爾縮著脖兒,快步走了走,緊貼著林子夙的后背。 林子夙仿佛感受到了莞爾的不自在,停下了腳步回頭詢問她,“怎么meimei怕冷嗎?”雖還是夏天,但時值夜晚,風(fēng)還是有些刺骨。 “不冷,不冷,咱們趕緊走吧,別凍著小阿湛了?!陛笭柾屏送屏肿淤恚謩偱龅剿成?,就像挨了針扎似的縮回來,莞爾詫了詫,突然想到,這是朝堂上呼風(fēng)喚雨的大人物,皺皺眉就能左右人的生死,萬一他不喜歡別人摸他,豈不是討了他的晦氣。 “好”林子夙沒多說什么,轉(zhuǎn)身接著朝里走。 風(fēng)又凜冽了幾分,莞爾和林子夙拉開距離走著,突然感覺有一道暗色的影子劃過房梁,莞爾驚愕地抬頭,卻什么人都沒有看到,她眼聳了聳,許是自己太困花了眼,只想趕緊安頓好阿湛就回去睡了。 廚房的頂兒上,一雙透亮的眼睛閃了下,見莞爾收回了目光,他挪了挪腳,一個翻身落在了地上,無聲無息地,奔著外宅林子夙的住處跑了去。 莞爾弄了熱水,給小阿湛擦了身子,又吩咐了兩個專門照顧他的丫頭仔細(xì)些,這才準(zhǔn)備帶著念夏回自己房去。 “莞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