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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一曲陽關(guān)似初年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90

分卷閱讀90

    江南就是夢里夢外又豈只是三春塞上風(fēng)云隔水相眷疑是故人來昨日的黃花舊時容顏怎不憶江南醉依桃紅泣別離生在塵緣外赫連爅瑀接到消息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了。

無疑,段九將善后工作做得非常好,那些出事的巷弄地處偏僻,顯然只是為了驚動段九一行人,并沒有想過要惹得全城sao亂。

接到消息的赫連爅瑀正信馬悠悠,一襲紫裳華貴,冷笑:“說不定什么時候想要屠城了,民心什么的不過是空談罷了?!?/br>
身后本來應(yīng)該朝中的孟昌低頭深思,過一會兒后才緩緩抬頭問:“陛下,莫不是那個人?”

“我與陌言,原以為養(yǎng)了一條狗,想不到竟是一只會咬人的狼?!焙者B爅瑀接手了竹清留下的巨大的情報(bào)網(wǎng),天下有什么能瞞過他的耳目。

孟昌沒有回答。赫連爅瑀側(cè)頭看去,見到長安最出名的謀臣亦是貴為宰相的某人——正在發(fā)呆。

李致遠(yuǎn)那日接到信離開長安已經(jīng)許久了,他免不了心急派出了探子,結(jié)果最后是在潯國得到他的行蹤。

赫連爅瑀一挑劍眉,星眸里有著掩不住的笑意:“怎么,想了?”

在宮外,兩人便不論君臣,可算是同一戰(zhàn)壕的盟友(損友……?),聽聞此言孟昌也是毫不示弱一個衛(wèi)生眼扔了回去:“那么每天看的見吃不著,陛下感覺如何?”

官道上,便只剩下了某人的磨牙聲。

尹子微故去多年,身為唯一的關(guān)門弟子的孟昌本應(yīng)該回去掃掃墓什么的,而赫連爅瑀純粹是想去俁國接手政務(wù)的。

但是既然里城出了這么一檔子事兒,那便中路途改道先去里城瞧瞧。順帶……

“段王爺,再幫朕打一個月工如何?”赫連爅瑀輕哼起采菱女那一曲“涉江采芙蓉”,笑靨盈盈。

孟昌覺得自己看到了一只小惡魔在他的腦袋上飛啊……飛啊……

赫連爅瑀略略一頓韁繩,卻換了一首哼唱,依舊是江南的吳儂軟調(diào),被北方游牧民族視為靡靡之音亡國之音的小曲。

“又是一季春來到,柳絮兒滿天飄。曖風(fēng)輕揚(yáng),桃花紅了,榆錢兒串上了梢……”

孟昌在他的身旁不聞馬蹄錚錚踏起飛塵三千,唯聞小曲兒清脆悅耳。

“江南就是夢里夢外又豈只是三春。塞上風(fēng)云隔水相眷,疑是故人來……”

“昨日的黃花,舊時容顏。怎不憶江南,醉依桃紅。泣別離,生在塵緣外……”

里城的城門,在向他敞開。

長安的宮里,云諾伺候著竹清練字帖。與以前竹清喜好的行書不同,此時他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匚罩P,一筆一畫地練著簪花小楷。

自控多情損梵行,入山又怕誤傾城。

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fù)如來不負(fù)卿。

云諾笑鬧:“宰相哪里弄來的帖子,這不明擺著帶壞小孩子么!”

某竹抬起無辜的眼睛,表示不理解。

云諾奪過他手上的筆,笑得難以自已:“不行不行,公子你不能練這個!”若是讓陛下知道,自己一定會被吞得連骨頭渣都不剩!

竹清作勢去奪,二人笑成一團(tuán)。

憶起曾在一篇文中讀過一句話。

如此時光,一夕照百年。(原諒小冷家里斷網(wǎng),老爹又懶得叫人修于是……)

一夕,也可百年。



六十四待我來世得菩提(全)

兩年,長嗎?

較之人生六十載,不過是三十分之一罷了。但是較之他認(rèn)識陌言八載,那便是四分之一。

兩年時間,可以改變很多。比如……這個誰也沒有想到的結(jié)局。

里城的滅亡。

沐溯彥的背叛是他早就料到的,只是在兵戈交接時候,毀了里城。

不去想當(dāng)時戰(zhàn)場如何的慘烈,不想兵刃刺入rou體時的聲音,亦不去想大勝潯國叛軍后里城竟被孤注一擲的沐溯彥與亡命之徒……

只記得當(dāng)時沖天的火光,如同里那一只摶扶搖而上九萬里青天的鯤鵬,華麗而又凄艷地劃過天際。

那個身著龍袍的男子站在城頭,冷笑:“赫連爅瑀,不論如何,沐離終是我的親身父親。此次既然敗給了你,溯彥,認(rèn)了?!?/br>
明黃色縱身向下如同展翅的雄鷹一般墜入沖天的艷紅中,化為一體。

在火焰舔舐上他的臉龐的那一刻,沐溯彥輕聲笑了,闔上了眼睛。

“公子,溯彥,幸不辱命。”

里城在那一役后,荒涼破敗,家破人亡的百姓也靠著朝廷撥下的救濟(jì)錢財(cái)食物紛紛在同城或是長安安家。

沐溯彥不是一個忘恩負(fù)義的人,更不像一個會為了權(quán)力背叛的小人。本來他就沒有想過沐溯彥竟然會造反,這一次險勝只不過是因?yàn)橐荒昵袄锍悄羌]頭沒尾的殺人案件引起了他的警惕。

怎么,怎么看都好像是安排好的一樣的順利……

這幾日,陌言的身子明顯差了很多,看來他的記憶也在漸漸的恢復(fù),時不時恢復(fù)了以前的冷漠,用那能凍死人的目光瞥一眼某皇帝,轉(zhuǎn)而又笑靨盈盈地?fù)渖先ァ?/br>
暮春時候,赫連爅瑀應(yīng)約帶著竹清回月樓,途經(jīng)里城。

城中一曲經(jīng)年不變的陽關(guān)調(diào),悠遠(yuǎn)地讓他以為,真的回去了,七年前。

那冷冽清貴的容顏,那古井無波的雙眸,無一不彰顯著他的陌言——回來了。少年的衣衫在沙漠中帶著黃沙的風(fēng)中獵獵作響,他綻開笑容:“不誑了?!?/br>
再出陽關(guān),便又是一年。

站在月樓中,男子抬手遮住了沙漠里刺眼陽光。已經(jīng)是暮春時候了,再過一個月左右,大概這月樓的菡萏便要再一次齊放了吧!

失了兩年記憶后恢復(fù)的竹清,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沒有以往的不近人情了。多了人情味,多了……煙火的氣息。性格一樣的冷靜,但是不再將所有的事情都埋在心里,偶爾也能主動送某人一個笑顏。

只不過美中不足的是,他將更多的時間送給了公務(wù),選賢舉能,輕徭薄役。幫著赫連爅瑀決策國務(wù),惹得孟相熱淚漣漣:“蒼天有眼??!”

里城距長安極近,策馬只要幾個時辰。雖然接近夏日沙漠氣候炎熱,但是位于邊緣地帶的月樓依靠著綠洲獨(dú)有的環(huán)境,總是無比清涼,于是某公子扔下皇帝陛下帶著跟班打算在月樓住個十來日——當(dāng)然,是帶著公務(wù)的。

某天,皇帝陛下屁顛屁顛帶著一幫子人進(jìn)了月樓接著就是一陣的飛沙走石場面如何壯觀區(qū)區(qū)幾筆不足以勾勒場面之宏偉——反正待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