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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我是背叛了祭祀殿,可我并沒有劫走他們。我知道綏吉的下落,可綏吉卻并非在我的手中。我問將軍敢不敢去救綏吉,是因為我知道,將軍不敢深究幕后之人——」雖然倒地,文暉卻仍舊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他十分自信,憑借霍廷玉對藺止犀的感情,關心則亂并不是空xue來風。霍廷玉微微瞇了下眼睛,但旋即,卻不為所動地吩咐。「給我拔了他的舌頭,看他還有何說辭?!?/br>「將軍大人對主祭一片癡心——可惜,卻有人害怕綏吉王子的孩兒威脅到霍及的地位,不得不出此下策!」「如此明顯的離間之計,你真當本座是傻子?」「將軍若不相信,盡管去問主祭大人?!?/br>「我何須問他,待我找到綏吉,再處置你——說,他在哪?」文暉看著已經(jīng)上鉤的男人,知道他命不久矣。將軍府的人的確在文暉所指的祭祀殿偏僻別院里找到綏吉,連同嬰兒一起。而與此同時,藺止犀也收到了將軍府送來的消息。「混賬!」聽完來人的轉(zhuǎn)述,藺止犀恨得咬牙切齒,他竟縱容此人在身邊如此之久而未覺察一分。「告訴大將軍,不除去此人,后患無窮。」來人奉命而去,可藺止犀卻愈發(fā)得憂心忡忡起來——霍廷玉不即刻處置文暉,卻命人前來見他,他已對祭祀殿起了疑心。胸中煩悶,腹中也牽連著陣陣墜痛,令人舉步維艱,一時間藺止犀也不禁怨懟得想,若非是因為霍廷玉,他何至于此,可那人卻竟在此刻疑心于他。藺止犀的話很快便被帶給了霍廷玉,但霍廷玉卻并沒有立刻處死文暉,而是先見了綏吉。自從被帶回將軍府,綏吉便一直精神恍惚,似乎受到過極大的驚嚇,惶恐萬狀,一直抱著嬰兒不肯撒手?;敉⒂駴]能從他口中得到一點有用的信息,沒來由地煩躁起來。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在意文暉的話,這絕不是第一次有人想要破壞他和藺止犀之間的關系,或者,該說是聯(lián)盟才對,可這一次,卻令他真的產(chǎn)生了疑慮。不知道是否是因為綏吉的關系,還是因為什么別的緣故,他總覺得,他和藺止犀的關系在慢慢疏遠,之所以千里回京,就是因為察覺到這種異常。想到那晚和藺止犀之間并不十分愉悅的會面——不,那是連會面都不能算得上的談話——他更加焦躁了。是夜,祭祀殿內(nèi),主祭大人留著一盞孤燈,靜候來客。他希望來的是霍廷玉,那樣的話,他們之間便還有回旋的余地,還有繼續(xù)的可能。然而令他失望的是,他等來的,是將軍府送來的嬰兒。「將軍說,這孩子身世隱秘,希望大人看著他的面子,將他收養(yǎng)在祭祀殿內(nèi),了卻他一樁心愿,也了卻大人的疑慮?!?/br>藺止犀望著那個弱小的嬰兒,忡怔半晌,方才回應。「霍將軍……真是有心之人。」除此之外,他不知還能作何言辭。他以為,只是區(qū)區(qū)一個文暉便令將軍府和祭祀殿維系十數(shù)年的紐帶破裂,可卻不知,真正切斷這聯(lián)系的,正是他自己和霍廷玉之間不該存在的愛情。倘若不愛,便不會期待,沒有期待,便不會在看到霍廷玉如此應對時心痛至斯,他便早該想到,以將軍府和祭祀殿的關系,送綏吉的孩子來做質(zhì)子,是再合適不過的一樁買賣。藺止犀突然間有些后悔,他或許不該瞞著霍廷玉有孕之事,那樣的話,現(xiàn)在的情形或許會大不相同。宣和殿內(nèi),蕭陌站在一如故舊的銅鏡前,等身高的鏡子里映照出年輕帝王峻拔的身姿,還有那冷峭的面龐。這一日,他等了太久了。從年少的懵懂無知,到曾經(jīng)的韜光養(yǎng)晦,如今,終是到了兵戎相見的時候。長門的兵變,正是蕭阮在他的授意下進行?;敉⒂竦乃接”闶撬臅熥蕴A止犀處竊取圖案,令許楓偽造。從他第一眼看到文暉,便知道此人野心勃勃,絕非甘為人下之輩,果然此行不負所托?;敉⒂?,這個驕傲跋扈的百勝將軍,將會死在自己的俘虜手中,這是多么值得玩味的結局。「阿玠,再等一等,就快了,很快……」銅鏡里,映出藺無缺那如水溫柔的笑容,令蕭陌不自禁地伸出手去,可在他碰到冰涼的銅鏡時,那笑容卻在須臾間煙消云散。霍廷玉不敢置信地望著眼前之人,在他的記憶里,那還是被他俘虜?shù)娜崛跚嗄?,唯唯諾諾,不敢出聲??伤麉s不知道,即使是再弱小的動物,在保護自己的幼子時,也會化身最兇惡的猛獸。刀子插入身體的疼痛麻木了四肢,霍廷玉的眼前漸漸變得模糊起來,在他失去意識之前,他聽到綏吉尖叫和掙扎的聲響。就這樣結束了么?霍廷玉重重地倒了下去。第十一章祭祀死訊傳至祭祀殿的時候,藺止犀正在接旨——皇帝請他次日登臨凌煙閣為陣前將士祈福納祥。這在往常,并不是什么為難的事情,甚至無需齋戒,但是現(xiàn)在,對于臨盆在即的主祭大人而言,卻無異是難以成行的。就在藺止犀疑惑皇帝為何在此時下這種毫無意義的旨意時,將軍府的人帶來了霍廷玉的死訊。這一切,似乎都在舊事重演。十二年前。那一日,霍廷玉帶著兄長的死訊前來,那是他們第一次見面。那時候,他接任主祭并不久,位置不穩(wěn),懷孕之事從頭到尾都瞞著祭祀殿上下,甚是辛苦。臨產(chǎn)之前,他移居在祭祀殿偏僻的別苑里,只有將軍府的若干親信照料。霍廷玉大約從未見過懷孕的男子,見到他時,一雙漆黑的眸子直打量得他全身發(fā)燙。而當他得知霍廷恩的死訊后,陣痛便發(fā)作了。破水在先,胎兒卻未完全入盆,若非霍廷玉的相助,恐怕那個時候他便已死去了。腹中急墜而下的痛楚讓藺止犀產(chǎn)生了錯覺,一時分不清究竟身處現(xiàn)實還是回憶之中。「主祭大人,請奉召吧?!?/br>皇帝的來使將藺止犀拉扯回眼前。藺止犀忍著腹痛,慢慢起身。「倘若我不奉召呢?」來使似乎料到了他的應對,并不驚慌。「陛下說,他希望主祭大人還是奉召為上,這樣,對大家都好些?!?/br>「哦?」「陛下說,霍將軍擅離職守的罪責倘若追究下去,按律,只怕牽連不少。可是,將軍府的老弱婦孺何其無辜,陛下雅不愿作此抉擇?!?/br>老弱婦孺?藺止犀扯了下嘴角?;实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