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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難道是外來人口?”李承天把鼠標指向男子戶口檔案記錄,打開頁面,屏幕上出現(xiàn)了一個清秀的面龐。他腦中念頭一閃而過,畫面停留與顧寧僅有的兩次照面上,從初見時的怯懦,不愿意說話時候的緊張,一直到遞水時指節(jié)吐出的手程歡說:“這張照片,我好像在哪里見過……是……林鴻的畫?”李承天盯著照片說:“他是顧寧,是我們見過的顧寧。”程歡吃驚地看了眼李承天。林樂說:“根據(jù)資料顯示,他是濱東美院在讀研究生?!?/br>李承天眉頭緊縮說:“程歡,我們得趕緊去趟他的學(xué)校?!?/br>半下午的時光,交通十分順暢。一上車,李承天就面色凝重,久久沒有說話。隔了好一陣,程歡才問了一句:“他是兇手吧?”他看李承天默然不語,繼續(xù)說,“他當時進倉庫,應(yīng)該是想拿走林鴻給他畫的畫。然后突然撞到了我們,之后才殺了林青芳。”李承天說:“男性,年齡23—30歲之間,從事藝術(shù)相關(guān)行業(yè),這樣看每一條都很符合,而且他還是異|裝|癖,有心理性別認知障礙。雖然顧寧是讀藝術(shù)類的院校,可是從小到大,他從接受自我到日常生活,不受到歧視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畢竟從現(xiàn)實來看,與這個世界所有格格不入的地方都是一種社會標簽?!?/br>程歡說:“這也就解釋了為什么吳蘭還有林青芳的戒心會這么低,可以輕易放兇手進門?!彪娫捄鋈徽饎恿艘幌拢戳艘谎坌畔⒄f,“林樂那邊有消息了,顧寧曾經(jīng)用他的手機號定過兩張人體彩繪的票?!?/br>正說著話,車已經(jīng)進了濱東美院的大門。李承天下車,看著程歡說:“兩個孤獨的靈魂,本來就是冰冷世界的唯一慰藉,這種平衡一旦打破,原本的千瘡百孔只會更加潰爛。”程歡沉默一下,問道:“這……是愛情嗎?”李承天向前走去,淡淡地說了句:“重要嗎?”濱東美術(shù)學(xué)院有將近百年的校史,一進校門,他們就被濃烈的藝術(shù)氛圍所包圍。每一棟建筑外圍的墻壁上,都有五顏六色的涂鴉,沿路還有數(shù)不清的雕塑。他們在辦公室查到了顧寧所在的宿舍,宿舍兩人一間,開門的正是他的舍友張東,碎屑的短發(fā),穿著款式簡單的白色T恤和牛仔褲,一看就是學(xué)生。程歡亮了身份,開門見山問道:“顧寧多會回來?”張東說:“他很久沒回宿舍了,打從這學(xué)期開始,就在外面租了房子,最近連課都沒有上過?!?/br>程歡問:“你知道他租房子的地址嗎?”張東搖了搖頭說:“不知道,他……他那個人有點不太正常,有一些……一些不好的癖好。而且私生活也很混亂,其實我都申請了好幾次調(diào)換宿舍,學(xué)校就是不給批?!?/br>“不太正常?你能不能形容的稍微準確一些?!崩畛刑靻?。張東說:“不光是我這樣的覺得,他的事基本上全校都知道。老實講,跟他分到一個宿舍,簡直是我這輩子最倒霉的事了?!?/br>李承天在房間環(huán)視一周,對面床上一副被褥卷著放在一邊,露出的床板上已經(jīng)結(jié)了厚厚的一層灰,他問:“這是顧寧的吧?”張東點點頭。他順著床,打開衣柜的門,看到里面只是零星放著兩件T恤,還都是短袖。李承天說:“都是過季的衣服,看來確實是很久沒回來了?!彼仙弦鹿?,看著張東說,“什么叫做正常?什么叫做不正常?一個人能夠忠于自己、做自己,就是最正常的事。我看不光是你,你們?nèi)啵踔潦侨5睦蠋熗瑢W(xué),都看不起他吧?”張東緊張地搓了搓手,有些著急地說道:“倒也不是看不起,就是……不太好適應(yīng)。你知道……一個男人總是打扮成女人的樣子,實在很奇怪?!?/br>李承天沒有說話,又看了看屋子角落里大大小小的箱子問:“這里面都是你的東西?”張東點點頭,略帶得意地說:“大部分都用來裝畫的,我是從本校直接保研上來的,四年大學(xué)再加上一年讀研,東西確實多了點?!?/br>李承天問:“顧寧的呢?”張東頓時臉色有點難看,支支吾吾地說:“沒……這都是我的,他平時很少回來?!?/br>程歡走過來,問道:“為什么說他私生活很混亂?”張東厭惡地撇撇嘴,說:“他平時穿成那樣也就算了,之前住校的時候,有好幾次我都看見一個男生半夜三更地送他回來,就上個月,又換了另一個男生,兩個人還在學(xué)校里拉拉扯扯,也不嫌害臊。”程歡說:“還記得具體的日期嗎?”張東稍稍考慮一下說:“你等等?!彼叩綁翘?,在一堆裱好的畫里翻了好半天,拿出一副看了一眼說,“10月21日?!?/br>“這么確定?”程歡問。張東點點頭說:“嗯,那天我剛趕好這幅畫,時間晚了點,結(jié)果一進院子就碰上了,你看,這畫上還有日期。”程歡走過連畫帶日期拍照發(fā)給林樂,放了手機,說:“后來呢?”張東說:“后來我直接回了宿舍,本來以為他那天晚上會回來,結(jié)果也沒有?!?/br>程歡問:“顧寧在學(xué)校的日子不太好過吧?”張東撇開目光,微微低頭擺弄著手指。程歡說:“本校升研充滿了優(yōu)越感,卻被分配到一個你根本看不上甚至是帶有歧視意味的室友,這么多箱子,領(lǐng)地意識很足啊。”張東一聽,立即抬頭看著程歡著急地說:“我沒有欺負過他?!?/br>程歡眼神瞬間冷下來,厲聲問道:“那欺負他的是誰?”張東眼神忽然閃爍起來,吞吞吐吐地說:“我……我不知道……”程歡拿過他手里的畫,問:“畫是在什么地方裱的?”張東說:“老……老鼠街?!闭f完撇過眼不敢再看程歡。程歡緩緩道:“你確定你只是在學(xué)校里見過顧寧?或者你還隱瞞著一些你覺得自己不應(yīng)該說出來的事?”張東低著頭,沉默不語。程歡看了一眼李承天,說:“走吧,看來這些事情我們還是問當事人比較清楚?!?/br>“等等?!睆垨|忽然叫住了他倆。程歡回頭,看著他。好半天,他才嘟嘟囔囔地說“你說得當事人是誰?”李承天說:“‘藝’畫室的負責(zé)人就要被扣留了,不過就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頂多是叫回來協(xié)助調(diào)查,沒有證據(jù),我們什么都做不了?!?/br>張東聽完,又低下頭來不說話。李承天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說:“能考上濱東美院并且保研,從正常年齡來推算,你人生大半的時間都被耗在作畫里。我聽人說過,搞藝術(shù)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