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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了腦子,他無端想起了黑袍人的話:“找到源頭,自然真相大白?!?/br>回來的路上,李承天一直在思考這句話,可是源頭除了三百年前的一樁舊事和被怨念壓身無法被超度的惡靈,什么都沒有。不對,事情絕不會這么簡單?他把這句話碾碎了,揉爛了,還是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一路上刻意放慢了速度。第一次,李承天想沖動一把,帶著身邊的人離開這些是是非非,管他什么正邪善惡,統(tǒng)統(tǒng)見鬼。雨滴打在倒車鏡上,暈染開一串串昏黃的車后燈,百無聊賴一腳油門一腳剎車,再下一腳油門恨不得扎扎實實踩穿地面。他扭頭看看程歡,睡得太香了,要不是把頭埋在車窗上,估計呼嚕都能打出聲。李承天打開窗戶,雨滴順著縫隙落進(jìn)來,他看著看著居然晃了神。如果源頭真的只是指源頭……而不是所謂的源頭呢?他被自己這個念頭嚇得打了個激靈。一晃神,雨水打濕了他半只袖子,后面的喇叭聲此起彼伏。程歡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說:“走什么神,后面催你呢?”“哦?!崩畛刑彀l(fā)動了車,說,“還得堵一陣,你再睡會吧?!?/br>.一進(jìn)屋,李承天就催著程歡去洗澡,他熬了大大的一鍋姜湯,給程歡盛好放在桌子上,自己把著一個筆記本看得入神。程歡擦著頭發(fā)走過來,本來想問問他看什么,結(jié)果李承天把電腦一合扔在茶幾上,伸手?jǐn)堊∷募绨蛞皇箘?,兩人都倒在沙發(fā)里。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李程兩軍對壘多次,總是無疾而終。李承天抓緊機(jī)會,趁得程歡沒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開始攻城略地,把握住了程歡身上重要命脈,讓他動彈不得。程歡嘴角輕彎,笑意里帶著三分無奈,兩分尷尬,努力端著幾分態(tài)度,做出一幅不太難看樣子,低聲說了句:“李承天……哎呦……我……草……”話說到最后已經(jīng)帶了氣音,足足吞了整個字,終于忍無可忍,放棄了掙扎,重重喘了一聲,說,“嗯……你他媽……你他媽要干啥能不能快點?別磨磨唧唧的……”李承天好不容易拔得頭籌,連位置都不敢挪,生怕隨便動一動,就失去了先機(jī)。他加快手里的動作,斷斷續(xù)續(xù)地說:“別……別著急……總得把你伺|候|舒|服了……”程歡:“……”李承天兩下就扯了程歡的浴|袍,毛巾順著沙發(fā)一起滑到了地上。程歡頭發(fā)上還滴著水,再動兩下,水都成了汗。程歡常年高強(qiáng)度鍛煉下的肌rou線條,關(guān)鍵時候還帶著幾分詭異角度的柔韌,一來一回,直接美進(jìn)了李承天的心里。細(xì)微的喘|xi在耳旁回|蕩,閉上眼睛的時候,李承天十分誠實地想,這人實在是哪哪都好,所以,就算是為了他,沒了命丟了魂,都沒什么不可以。程歡可沒勁想那么多,此時,他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天亮之后,一定要狠狠揍李承天一頓,揍到下不了床那種!.程歡隔天上班,逼不得以舍棄了襯衣、西褲,換上了平時少穿的休閑T恤和運(yùn)動褲,想起李承天給他拿衣服時候似笑非笑賤兮兮的樣子,簡直氣得他牙癢癢,這會套上衣服,更是有幾分兵敗如山倒的悲壯。李承天折騰了大半宿,終于吃干抹凈的舒服極了,程歡一上車都扯著疼,眼皮還直打架,李承天幫他扣上安全帶,說:“困了就瞇一會?!?/br>程歡到是聽話,沒兩分鐘就睡熟了,夢里面黑洞洞的,好幾個小人追著他打,他腰酸背痛還犯困,想跑都跑不了。“程歡,程歡!”聽到李承天叫他,他這才迷迷糊糊睜開眼,一看表,已經(jīng)十點半了。車窗外,依舊“嘩啦啦”落著雨,從昨夜開始,下了整整一晚上。李承天把手里的豆?jié){包子遞給他說:“快吃吧,看你睡得香,就讓你多睡了一會。田澤的案子死者太多,尸體的檔案到現(xiàn)在都處理不利索,我先去趟法醫(yī)部,你回辦公室?!?/br>“我陪你吧?!?/br>程歡剛準(zhǔn)備下車,就被李承天攔?。骸皠e別別!你就別到處亂跑了。去了還得被人白看,水|xing|楊|花當(dāng)心我打斷你的腿。”說完,把傘塞到程歡手里,自己冒雨下了車,一溜煙消失地?zé)o影無蹤。程歡摸了摸手里的豆?jié){,暖烘烘地還帶著溫度,也不知道這個二百五在路邊等了多久。他無奈地笑了笑,提著袋子下了車。自從宋晴的事發(fā)生之后,李承天就再也沒有進(jìn)過法醫(yī)組,算到今天,也有半個月了。到局里之前,他先和林樂打過招呼,知道最近市里發(fā)生了幾件重大事故,局里不分部門、不分時間全都忙了個人仰馬翻,這會屬于連軸轉(zhuǎn)的間隙,各家就留著幾個小年輕在辦公室值班,其他壯年勞力都回家結(jié)結(jié)實實的去補(bǔ)覺。這會沿路走進(jìn)樓道,一路上都沒有什么人。李承天越接近法醫(yī)組,空氣中隱隱彌散著的死尸味和福爾馬林的嗆鼻味就越濃,刺激著李承天的胃神經(jīng),一抽一抽地疼。他努力壓著一陣又一陣地惡心,推開門的時候,隔著窗戶穿,看到一身白衣的王嚴(yán),也在抬頭看著他,四目相對,口罩遮了那人大半張臉。他們兩人就這么對視了足足一分鐘。王嚴(yán)摘了口罩,臉上的肌rou微微抽動了一下,李承天嘴角揚(yáng)起,灑脫地回了他一個笑容。王嚴(yán)終于收回目光,脫了手套,摘下帽子、洗了三遍手,水流的聲音在安靜的屋子里格外明顯,他套上西裝,細(xì)細(xì)整理袖口,這才出了門。看到李承天,他的語氣聽上去十分謙和,說:“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李承天靠在桌子上,看著王嚴(yán)好一會,冷笑一下,說:“好一個王嚴(yán)。應(yīng)該是我不好意思才對,十殿閻王,讓你久等了?!崩畛刑煲徽f完,人就瞬間消失。王嚴(yán)低頭看了眼掐在他脖子上的手,說:“守魂使,這么多年了,我可是頭一次看到你這么沖動?!?/br>李承天咬牙切齒地說:“費(fèi)盡心機(jī)的盤踞在周圍,步步為營的接近程歡,告訴我,你想要干什么?”話音落處,他的手稍稍使勁。王嚴(yán)臉色微紅,說:“我的目的你不是早……早就一清二楚,我要是想傷害他……就憑你這份后知后覺,攔得住我嗎?”李承天聞言,慢慢松開了手,說:“不過就是確定一下你的心意,大人,得罪了。”王嚴(yán)摸了摸脖子,咳嗽一聲說:“市局呆久了,果然和流氓沒什么兩樣?!彼砹艘幌骂I(lǐng)子,眼中神色一閃而過,看著李承天說,“看來,‘源頭’的事你是想清楚了,要不然也不會這么快找到我?!?/br>李承天說:“醫(yī)科大樹林里的餓死鬼,幽冥洞的黑衣人,廢院里面現(xiàn)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