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上。麥克也轉(zhuǎn)身出去，離開時轉(zhuǎn)身替波特開著門，這樣他多看了一眼，艾倫被銬在座椅上，這種局面很容易失控。

波特走出門，麥克問：“他為什麼要把我們趕出來？”

“誰知道，也許他準備好好教訓一下那小子，讓他說實話。”

“你覺得他說的不是實話？”

“我不知道，我覺得他不像撒謊，他哭得我都心碎了?？晌纳匚幢剡@麼認為，他有一顆鐵石心腸，什麼都不信，不會被這種廉價的男女之情打動。我想他有別的方法可以確認，就算那小子說的是真的，文森特也要百般驗證之後才肯接受?！?/br>
“他會做什麼？”麥克問。

“沒人知道。”波特說，“你何必擔心，反正不會把他打死。他犯的錯比布蘭頓嚴重得多，應(yīng)該受點教訓，監(jiān)獄長最恨越獄，幸好你抓到他，要不然我們都慘了?！?/br>
“慘了是什麼意思？難道你以前有過這樣的遭遇？”

波特似乎發(fā)現(xiàn)自己說漏了嘴，圓謊這種事對他來說一定很困難，於是他對麥克說：“監(jiān)獄長要求我們保守秘密，但你應(yīng)該不會說出去對吧?！?/br>
“當然。”

“以前曾有人從這里逃出去，而且不止一個，這座監(jiān)獄不像我們看到的那麼嚴密。再發(fā)生這種事，監(jiān)獄長一定會大發(fā)雷霆，他生氣的時候我們就得跟著遭殃，比方說讓我們把監(jiān)獄的每個角落都搜查一遍，哪怕只是一個柜子，一條狹縫?？傊⌒囊稽c不是壞事，這件事就讓文森特去處理，我昨晚竟然睡得那麼熟，你是在哪抓到他的?！?/br>
“B區(qū)監(jiān)舍的圍墻下，他一定亂了方寸，否則可以有更多機會，聽說監(jiān)獄長給他安排過維修工作?！?/br>
“是的。”波特若有所思，“愛情總是讓人昏頭。好了，你該去休息了。昨晚你都在替我值班，我一定是太久沒睡好，所以才會一覺到天亮。”他對麥克感激不盡，但麥克的心思還在警衛(wèi)室里，他相信艾倫有辦法應(yīng)付文森特，可還是憂心。波特友好地攬著他的肩膀離開警衛(wèi)室門外，麥克心事重重地想起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第32章國王（2）

警衛(wèi)室只剩下兩個人。

文森特雙手支撐著座椅的扶手，目光凌厲，神情嚴肅，好像要將面前的人釘死在座位上。艾倫能夠活動的范圍很小，文森特用雙手和眼神把他拘禁起來。

“你在說謊?！?/br>
艾倫搖頭：“希望這是個謊言，這樣就不用為她揪心?！?/br>
“花1分鍾逃出牢房，6小時還在監(jiān)獄里，這不是撒謊而是笑話?！蔽纳貑?，“你到底想干什麼？”

“想出去?！?/br>
文森特對準他的臉頰就是一拳，接著開始考驗他，反復(fù)問同樣的問題并施予毆打，中途艾倫忽然改口，似乎因受不了這樣的刑訊而向文森特求饒，承認有人幫助他。

“這個人是誰？”

艾倫垂著頭，筋疲力盡，文森特追問時，他表現(xiàn)出一種半昏迷狀態(tài)下的迷茫。

文森特抓住他的下巴，強迫他抬起頭看著自己。

“告訴我那個人是誰，誰在暗地里幫你，為什麼要幫你？”

艾倫看著他，目光移動了一下，文森特覺得他已經(jīng)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說謊，他的意識有點模糊，正是心理防線最脆弱的時候?？墒沁@樣過了一會兒，文森特又發(fā)現(xiàn)他只是在發(fā)呆。

警衛(wèi)長握緊手掌，提醒他現(xiàn)在不是想心事的時候。艾倫看看他，雙眉皺攏，這下連文森特都看穿他的小心思──根本沒有什麼幫手，只是為了不挨打而胡亂撒一個謊，事到臨頭追根問底他又吞吞吐吐說不出個所以然。文森特至少還能夠分辨什麼是故意隱瞞，什麼是胡編亂造。艾倫迷茫地看了他一會兒，忽然說：“是國王。”

“什麼？”

“國王?！卑瑐惖吐曊f，如果不仔細聽，會以為他只是在呻吟。

文森特皺了一下眉，這已經(jīng)是他能表現(xiàn)出來的最明顯的神情，但是艾倫發(fā)現(xiàn)他的雙眼中也一樣迷惑，對“國王”這個字眼感到突兀而難以理解。

“國王是誰？”文森特問，他對監(jiān)獄中的風俗并非一無所知，犯人之間會有各種奇怪的綽號。費什曼監(jiān)獄人滿為患，文森特當然不可能知道所有人的綽號，可國王并不是個會落在小人物頭上的稱呼，在出挑的領(lǐng)頭人之中他也沒有絲毫頭緒。

艾倫說：“我不知道?！?/br>
“你還想挨揍嗎？國王是誰？”

“我不知道?！卑瑐愐呀?jīng)有了想要的答案。文森特不是國王，他對這個任務(wù)一無所知，唯一奇怪的是他為什麼會在圖書館叫出艾倫的名字。接下去文森特再問他關(guān)於國王的事，他開始胡言亂語，毫無邏輯性，純粹裝瘋賣傻。只要警衛(wèi)長有意動粗，他又努力配合，上午的刑訊沒有任何收獲，雙方都精疲力竭，中午時文森特不得不把艾倫送進醫(yī)務(wù)室。

麥克和露比正在談話，艾吉爾被支開，洛克艾萬公司的眼目到目前為止尚未看出露比有任何對公司不利的舉動，因此他稍許有些放松警惕。

露比此刻的心情不算好，但他向來不愛表現(xiàn)太過激烈的情緒，多數(shù)情況下不發(fā)火，只是冷嘲熱諷免不了。

“你們?nèi)ツ箞@了，沒有事先告訴我。而且這還是個早上起床後心血來潮的臨時計劃，現(xiàn)在艾倫落在文森特手里，因為他一句另有安排你就順著他了。”

“事情差不多就是這樣。”

“現(xiàn)在打算怎麼辦？”

“C的劇本要更改?！丙溈苏f，“她應(yīng)該正在被追殺，艾倫兩天前和她通話得知這個消息?！?/br>
“聽起來好像挺簡單?！甭侗瓤粗f，“但你知道我要花多少精力去安排，使這個故事完美無缺找不出破綻？首先是通話記錄，然後是那些四處流竄的混混，這意味著貝蒂不可能再給他弄來V-A這種高檔貨。他隨口胡說一個謊言，我就得用更多情節(jié)去替他圓謊?！?/br>
“我很抱歉，但并非沒有收獲?！?/br>
“說說看你們的收獲?！?/br>
“我們挖開了金.莫林和另外幾個囚犯的墳?zāi)?，發(fā)現(xiàn)里面是空的?！?/br>
“結(jié)論。”

“我和艾倫認為他們可能并沒有死?！?/br>
“你的意思是說，他們成功越獄，但獄方為了掩蓋事件真相，於是偽造他們死去的假象。反正這些逃犯走出監(jiān)獄也一定改頭換面隱姓埋名，洛克艾萬公司畢竟是商人，不是警察和黑幫，要追查到底沒那麼容易?！?/br>
“你也這麼認為？”

露比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