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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解決什么問題。這種自以為是的傲慢,正是奈特利用和嘲笑的對象,如果他不去抑制這種本能的傲慢,只會帶來更多災(zāi)難,還有奈特可惡的嘲笑。羅德里克開始反思,他幾乎從未這樣反思,但是他希望反思能找到卡羅爾,然后痛擊奈特·艾高特的軟肋。他處于一種迷茫的狀態(tài),對真實的奈特·艾高特一無所知。那可是一個巫師,一個邪惡的男巫,扮作神職者誘騙了所有人,還奪走了他的妻子。無論如何,羅德里克也要痛擊奈特的軟肋,但是,在這之前,他得找到奈特的軟肋。突然,羅德里克發(fā)現(xiàn)自己在思考的時候,情不自禁就會去想怎么對付奈特,而不是卡羅爾。他猛地發(fā)現(xiàn),自己對卡羅爾的感情,并沒有他想的那樣深刻。他確信自己愛著卡羅爾,但是如果他將這種愛與對奈特的報復(fù)比較,就會發(fā)現(xiàn),他對奈特的痛恨比對卡羅爾的愛意,更深。這種突如其來的可怕醒悟,讓羅德里克為之一震。明明對奈特的痛恨來自對卡羅爾的愛,那么后者應(yīng)該更深才對,但是他想卡羅爾的時候,無意識就跳轉(zhuǎn)到奈特身上。難道要必須要讓奈特屈服,才能證明他對卡羅爾愛情的純真?奈特?zé)o疑是阻擋羅德里克和卡羅爾愛情的魔鬼,若不能戰(zhàn)勝這魔鬼,那他們的愛情就不會純真??墒?,這僅僅是羅德里克對卡羅爾單方面的“愛情”,他從未懷疑這種愛情的本質(zhì)。所以,到底什么才是愛情的本質(zhì)?事實上,羅德里克和奈特都不知道什么是愛情的本質(zhì),他們都是先入為主,把他們看上的無辜的卡羅爾套在自己“愛情”繩索上,以此為樂。所以,當(dāng)他們牽扯這繩索,以為自己正牽扯著卡羅爾,事實上,他們是在互相牽扯。羅德里克懷疑自己對卡羅爾愛情的時候,奈特已經(jīng)先一步思考出答案。奈特已經(jīng)準備好了幻術(shù),要把進入牢房的人迷惑?,F(xiàn)在他要從自己編織的陰謀之網(wǎng)中出去了。他蜷縮在牢房一角,虛弱地喘息,帶著血腥氣味的呼吸在陰暗潮濕的空氣里綻放。那腳步聲在外面回響,他記得那頻率,沉重,急促,正是羅德里克的性子。他邪惡地笑起來,羅德里克又來了。羅德里克停在了牢房外面,今天,他不決定進去。讓這邪惡的魔鬼自生自滅吧!羅德里克放棄了自己的火氣。他放下憤怒和仇恨的時候,也脫離了奈特的圈套。奈特的圈套實在精巧,只要人一心向惡,就會落入其中。但是現(xiàn)在羅德里克放棄了他的惡——他的傲慢,他的暴虐。卡羅爾的消失就像一盆冷水,把他全身淋透,他醒悟過來。折磨奈特并不能解決任何問題。而且,在他折磨奈特的時候,奈特也在折磨他。奈特是個高明的虐待家,他熟知任何鞭撻心靈的方法,羅德里克的鞭子和拳頭,在奈特的嘲笑和蔑視中,顯得蒼白且無力。“我說,外面那位怒氣沖沖的公爵大人,您倒是進來啊,該不是害怕我了吧?!蹦翁丶⑺?/br>羅德里克站在門外,想著,怎么才能殺死奈特,他這樣的巫師,也會被人類殺死嗎?羅德里克望著鐵門,想入非非。他設(shè)想了許多酷刑,都不足以讓奈特屈服,因為奈特是不怕疼痛的,比疼痛更可怕的是什么呢?羅德里克想起自己小時候所受的最大屈辱,不是被打被罵。也是,這巫師根本不怕痛苦,那么他會不會害怕孤獨呢?羅德里克想起來了,第一次看見卡羅爾的時候,他被那個美麗的姑娘迷住了。那時候,他最想做的,不是親吻她,而是上去,和她說說話。羅德里克很想知道奈特會怎么對付孤獨,至少他自己,從未戰(zhàn)勝孤獨。偌大的城堡里,都是他的奴仆,羅德里克的傲慢不允許這些奴仆和他處于同樣的地位,和他成為朋友。這種從小就有的貴族傲慢,給他施以酷刑,已經(jīng)二十多年了。他的乳母離世后,他一直小心翼翼維護自己的內(nèi)心,和那孤獨搏斗,屢戰(zhàn)屢敗。現(xiàn)在,他要把這份酷刑,轉(zhuǎn)嫁給奈特。“現(xiàn)在開始,不許任何人進去,不許任何人和里面的囚犯說話!”羅德里克吩咐。這是奈特聽見的最后一句話,冷汗從他的額角落下,他失算了。38昏暗的牢房又冷又濕,就連空氣里流連的水汽,仿佛也在扯著嗓子嘶吼。那些無助的,無形的,迷茫的魂靈,在黑暗中無聲吶喊,撕聲裂肺,卻蒼白無力,就像野外被堆積在一起的無主尸體,爬滿了蛆蟲蚊蠅,惡臭之物,滋生著邪惡的病菌。奈特疲憊地靠著墻壁,虛著眼睛看旁側(cè)的墻壁,上面凹凸不平,坑坑洼洼。背后,灰塵從石頭上洋洋灑灑落下,融化在他未愈合的傷口里,他感覺有種粗糙的疼痛。身上溢出的血凝固了一部分,變成血痂。它們曾鮮紅如花,此刻卻黯淡,死氣沉沉。仿佛森林里的美麗的精靈,由生機走向腐朽。蒼涼的牢籠與冰冷的血是多么適合,和躁動不安的腐爛水汽一起,無聲嘶吼,撕聲裂肺,卻蒼白無力。奈特享受血與痛,咀嚼潮濕空氣里疼痛的余韻。他甚至有些想要用指甲把愈合的傷口撕開,把外面正在嘶吼的,躁動不安的,痛苦掙扎的水汽,統(tǒng)統(tǒng)灌進自己的rou`體。最終,他無力地倒在地上。叮呤——束縛手腳的鐵鏈發(fā)出清脆的聲音。巫師也是會累的,會死的。在享受有限生命里激烈的狂歡后,奈特感覺自己的生命仿佛要凋零。奈特是從不怕死亡的,他很早就知道,人終有一死,巫師也是如此。疲憊的眼皮壓著神經(jīng),他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夢里,他想起小時候。那時候,他還不叫奈特,他沒有名字。他出生在森林里,或者該說,被遺棄在森林里。森林的野獸與精靈管他叫“小男孩”,他們養(yǎng)育了他,而瘟疫之神梗鳥教育了他。梗鳥會和他講羅莎莉亞們曾說過的人類故事,教會奈特認識人類的語言和文字。但是梗鳥從未告訴他那些羅莎莉亞們?nèi)チ四睦铩?/br>他們喚那些女精靈為羅莎莉亞,而人類喚她們濟納——那些被認為是巫術(shù)之祖的女精靈,已經(jīng)一個也不剩了。后來,他住進空無一人的巫術(shù)屋,整日先代的巫術(shù)文獻,與山間的精靈和動物一起探究巫術(shù)的力量。他常?;孟耄约旱母改甘俏讕?,被人類獵殺。十五歲的時候,他和一只麋鹿去人類的麥田玩,他看見田野里的黑麥。麥角中存在一種特殊的物質(zhì),致人迷幻,巫師的魔藥中常常用到。那時候,一只箭飛來,射殺了奈特身旁的麋鹿。一個獵人走來,問他是誰家的孩子。他說:“艾高特?!?/br>是麥角的意思。他反問獵人的名字,獵人說他叫奈特。他用麥角制作的魔藥獵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