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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忍不住便掉了下來。 只是面對她的眼淚,爹娘的表情冷硬,沒有半分以前的心疼擔憂。 她哭,他們就沉默著看著她哭。 看夠了看膩了,再把視線轉(zhuǎn)到一邊。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谷百靈的眼淚好不容易止住。她擦擦眼睛,想要抬起頭和爹娘說說話。 但不等她開口,谷侍郎就先開了口:“你走吧。” 谷百靈動作一頓,放下胳膊呆呆看著爹娘。 她半晌沒有動作,谷侍郎的視線掃了過來,又強調(diào)了一次:“你走吧,不要再來了。” “爹……” 因為這短短一句話,谷百靈的眼睛里面又迅速凝聚出來一層霧氣,然后晶瑩剔透地掛在睫毛上,要掉不掉。 “女兒不怕?!惫劝凫`抽泣一聲,“千……女皇她沒有為難我,不必為女兒擔心!不知道爹娘可缺些什么,女兒就是拼盡全力也要想辦法讓爹娘過得舒心些。” 谷侍郎皺了皺眉。 這回,是她母親回答了她:“你若是不來,我們生活才舒心些!” 谷百靈一愣。 “娘,女皇她……” “千緋是個宅心仁厚、聰慧溫柔的孩子,她沒有為難你,這很正常!” 這話就讓谷百靈徹底發(fā)不出一個音節(jié)了,她呆滯地看著面前的兩個人,覺得他們好像很熟悉又好像很陌生。 谷母卻像是打開了一個話匣子,接下來的話越來越多,也越說越是憤怒。 “我們錯了!從一開始就錯了!” 谷母拿眼睛乜著他,臉色鐵青:“你裝得倒是挺好,把我們所有人都給忽悠了過去??蓱z我夫妻二人被你耍得團團轉(zhuǎn),至今才知道千緋替你受了多少委屈,你才是那個禍害了所有人的災星!” 谷百靈一張嘴唇半開合,許是因為驚訝,過了一會兒,她想要扯扯嘴角,可露出來的表情僵硬而機械。 谷母越說越是生氣,一指她的鼻子:“你這禍害,害得我們家破人亡,害得你meimei被關(guān)在柴房里十六年,進了宮之后,便是這王朝也被……” 她聲音停了一下,把后面不太好聽的話吞下去,氣得發(fā)抖:“要是沒有你的話,哪兒會有這么多災難!我們和千緋一家人,還是幸幸福福開開心心的!” “早知道你才是那個禍害,我就該在你生下來的時候,讓穩(wěn)婆給你掐死的!” “誰是你爹娘?你走!走得遠遠的,不要再回來!我們沒有你這樣的災星女兒!” 早說過是福是禍這本來就是一半一半的幾率。而隨著實力的上升,到最后,總歸不會再有人懷疑身份。 就好像林硯,在軍中鋒芒畢露之后,原本的災星反而變成了軍士眼中的依靠。千緋同理。 災星會登上女皇的位置?災星會生活得這么舒心?災星還會仙術(shù)? ——谷千緋,顯然不是災星。 自己從頭到尾都誤會了那個可憐的女兒呀!可憐,實在是太可憐了。她替谷百靈受了那么多罪! 每每想到這一點,谷母就悲從中來。也不知道究竟是真的心疼谷千緋,還是為了給自己找借口。 不過那都不重要的,重要的是,谷百靈因著這樣的話,差點沒悲痛到昏厥過去! 她搖搖晃晃從大牢之中走出來,那外面陽光燦爛,她卻覺得涼意刺骨。 災星、災星。 母親說過的話一遍遍在耳朵邊回響,她不知道怎么才能控制住自己顫抖的身體——為什么? 谷千緋做了那么多壞事,她卻成了好人了?相反自己一直以來都盡可能善良地對待每一個人,卻偏偏成為了災星? 她實在是不懂呀! 谷百靈就此沉寂了下去。 倒是靜妃,還覺得沒有折騰夠。 她總覺得太虧,憑什么自己在后宮為了爭一根爛黃瓜磋磨無數(shù)光陰的時候,谷千緋卻不按常理出牌,偏要去忙別的事情! 她們既然是來自同一個地方的人,那谷千緋能當皇帝,為什么她不行! 憑什么對方就一定能比自己過得高貴! 可是天下哪兒有那么好的事情,讓她在后宮之后勾心斗角完了,還能奪取別人已經(jīng)建立好的一個相對完善的朝堂。 靜妃除了系統(tǒng)教給她的一條條宮斗手段,對于別的事情,都是一竅不通。 她不知道要怎么收買人心,不知道要怎么剛?cè)岵?,不知道要怎么收攏權(quán)力。她所謂的當上女皇,不過只是夢里的小小掙扎罷了。 女皇心系蒼生,把自己一生都奉獻給了百姓,她終生未嫁。 傳說大將軍林硯對女皇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此生也并未娶親,而是兢兢業(yè)業(yè)地為女皇效力。 女皇治世五十三年。 這五十三年,也是百姓們最念念不忘的五十三年。爾后再無女皇這般的君主。 . 純白之地的霧氣再次散開,庭院樓閣都顯現(xiàn)了出來。 飛檐遮日,海棠似火。 在那層層霧氣后面,興許是一座城,興許是一座府邸,再過上不久,就能夠全部揭開。就不知道到到那時候,任務和世界又會是怎樣一番光景。 霧氣像是謎題,誰都會期待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可這本來應該是值得期待的,她卻總覺得隱隱不安。 那深處的白霧輕輕涌動,有如水紋一般化開。 總有點鏡花水月一般的不真切感。 她很快就把視線收了回來。 之所以會覺得不安,還有一個理由。 這個地方一片死寂,似乎除了自己,再也沒有任何活物?;氖彽阶屓擞X得可怕。 根本就沒有扭蛋機的影子。 原本應該佇立在一邊的小木屋,也消失得干干凈凈。 便是以往每每裹挾著白鴆氣息,傳遞來叫她安心的風都失去了蹤影。 不詳有如厚重的黑油,黏膩地覆蓋在了心上。 是白鴆出了什么事兒? ——之前有一次,是有說過,純白之地闖進了入侵者。和那個會有關(guān)系嗎? 他們現(xiàn)在到底在什么地方? 事到如今,扭蛋機會給出什么樣的獎賞,她已經(jīng)覺得無所謂起來?;氐郊儼字氐臅r候,會更加珍惜修煉的時間,以及和白鴆相處的時間。 但這會兒心神不寧,她也沒辦法安安靜靜地修煉什么,只能茫然地在這個地方走了一大圈。 那前面的亭臺樓閣,看起來好像離她并沒有太遠。之前總是想著與那邊留一點距離,從來沒有靠近過。但是現(xiàn)在,千緋往那個方向走動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不管自己怎么移動,都好像無法靠近半分。 純白之地仿佛變成了一個陌生至極的空間。 好在這一趟找尋下來,并非是一無所獲。 在途中,她意外發(fā)現(xiàn)了一個和自己一樣懵逼的家伙。 ——窮奇。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