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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氣又盛了幾分,杜忠波一手扯起錢文東的浴袍,另一只手握成拳頭,就勢要打下去!猛然間,拳頭卡在了半空中,他的眼睛死死盯著錢文東的肋下。“這是什么?。俊倍胖也ǘ紫氯グ彦X文東扯了起來,指著他的肋下問道。花鑫不明白他怎么忽然變了路數(shù),下意識地去觀察錢文東的肋下到底有什么東西。在靠近腋下的部位,有一個比膚色深一點的印記。好像是個葫蘆。杜忠波沒有在第一時間得到答案,又瞪起眼睛,問道:“這是什么?”錢文東被他嚇著了,匆忙間低頭看了看:“胎記?!?/br>“胎記?什么胎記?”“他媽的胎記還能分什么胎記?胎里帶來的!”錢文東這才算是緩過神來,用力地推開杜忠波。杜忠波被推了一個趔趄,忙站起身來,面色略有些蒼白。腦子里冒出不少線索——黎世翔夫妻身上有同樣的胎記,黎月夕對胎記格外忌憚,現(xiàn)在錢文東身上居然也有一模一樣的胎記。這他媽的到底怎么回事?事實上,不止杜忠波驚訝混亂,花鑫也有些混亂,只是他比杜忠波多掌握一條線索,所以有了一種幾乎不可能的猜測。第74章在特定的時間地點發(fā)生一些特定的事的概率是相當大的??墒?,如果有一天,你將一枚硬幣扔到地上,硬幣轉(zhuǎn)啊轉(zhuǎn),你會想它是停在正面還是反面呢?結(jié)果,硬幣立在那里不動了……雖然不可思議,但是它就自然而然的發(fā)生了。花鑫把房門打開,將外面兩個還直不起腰的保鏢拎進來,麻利地兩掌打下去讓他們昏迷片刻,隨后扭頭對杜忠波說:“你先消消氣。”杜忠波還在盯著錢文東的胎記看,聽到花鑫的聲音才把視線移開。他緊緊地皺著眉,心里一團亂麻,連個頭兒都找不到。花鑫走到錢文東面前,順手扯了幾張紙巾帶給他:“擦擦鼻血。”錢文東恨恨地接過紙巾,隨便擦了一下,問道:“你們到底想干什么?打我一頓?太沒品了。”“你綁架人家孩子就有品了?”花鑫嗆道,“錢文東,你到底為什么綁架杜欣語?”錢文東怒視著站在一邊的杜忠波,說:“姓杜的,那幅畫呢?”杜忠波面色陰沉,甩著沾在手上的血,回道:“不在我這,我也不知道那鬼東西在哪里。如果不是你們威脅我,我早特么把這破事忘了?!?/br>錢文東似乎知道他們不可能把自己怎么樣,當即吼了出來,“最后一個去廖文文家里的是你,那幅畫不在你手里,難道還自己長翅膀飛了?”“小子,你是不是活膩歪了?那是贓物。”錢文東不屑地冷笑道,“應(yīng)該是遺物吧,我叔叔留給我的遺物。”“為了所謂的遺物,你綁架我女兒?”“我對你女兒不錯啊,吃的喝的玩的一樣沒少。要不是那幾個白癡被人看到了,說不定你杜隊長已經(jīng)把貨拿出來了。”越聽越是覺得不對勁。這小子是真傻啊,還是假傻?。窟@不是明擺著作死嗎?可錢文東雖不如他叔叔老jian巨猾,能混到今天把錢毅留下來的爛攤子撐起來想必也不是個省油的燈,怎么會干出這么愚蠢的事呢?花鑫和杜忠波相互看了一眼,都覺得其中有問題。前者又問道:“錢文東,就算你認為那批貨在杜忠波手里,為什么現(xiàn)在才找他麻煩?”“我忙?!卞X文東眼睛一蹬,七個不平八個不忿的,“我跟你們不一樣,手底下一大堆人等我養(yǎng)活呢?!毖粤T,眼神瞥向杜忠波,“姓杜的,痛快點把貨給我,要不然咱倆沒完!”雙方僵持到這里,花鑫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既然沒問出什么線索,只能帶回去繼續(xù)問。“在這也問不出什么了,回去再說?!?/br>錢文東聞言吵嚷了起來:“怎么著,這回你們要綁架我?我可告訴你,我不是六歲的小丫頭,敢動我一個試試!”花鑫皮笑rou不笑地問:“你是愿意自己跟我們走,還是我們倆把你拖出去?”說著,從口袋里取出一只貌似很普通的筆,推出筆尖來,招呼一旁的杜忠波,“來幫個忙,按老實點,我手生,別扎血管上了。”杜忠波認為此計甚妙!這時,花鑫的手機發(fā)出震動的嗡嗡聲,他看也沒看屏幕上顯示的號碼,直接接聽喂了一聲,對方說了一句話的功夫,眉頭立刻皺了起來,沉聲回應(yīng):“知道了?!?/br>隨后,花鑫有些匆忙地對杜忠波說:“你先走,警察來了。”“我就是警察?!?/br>“你同事來了?!被尾荒偷卣f,“你留在這里不好解釋,到車里等我,我處理后續(xù)問題?!?/br>杜忠波深深地看了錢文東一眼,居然沒再說話,轉(zhuǎn)了身就離開了包房。房門一關(guān),花鑫仔細看著門的下方縫隙是否有異樣,確定杜忠波真的走了,才猛地抓住錢文東的浴袍領(lǐng)子,低聲問道:“是你找的警察吧,不然,不會來這么快?!?/br>錢文東咧開嘴,吐了口唾沫:“我自首不行嗎?”“你這么急著進去,是害怕什么呢?”花鑫的問題似乎觸及到了錢文東的某根神經(jīng),臉色比方才更慘白了一些,瞳孔微縮。花鑫暗想,看來猜對了。花鑫撩開對方的浴袍,看了眼肋下的那個胎記,問道:“見沒見過跟你有一樣胎記的人?”錢文東不悅地打開花鑫的手,憤憤道:“沒有。你們倆為什么對我的胎記這么在意?”換做誰盯著自己的胎記看都會覺得對方不懷好意,換做錢文東這種不做好事的人情況更甚??善渲芯売苫巫约憾颊f不清,怎么跟他解釋?更何況,也犯不上跟他解釋。花鑫飛快地瞥了眼房門,將聲音壓得更低了些,問道:“誰指使你綁架杜欣語?”得知警察馬上就會進來,錢文東有恃無恐地說:“你別費力了,我不可能說的?!?/br>不說,不代表不是。他的回應(yīng)讓花鑫肯定了杜欣語綁架案的主謀另有其人,而錢文東只是一個出頭的楔子,不過這個楔子似乎還有點頭腦,知道如何自保。失算了,沒想到錢文東會主動找警察。現(xiàn)在,再不走就來不及了。“錢文東,我大概知道在你身上發(fā)生了什么事。如果警察局也不安全,你可以通過杜忠波找我,只有我才能幫你?!?/br>錢文東驚愕不已,兩只眼睛已經(jīng)瞪的如銅鈴般大,下意識地問道:“你到底是誰?”“記住我的話。”花鑫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隨后從地上撿起杜忠波丟下的半根香煙,匆匆離開了包房。在走廊里,花鑫跟幾名警察擦肩而過。他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