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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心。這需要堅強,且不容易辦到。就像花鑫所想,溫煦走不出自己一手搭建起來的迷宮。他開始自問——我做的這些對所有人來說是對的嗎?要怎樣才能像老板一樣,客觀地看待真相與情感。老板一直不說話,是在等我說?還是在等我向他求助?這種時候真的很想有個人對自己說:別擔(dān)心,把所有的問題都交給我吧。溫煦篤定,如果自己向老板求助,老板一定會這么說。然后,可能就沒了然后,與老板之間,只剩下一層關(guān)系——戀人。想來,因為不夠堅強,所以才會迷茫。花鑫認(rèn)為溫煦是堅強的,從他放棄進入監(jiān)理會的機會,主動去找杜忠波自首那時候起,他就已經(jīng)變得堅強。雖然現(xiàn)在還是一個感情用事,常犯迷糊的小助理,卻總是在你最擔(dān)心他的時候獨自一人吭哧吭哧地使著勁兒,朝前行。旁人的擔(dān)心和焦慮,他不說,不代表他不知;對他的期盼和渴望,他不回應(yīng),不代表他不懂。所以,他需要的只是一個過程,一個只能由他自己走過坎坷的過程。所以,大道理小溫情花鑫都不能說。花鑫把家里家外的事都擼明白了,心情豁然爽朗,打開保溫杯的蓋子,作勢要跟溫煦碰杯,順便找了理由:“為了早日破案。”溫煦重新抬起頭來,一肚子的話也是不能說的。他只能笑著點點頭,舉起自己的咖啡杯,說:“為了早日破案?!?/br>紙質(zhì)的咖啡杯撞在一起不會有清脆的悅耳聲,好在只是個形式?;涡睦镩_朗了起來,喝了一大口,下一秒全部吐了出去!咖啡燙了舌頭,滋味不是一般的酸爽,花老板吐著舌頭抱怨:“這么久了,怎么還怎么熱?”英俊的男人手忙腳亂地擦著噴出來的咖啡,暴露了在生活中處理突發(fā)事件的準(zhǔn)備不足,溫煦的目光像是一束高強度射線,從光滑的頭掃到修長的手,轉(zhuǎn)了個圈回到臉上,盯著那俊氣的眉眼流連忘返。老板,真的是個太溫柔的人。第148章羅建在車子里已經(jīng)悶了將近三十個小時,只在去衛(wèi)生間的時候離開過幾分鐘,除此之外他完全以車為家。在他所選擇的位置上看出去,可見化工廠的最高建筑,那里的信號最強,最適合收集數(shù)據(jù)。收集來的數(shù)據(jù)如墜落的繁星般在屏幕上不斷劃過,多個軟件同時運作,目的是要在幾千人里篩選出跟汪厲等人有“可能關(guān)系性”的人選。這樣耗神的工作必須非常有耐心才行。羅建是此的不二人選。咬一口早上吃剩的面包,羅建把自己的電子本拿了出來,一個個搖頭晃腦的番茄仿佛活了一般在屏幕上扭動著。每一個擬人番茄的表情都不一樣,它們所代表的意義,只有羅建看得懂。隨手點開一只“ㄒoㄒ”的小番茄,里面的文件也隨之顯露出來。文件標(biāo)題——2016-11-20-KR。文件是有關(guān)柯瑞在幻海酒吧被狙擊的所有資料,或者說,是他們至今為止掌握的所有線索。幾日前,花鑫上演了一幕釣魚行動,得以將幻海酒吧一鍋端了。這件事的表面上,是警方大力度打擊販毒窩點,事實上,干貨都在監(jiān)理會手中。羅建也是在第一時間將幻海酒吧所有的數(shù)據(jù)信息全部截獲到手。當(dāng)時,花鑫就叮囑過他: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找到柯瑞出事當(dāng)天的監(jiān)控錄像。羅建認(rèn)為這很容易,當(dāng)數(shù)據(jù)到了手中他才明白,這很難。因為,從11月19日到11月21日的監(jiān)控全部被刪除了。羅建對著電腦發(fā)呆好一陣子,才想起來問小七,是不是早知道這件事。小七先是不厚道地呵呵一笑,繼而才說:我已經(jīng)摸過一次底了。言下之意非常明確——你牛逼,你來搞吧。當(dāng)時,羅建什么都沒說,任勞任怨地開始編寫程序。昨天半夜,杜忠波給他發(fā)了一條微信,說:我們現(xiàn)在很苦逼,大拿你被花鑫和小七聯(lián)手坑了,你知道嗎?羅建想破腦袋也不明白自己為啥被坑。所以,他給杜忠波回了一條微信:還行,挺有意思的。高手的人生是寂寞的,不是因為沒有對手,而是因為他們對其他事不感興趣。所以,他們的耐心異于常人。比方說羅建,就是這樣一個人。一聲模仿番茄被擠爆的噗嗤聲從電子本發(fā)了出來,好像一大團的番茄汁帶著果rou濺了滿臉。羅建的眼睛一亮,看著三個視頻文件整整齊齊地碼在屏幕上,他的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個極淺極淺的笑容。點開11月20日的監(jiān)控,把時間拖到21:00。彩色高清視頻讓他省去了再加工的時間。花鑫和溫煦幾經(jīng)周折終于回了家,二人累的跟拉了一天磨的驢一樣,洗了五分鐘的戰(zhàn)斗澡,奔著大床跑去。溫煦跑到一半,被花鑫抓了個正著,老板跟拎米袋似地拎著溫煦去了二樓臥房。花鑫的意思也是比較婉轉(zhuǎn)的——雖然不能做什么,摟著一起睡還是必要的。對此,溫煦沒有任何意見,他也不想有任何意見。畢竟人困到連路都不會走的時候,一點別的心思都沒有。厚實的窗簾嚴(yán)嚴(yán)實實地把陽光遮擋在外,臥室里一片漆黑,只有加濕器的工作燈亮著米粒大小的光?;魏蜏仂銕缀跽粗眍^就睡著了,連相互摟抱都沒來得及,就被困乏扯進了黑甜的夢鄉(xiāng)。不知道睡了多久,花鑫的手機仿佛帕瓦羅蒂附身,一個高音就把溫煦吵醒了。這會兒,他殺人的欲望前所未有的高漲!本想棄之不理,身邊的人迷迷糊糊地翻了個身,一只手指著帕瓦羅蒂,嘟囔了一句:“砸了它!”溫煦幾乎是含著痛苦的眼淚爬下床,在黑暗中循著聲音摸到了手機,揉揉眼睛仔細(xì)一看,心說:我什么時候得罪過羅建嗎?為什么這時候打電話?花鑫趴在被子里喊了第二聲:“砸了它!”溫煦趕緊接聽,生怕下一秒老板一槍崩了手機。“羅建,什么事?”溫煦迷迷糊糊地問。羅建語氣平常地說:“柯瑞出事當(dāng)晚的監(jiān)控我恢復(fù)出來了,不知道該什么判定。你們看吧,我發(fā)到郵箱了?!?/br>溫煦嗯了一聲,爽利地掛了通話,繼續(xù)摸索著爬上了床。這一回,有些生疏地抓住了老板的胳膊,拱了拱,拱進熱乎乎的懷抱?;尉蛣輷ё ?/br>太困了,真是提不起性質(zhì)做點什么什么的。花鑫覺得來日方長,不差這一天半天的。索性把溫煦抱得舒服一點,隨口問了句:“誰?。俊?/br>溫煦回憶了一番,才說:“誰……好像是羅建?!?/br>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可以忽略。溫煦享受著男朋友的懷抱和純棉質(zhì)被褥的清香,意識沉了幾分。在睡過去之前,完全是習(xí)慣作祟,嘟囔了一句:“柯瑞的監(ji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