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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最后并沒有提出傷害告訴,然而縱火一案由于鄰近的住戶也受到余火和救火水柱的波及,終究無法撤銷。這個案子的犯罪動機被解讀為犯人眼紅同期的同事步步高升,在懷才不遇之余濫用藥物導(dǎo)致精神錯亂而鑄下大錯。至于他攻擊秦野的原因,則是因為發(fā)現(xiàn)真芝不在家,才轉(zhuǎn)而找上與真芝交情甚篤的朋友家鬧事。據(jù)說井川已經(jīng)精神異常,在偵調(diào)的過程中只是囈語般重復(fù)我恨真芝這四個字。關(guān)于他與真芝、秦野之間的感情糾葛,至今仍只有三個當事人知情。人事異動后,井川的行為舉止就經(jīng)常脫離常軌,公司上層早已把他視為麻煩人物,只是真芝并不知道而已。由于許多人都對井川指證歷歷,S商社在不久前已將他解雇,真芝是因此遭受無妄之災(zāi)的被害者,公司還發(fā)給他火災(zāi)的慰勞金。由于形同陌路的妻子趁機訴請離婚,井川的保證人只好改為住在老家的父母??v火罪若是成立,最低也要求刑五年,聽說井川的父母請了高明的律師朝精神耗弱的方向為他辯護,爭取讓他入院接受治療。聽完真芝的報告,秦野垂下視線喃喃地說:「但愿他有朝一日能重新站起來……」望著報紙上小小的一塊報導(dǎo),秦野哀傷地垂著頭推了推眼鏡,偷偷擦拭眼角的手指被真芝印上一個輕吻。S商社和托兒所都給真芝和秦野放了幾天休假。茫無頭緒的后續(xù)處理終于告一段落,兩人正享受許久未曾有過的安寧生活。對于這驟然投下的陰影,真芝并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拿掉秦野手上的報紙要他忘了吧。即使對當事人來說是驚天動地的大事,到了社會上也只是不關(guān)痛癢的小新聞。但是真芝知道,這件事將在善良的秦野心上留下難以抹滅的傷痛。坐在沙發(fā)扶手上摟住秦野單薄的肩膀,恨不得能替他分擔所有痛苦的真芝,盡量換個明朗的話題。「對了,房間都整修好了。不過家具短期間內(nèi)可能還買不齊?!?/br>「嗯……被水泡過的家具全都不能用了,真是損失慘重哪……」真芝搬家一事進行得很順利。正確來說是因為該搬的東西全部泡湯,真芝只好兩手空空就住進秦野家了。「這個禮拜天再陪我去買些東西吧?」「嗯……真不知道這次的事算不算因禍得福呢……」礙于世人眼光這個最大的問題也拜火災(zāi)之賜,用投靠朋友家臨時避難的名義勉強過關(guān)。原本擔心鎌田會有什么反應(yīng),誰知他反而松了一口氣說,與其讓秦野獨居在處處充滿回憶的屋子里,多個朋友陪在身邊,起碼精神有個慰藉。秦野自我解嘲地說,我們也算走狗運吧。在那復(fù)雜的笑容下,真芝知道其實還包含了幾分羞澀。令人驚訝的是,米里恩的嘉島千瀨得知真芝家里失火,居然送了旗下的男裝品牌/M的兩件襯衫和一件流行的手染毛衣給他。老實說,除了原先放在秦野家的幾件衣服,他幾乎沒什么象樣的衣褲能穿去公司上班。嘉島的好意對他來說無異于雪中送炭,鐮田取笑他前途大有可為,真芝還惶恐地否認了老半天。國內(nèi)的成衣對他而言大多尺寸不合,不知千瀨是否精挑細選過,身材高大的真芝穿起來感覺相當舒適。這樁意外造成莫大的傷痕,真芝也失去許多彌足珍貴的東西,但同時也得到意外的收獲。在童裝界赫赫有名的廠商通過了他的企劃案,工作也越來越上手。鎌田贊賞他是個能夠委以重任的人選,真芝也確切感受到自己又更上一層樓。「……秦野,你困了嗎?」「嗯--還好。」但任何事都比不上此刻正柔順地躺在他懷抱里的秦野,臉上露出的安詳表情?;蛟S是毫無保留地吐露心跡后終于看開了吧,過去那種略帶壓抑的自制幾乎都消失無蹤了。--只要一想到你死了再也見不到你,我就顧不得再壓抑自己了……。一聽說火災(zāi)當晚要是沒有被秦野挽留,說不定他會大難臨頭的時候,真芝不禁頭皮發(fā)麻,但是他更高興聽到秦野泫然欲泣地對他說:--我問過結(jié)生子的意見,她要我再任性一點也無妨。所以,請你與我長相廝守。從那揪住自己的指尖和聲音,真芝知道戀人已將此生托付給他了。放眼望去,空無一物的房內(nèi)貼上了嶄新的壁紙,前幾天買的家具下個禮拜才會送來,此刻里面只有油漆的味道。(那時候……)被井川壓住狂揍了好幾拳的門板雖說年久失修,卻也絕不至于這么輕易就被打壞。這間公寓的壁材非常堅固,否則也不會發(fā)生那么激烈的打斗,左鄰右舍卻都渾然不知。跌進房內(nèi)的真芝除了幾處瘀青之外,幾乎毫發(fā)無傷。只有井川被玻璃碎片插進手腕傷勢嚴重,這種結(jié)果能說是單純的幸運嗎?真芝一向不信鬼神之說,但卻不得不認為那是結(jié)生子在冥冥之中接納他、保護他使然。結(jié)生子是個胸襟寬闊很有包容力的女性,想必是無法坐視秦野一直裹足不前,才在背后推他一把。他可以用胡思亂想四個字來打發(fā)這種無聊的揣測。但如果真要感激的話,結(jié)生子絕對比上帝更適合擔任接受的人選。「秦野,要睡就上床睡。」「嗯……我沒有要睡?!?/br>真芝摸了摸正在打盹的小腦袋,秦野孩子氣地揉揉鼻子,接著磨蹭地躺在真芝的膝蓋上。「我要留在這里,這里比較溫暖……」「……你呀……」將身子縮成一團的秦野臉上,凈是安逸的神情。男人嘆了口氣,用長指寵溺地梳著戀人的發(fā)絲。昨天兩人一起去祭拜結(jié)生子和秦野父母的墳?zāi)?。報告完搬家一事之后,真芝又鞠躬說請把令郎交給我,結(jié)果挨了在一旁羞憤欲死的秦野一頓海扁。真芝的本意再認真不過,秦野卻嘮哩嘮叨地數(shù)落他,就算開玩笑也不能亂說。真芝心里很不服氣,于是晚上關(guān)了燈就在床上替自己好好討回公道。拜此所賜,秦野今天一整天都精神不濟,不過照剛才的態(tài)度來看,他并沒有像嘴上說的那么生氣吧。秦野比誰都要渴望愛情。雖然他思想成熟,擁有足夠的胸襟去包容真芝,但越是珍惜他,秦野就會越乖順地接受寵溺。真芝相信就算灌注多到賺膩的愛情,秦野也能概括承受。即使秦野因此生懼,他也不會放手。因為那是秦野自己如此渴求。空曠已久的房間和秦野的心房,真芝要用自己來把它們填滿。是秦野教會他,就算把一切都奉獻出去,也不見得就能搶到自己最想要的東西。真芝一次又一次撫摸那顆微溫的小腦袋,衷心祈禱著那顆被自己傷透又彌補過的心,能永遠像此刻的睡臉般滿足。透過發(fā)絲淡淡的清香圍繞在屬于秦野的氣息里,若非自己不屈不撓地堅持到最后,也不會擁有這甜蜜的清福。真芝在恬靜的時光中咀嚼這份羞澀的喜悅,靜靜